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潤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魏天子,拱了拱手:“是,兒臣記住了。”
可能是看出了趙弘潤心底的驚訝,魏天子看了他兩眼,仿佛是為了解惑似的,長吐一口氣說道:“不必過多猜忌,要不是你二人今日迷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朕根本無暇理會你們這些小輩……”
“唔?”趙弘潤愣了愣,疑惑地問道:“難道大梁又發生了什麼值得父皇關注的大事?”
魏天子搖了搖頭,糾正道:“大事是沒錯,不過並非發生在大梁……但是嘛,你自己過來看吧。”
說著,他從龍案上抽出一封信,隨口丟在案上。
趙弘潤疑惑不解地走上前去,拿起書信掃了一眼信封的落款,隻見上麵寫著『南梁王、佐』四個字。
毋庸置疑,這是趙弘潤的三伯南梁王趙元佐派人送來的書信。
趙弘潤拆開書信瞅了兩眼,這才得知,隴西姬姓魏氏已然正拖家帶口地向魏國這邊遷移,如今已踏入了三川郡的西部。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隴西丟了!
魏國姬姓一族的發源地隴西,已經被秦人所攻占!
如何處理趙氏與魏氏的關係,如何權衡魏國與秦人的關係,這一切,都隨著隴西魏氏向魏國遷移這件事,成為了魏國不得不慎重考慮的大事。
“父皇,果真無法避免麼,與秦人的開戰?”
“可以避免的,隻要我大魏同意了秦使提出的要求。”
“秦使?什麼秦使?秦人已經派使節來了?”
“還沒有。……不過,待等隴西魏氏到了我大魏,這秦使,差不多就也該到了。……因此,朕沒有空暇來管教某些不聽話的小輩。”
“……”
趙弘潤點了點頭,帶著宗衛長衛驕告辭了垂拱殿。
雖說他已經從他父皇口中得到了滿意的答複,但心情,卻未見得舒坦多少。
相反地,他心中越發忐忑不安,仿佛預感到魏國即將迎來一場動蕩。
當日夜晚,在某個不知何處的密室內,趙弘潤的六王叔、怡王趙元俼,卻獨自一人在室內默默地飲酒。
忽然,他抬起頭,看向前麵牆上所懸掛的那一幅畫像,隻見畫中那名女子,身穿著浣紗羅裙,側坐在池旁的一塊石頭上,表情恬靜都望著池中的遊魚……
『……咦?此女是……老五,你認得麼?』
『……莫非是老頭子新招入宮內的後妃?哈哈哈……』
『……怎麼可能。……老六,你怎麼不說話?』
『……呃……』
……
『……怡王殿下,妾身想請您幫一個忙?』
『……你、你快起來……什麼事?……你瘋了?四皇兄他……』
『……妾身是不明白你們……明明是兄弟,為何贏了還不夠,非要趕儘殺絕……嗚嗚……』
『……你……你彆哭了,我……我幫你就是了。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嫂子,若牽扯到你,四皇兄是毫無器量可言的……』
『……六王爺怎得突然說這些話。妾身記下了,從此相夫教子、不再過問幽芷宮外的事。……六王爺?』
『……唔?』
『……謝謝你。』
『……嗬,事成之後再謝不遲。』
……
『……怡王殿下,您不在的時候,出大事了。』
『……什麼事?』
『……是蕭淑嬡……』
『……究竟怎麼回事?』
『……據說是南燕大將軍蕭博遠謀逆造反,蕭淑嬡向陛下求情無果,自刎於宮內……』
『……自刎?』
『……呃,是的。』
在寂靜的密室內,在幽暗的燭光下,怡王趙元俼一杯又一杯地灌著酒。
忽然啪嗒一聲,他將已喝空的酒杯倒置在案幾上,平日裡總是笑嗬嗬的臉龐上,那雙眼睛尤其銳利。
“……那般的你,不該蒙受汙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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