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支司郎何漾聞言點點頭說道:“尚可。雖購入了許多三川之物,但因為倉部迅速將其在各地拋售,倒並非入不敷出,尚有一筆款項……”
“對外宣稱『入不敷出』,解決了。”崔璨淡淡說道。
尚書李粱與在座的諸位官員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善!”
當日,在戶部聯合兵部、工部聯名向垂拱殿提出奏請,奏請魏天子出麵乾涉『肅王身陷宗府』一事時,朝中也傳出『戶部為何不資助冶造局』這樣的猜疑。
對此,戶部對外表示,他們最近在三川收購了海量的特產,這些貨物還未售出兌換成錢財,致使國庫空虛,無力支持冶造局。
而在聽到這些言論後,朝臣中那些聰明的,有見地的,就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很顯然,戶部是不想介入這件事。
戶部缺錢?國庫空虛?開什麼玩笑!你們戶部剛剛還支付了一筆巨款請工部挖深、拓寬河道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垂拱殿卻接納了兵部、工部、戶部的聯名奏請,派遣三衛軍總統領李鉦前往宗府,希望儘快解決這件事,好使肅王弘潤回到冶造局,以免因為停工而造成更大的損失。
於是乎,朝臣們也就明白了。
不可否認,當事態演變成這種情況時,宗府已開始有些頭疼了。
更彆說魏天子令三衛軍總統領李鉦親自在監察這件事。
彆看李鉦也是宗衛出身,也是被宗府撫養長大、教授一身本領,但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從宗府裡走出去的宗衛,也隻會效忠他們如今的對象,就如李鉦效忠魏天子、沈彧效忠趙弘潤一樣。
因為宗府從小就是這樣教導這些宗衛們的。
當日,趙弘潤的那幾位三叔公、堂叔公、小叔公,在廳堂會見了李鉦。
由於這幾位趙弘潤的長輩皆是李鉦當年在宗府時,在宗府內執掌權柄的大人物,因此,儘管李鉦貴為三衛軍的總統領,堪稱是大魏軍方勢力的第一人,亦不得不對其恭恭敬敬。
“三位老大人,末將受陛下托付,前來督視這件事。……外邊的種種謠言,相信幾位老大人也聽說了,陛下希望宗府儘快談妥這件事。”
由於事態的演變,魏天子亦順水推舟地開始對宗府施壓,而且理由大義凜然,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你們宗府拘禁了我兒子,導致我兒子無法想辦法掙錢養活冶造局,如今冶造局因為缺錢而不得不停工,牽連到了兵部、戶部、工部,使朝廷蒙受巨大的損失,你們還想耽擱多久?還想讓朝廷蒙受多少損失?
而對此,趙弘潤的三叔公、堂叔公、小叔公無言以對。
雖然說誰都不是傻子,但對方占儘道理、大義凜然,哪怕趙弘潤那位三叔公心知肚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不好直白地將其說破。
畢竟宗府雖然有時候甚至可以限製皇權,但畢竟無法真正地淩駕於皇權與朝廷之上。
『儘快解決……那小子那般倔強,談何容易?』
三叔公皺了皺眉,心中很是不悅。
但事到如今,他也無計可施,畢竟這件事若是再鬨下去,哪怕他是宗府的上任宗正,恐怕也難以挽回惡劣的影響。
無奈之下,三叔公與堂叔公、小叔公,領著李鉦來到了靜慮室。
“你退下吧。”
端著蠟燭台,借助蠟燭的光亮走入了悶熱的靜慮室,三叔公揮揮手遣退了站在趙弘潤身邊的那一名手持戒尺的宗衛羽林郎。
繼而,目不轉睛地望著盤坐在褥墊上的趙弘潤。
整整十七日,趙弘潤在這又熱又悶的靜慮室內,整整呆了十七日。
這份意誌力,就算是三叔公亦不得不對此子刮目相看。
無聲地歎了口氣,三叔公沉聲說道:“弘潤,好好談談吧。”
聽聞此言,趙弘潤閉合的雙目,緩緩地睜開。
他的眼眸中,毫無在此修身養性整整十七日後的平靜,而仿佛是充斥著無儘的怒火。
“叫肅王!”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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