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秦國少年麵色更加羞紅了,低著頭不說話。
“哈哈哈,果然。……話說,你是怎麼一下子能跳那麼遠的?”
“……”
“哈哈哈……”
“……”
怒視著哈哈大笑的趙弘潤,秦國少年又羞又怒,可就當他因為羞惱正欲發作之際,卻見趙弘潤緩緩收起了笑聲,岔開話題說道:“有倒是相見既是有緣,魏秦相隔千裡之遙,你我能在這裡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弄得劍拔弩張、緊張兮兮的,未免也太沒意思了。……隨便聊些輕鬆的話題,借以打發這漫漫長夜,如何,薑鷹?”
“……”秦國少年聞言一愣,眼眸中充滿了驚訝,良久,他低聲問道:“那……你想聊什麼?”
“唔。”趙弘潤想了想,問道:“你為何會獨自一人在這裡呢?據我猜測,你的身份應該不低吧,按理來說身邊會有護衛保護才對。”
見趙弘潤果真聊了這類輕鬆的話題。秦國少年心中的戒備稍稍褪去,在遲疑了片刻後,他小聲說道:“羱族的女人……很熱情。”
“……”趙弘潤不可思議地盯著對方瞧了半響,表情古怪地說道:“你那些護衛們。不會都……”
“唔。”秦國少年紅著臉點了點頭。
“哈哈哈。”趙弘潤笑了兩聲,旋即重重吐了口氣,陰沉著臉說道:“那你知道我為何在這麼?……我告訴你,全拜一個不知羞恥的叔父所賜,他竟然當著與他一個帳篷的侄子的麵,與羱族的女人……有這麼做長輩的麼?”
秦國少年聞言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一時間。他倆頗有種患難相逢的錯覺,之前的敵意與戒備逐漸消融了許多。
而在此之後,兩人間可聊的話題似乎一下子增加了許多。
聊到後來,這名秦國少年對趙弘潤已產生了幾分信賴,直言告訴了趙弘潤他之所以會出現在此地的原因。
“其實,我等此行。也並非是專程來這裡的。……我們起初隻是想與羯族人交涉。”
“交涉?”
“嗯。……正如你所說,羯族人好戰,他們非但騷擾貴國的邊境,搶掠財物,在我秦嶺,也做了不少類似的事,因此。我準備到羯族人的幾個部落調查一番。”
“要對羯族人用兵?”趙弘潤驚訝問道。
“嗯。”秦國少年點點頭,毫不隱瞞地說道:“倘若羯族人還不打算終止他們的強盜行徑,我大秦就有必要保護子民,出兵討伐。……不過在調查羯族人部落的時候,我偶然聽說你們魏國的王邀請羱、羯、羝這三支三川之民,在此地合狩,因此我便以薑族部落的身份過來瞧瞧究竟。”
說到這裡,他轉頭望向趙弘潤。正色說道:“我聽說了,你們魏人邀請這些三川之民的意圖,是打算在這片土地借道,好派兵支援隴西的姬姓魏氏魏人,對麼?”
對方都將情報打探地如此清楚了,趙弘潤就算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住,他隻得老老實實地承認:“不錯,我大魏是有意派兵支援隴西。……雖然我對隴西的魏人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但隴西終歸是我魏人的根,姬姓魏氏,也終歸是我姬姓趙氏魏人的母族,這份關係,割舍不斷。”
“嗯。”聽了趙弘潤那誠懇的話,秦國少年也坦然接受了他的說法,點點頭說道:“也隻能對數百年前的先人表示遺憾了,當時秦嶺之人的後代與當時魏趙氏的後代,竟會在今時今日變成敵人……”
對此,趙弘潤亦感覺有些遺憾與感慨。
他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以往在宮學時所曾見過的那副象征著秦嶺人與姬趙氏友誼的古老畫像,那份雖然畫地挺糟糕,卻畫出了秦嶺人與姬趙氏兩族人其樂融融一同舉行慶典的畫像。
忽然,趙弘潤開口說道:“或許,我大魏與貴國,仍能維持當初你我兩族先人的那份友誼也說不定呢。”
“難。”秦國少年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待等你魏國的軍隊抵達了隴西,也就不存在秦嶺人與姬趙氏的友情了。”
趙弘潤沉默了片刻,正要開口,忽聽遠處傳來一聲怒喝。
“喂,你是何人?”
趙弘潤下意識地轉頭,正好瞧見十幾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正一臉驚怒地朝這裡奔跑過來。
見此,秦國少年幽幽歎了口氣,遺憾地說道:“看來,普通的魏人與普通的秦人之間的談話,必須就此結束了。……那是我的護衛們,他們非常憎恨魏人,你快走吧。”
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趙弘潤一聽趕緊轉身就跑。
“哪裡走!”那幾名護衛見此立馬追了上來。
而這時,那名秦國少年卻喊住了他們:“不必追了。”
聽聞此言,那幾名護衛這才回到那名秦國少年的身邊,在謹慎地瞧了瞧左右後,壓低聲音一臉心有餘悸地問道:“您沒事吧?少君?”
秦國少年微笑著搖了搖頭,從一旁拾起了他那柄寶劍,口中喃喃低語:“肅王姬潤……麼?”
趙弘潤沒有猜錯,這名秦國少年的身份非同小可。
此人,是秦國的少君(位比魏國的東宮太子)。
秦少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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