張逸風凝目望著王座上的文瀾,眼底閃過疑惑之色。
海族與人族之間的仇恨經過剛剛之事,已經讓張逸風明白有多嚴重。
而文瀾卻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參與到海族的狩獵慶典中。
這無疑是在加重這些海族人對人族的仇恨。
海問與文瀾在張逸風眼中,應該不是會做出這種不切實際行動之人。
“嗯,我明白張先生現在還有諸多的疑惑。”
“不過此事卻是我與相父共同商討後得出的結果。”
“就是因為海族現在對人族過於仇視的態度,才必須要讓他們明白人外有人這個道理。”
“原本海族對人族的仇視態度還未到達如此高的程度,隻是近些年來有人故意在暗中煽動他們的仇恨情緒,才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這次的海狩大典,我所料沒錯的話,那人應該就會有所行動了。”
文瀾歎息一聲,撫了撫隱隱作痛的心臟。
“我明白了,所以海王殿下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阻斷這場謀逆?”
張逸風眼中的疑惑消散,聽到文瀾所說,他就猜到了對方的用意。
“沒錯,我也知道這件事可能會讓張先生難辦。”
“但隻要張先生能幫我化解這次的危機,海族必會全力以赴,助先生進入帝庫!”
文瀾強壓下身上的痛楚,站起身亦步亦趨的向著張逸風走來。
一旁的海問見狀,急忙想要上前攙扶。
“相父,不必。”
文瀾隻是揮揮手拒絕了海問的好意,僅憑自身的意誌來到張逸風的麵前。
隨後就見文瀾抬手割破掌心,海藍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我以海祖之名在此起誓,隻要麵前之人遵循約定,便是我海族永生永世之恩人!”
文瀾說罷,掌中流淌而出的血液飛至空中,漸漸凝成了一道血之契約。
“張先生,我的誠意已經給出。”
文瀾緊盯著張逸風的雙眸,沉聲說道。
“既然海王殿下願意給這一個機會,那我便試試看把。”
張逸風說罷,同樣抬指割破了手掌,將血液注入到空中的那道契約中。
赤紅與蔚藍的血液在空中交融,隨後化作兩道光芒,各自融入到張逸風與文瀾體內。
感知到體內那份契約的存在,文瀾頓時鬆了口氣,望向張逸風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善意。
“多謝張先生,願意答應我的請求。”
文瀾微微彎腰,朝著張逸風行了一禮。
這已是他身為海族王者,能做出的最大禮節了。
同時,也是海族能給予人族的最高禮儀。
畢竟經曆過那場慘絕人寰的大戰後,沒有一個海族還願意與人族建交。
哪怕是文瀾這位自小受到海問教誨的海族,其實心中同樣埋藏著對人族的怨恨。
“海王殿下不必多禮,我們這隻是利益交換。”
張逸風卻是微微搖頭,彈指間一道靈風吹拂而過,將文瀾的身子扶正。
文瀾站定身子,望著張逸風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錯愕之色。
但很快他便恢複了正常,點頭回到了王座之上。
剛剛的一番看似簡單的動作,卻已經讓他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