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東早已被媽媽的大哭嚇壞了。
從媽媽手中接過弟弟抱在懷裡,溫曉東抽噎一陣才哄弟弟來:“曉南乖,不哭。”
見弟弟的小臉上有幾顆淚珠子,溫曉東左手抱著弟弟,右手輕輕地拂拭去弟弟臉頰上的淚珠。
也許兄弟天生有一種心靈的感應力,溫曉南在溫曉東的拂拭下,竟然破涕而笑,衝哥哥咧嘴笑了起來。
潘虹邊做飯心裡邊想,這樣的苦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
一日兩孩兒三餐飯,家中雞鴨羊地裡稻薯瓜,忙過白天熬夜晚,星星月亮伴孤單。
潘虹突然後悔當時放老公出去打工,這家中地頭兩孩子的,的確需要老公的幫手。
何況還有漫漫的長夜,也需要有老公在身邊陪著自己。
可如今,一個月800塊錢就成了老公對這個家所儘的責任,自己倒成了老公不花錢請來做家務、帶孩子、乾農活的女傭人了。
不,自己應該算老公的奴隸,可以任意剝奪一切身心權利的奴隸!
熟練地用飯鏟攪著鍋裡半熟的米粒,以防止米粒沉積鍋底結成鍋巴。
潘虹腦海裡閃過將孩子送到老公身邊去,要是老公偏讓自己帶孩子回來,自己就帶著小兒子回來,將大兒子溫曉東留給老公去帶!
潘虹心想,也許這樣處理,老公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就會同意她呆在他身邊了。
想到有老公幫著照顧小孩,還不用去地裡乾農活,潘虹的嘴角立即浮起一縷向往的微笑。
潘虹是個守本份的女人,也不想用脫軌來報複老公。
經過昨晚林智驍用逃走來拒絕潘虹的脫軌欲望,潘虹心裡隱隱告誡自己,為了孩子,彆拋棄自尊,彆拋棄女人的矜持,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將煮熟悉的稀飯裝入飯缸裡,潘虹問溫曉東道:“東東,我們去找爺爺,跟爺爺一起住好不好?”
溫曉東看一眼抱在懷裡的弟弟,抬起目光望著潘虹問:“媽媽,爺爺乾什麼去了呀,怎麼老不回來?”
潘虹苦笑了笑,道:“爺爺賺錢養家去了唄!不然,東東的學雜費、書本費和弟弟的奶粉錢從哪裡來的呀?”
溫曉東想了想,問:“媽媽,那我到哪裡讀書去呀?”
“當然去大上海念書了。上海的學校比我們這邊好多了,還有電腦呢?”潘虹想象著道。
溫曉東一聽還有電腦,目光立時一亮,咧嘴笑道:“那好啊!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去上海找爺爺?”
潘虹見溫曉東很開心,也跟著開心起來,笑著問:“東東說呢?”
“明天!”東東殷切向往著大聲喊著。
“好!媽媽明天就去縣城買火車票,我們後天就去上海找爺爺!”潘虹朝溫曉東眨了眨眼皮,著。
“縣城那麼遠,媽媽晚上趕得回來嗎?要是趕不回來,東東去哪裡吃飯呀?”溫曉東已經把午飯給省去不講了,因為他知道,媽媽肯定來不及回家做午飯的。
“東東,媽媽明天帶你下山到村子的慕容醫生那裡,你跟慕容醫生一起吃午飯,好不好?”潘虹心想,不能讓大兒子溫曉東餓肚子不吃午飯,便想起自己救了林智驍一命,讓他照看半天溫曉東也說得過去,便征求溫曉東的意見問首。
第二天,潘虹起個大早,煮好稀飯叫溫曉東起來趕緊吃。
溫曉東剛吃完,潘虹連碗也不洗,就抱起溫曉南帶著溫曉東,關好家門就順著雞公嶺往下走。
她要趁著村裡其他人還沒起床的時候,悄悄地去林智驍的家裡,將溫曉東托他照看一天。
還在睡覺的林智驍,被潘虹的敲門聲驚醒,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急忙爬起床出來開門。
果然如潘虹所預料的,林智驍聽說潘虹要去買去上海的火車票,準備明天帶著兩個孩子去上海找老公,立即答應幫她照看溫曉東。
見林智驍這麼爽朗地答應幫忙照看溫曉東,潘虹心裡又是感激又是發酸,看來林智驍心裡的確沒有自己啊!
長長透了口氣,潘虹收斂住自己心底泛起的酸味,語帶感激道:“真謝謝你!不然,曉東中午就要餓肚子了。”
林智驍真誠道:“怎麼說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丁點兒小事我也做得來的,嫂子不要客氣了。”
潘虹也不多客氣,俯身叮囑了溫曉東幾句,就抱著還在她懷裡睡覺的溫曉南,匆匆向通往縣城的公路走去,想趕上第一班開往縣城的過境班車,晚上才能趕得上回來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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