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生明就是死在玉寧鄉派出所拘押室鐵柵欄外的那名警察,趙心源就是死在派出所值班室裡的那名警察。
見趙桂生思路開始拐彎了,林智驍再添一把火,道:“對哦!連我上你所裡都要登記,你查過當日進出你所裡外來人員登記冊了麼?”
趙桂生擰著眉頭答道:“我當時就查過了,沒有外來人員進所裡的登記記錄。”
林智驍歎了口氣,道:“那真凶就是進出你所裡不需要登記的外來人員了!”
“不對!任何外來人員進出我所裡都必須登記清楚,這條規定我是很嚴格要求的!”趙桂生申辯道。
林智驍見趙桂生還沒有徹底轉過彎來,便追問道:“對了,桂生,趙局長進你的所裡,需要到值班室登記麼?”
趙桂生不假思索地答道:“趙局長是我們係統的領導,怎麼會需要登記呢?但趙局長不可能是真凶呀!”
其實,趙桂生並不是沒想到孫曉君,也覺得孫曉君每次都能那麼恰好地出現在那麼恰好之處,既能避去對他的懷疑又能“幫助”到趙桂生他自己,這是非常值得懷疑的“湊巧”。
但警方係統內有個不成文的“潛規則”,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公開懷疑警方內部的人員。
何況孫曉君是玉霞街道派出所的所長,跟趙桂生既是戰友、又是小學到高中的同班同學,還是光屁股一塊玩大的發小!
正因為這種異常親密的關係,孫曉君“湊巧”趕上趙桂生需要幫助的時候來幫趙桂生,才令趙桂生不能公開懷疑孫曉君什麼!
見林文來、林智驍和林智勇還以為他真的笨到沒理解他們話裡的意思,趙桂生聳了聳肩膀苦笑道:“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但孫曉君是我的發小、同學和戰友,他恰好碰見我有事來幫助,這在情理上都說得過去。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就不能公開質疑他幫助我的動機。”
趙桂生這麼一說倒真把三人給說住了,是呀,要如何抓到孫曉君涉案的確鑿證據呢?
但世上事已經難不倒林智驍了,隻見他歪著腦袋想了會兒,立即對趙桂生道:“桂生,若是有孫曉君涉案的確鑿證據,你會怎麼辦呢?”
“當然公事公辦了!但一定要有在法庭上令人信服的確鑿證據,不能隻是我們認為的確鑿證據!”趙桂生盯著林智驍強調道。
林智驍一心隱去趙雷軍已經私人委托他調查孫曉君一事,故意苦著臉說道:“桂生,可我們去調查你們警方一個派出所的所長,這似乎不大妥當呀!”
趙桂生輕聲叮囑道:“私下,智驍,小勇,你們可以私下調查孫曉君涉案的證據,隻要你們沒將調查的結果向社會公開,那就沒有什麼不妥當的。但是,你們一定要萬分小心,孫曉君可是非常優秀的刑偵警員出身的哦!”
“明白了,我們會很小心的。”林智驍嘻嘻一笑,答道。
趙桂生擰著眉頭道:“還有,林成現在還沒到完全安全的地步,你們要想辦法保護好林成和林啟雄,不能也讓人把他們給暗殺了,他們可是王懷山殺害那麼多人的關鍵證人!”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林智驍就醒來了,躡手躡腳出來見二嬸劉瑾已經在做早飯,朝她嘻嘻一笑便出大門去。
蹲在坑上,山區早間霧氣很大很濃,二十多米遠便隻能見到朦朦朧朧的景物,林智驍嗅著山區霧氣裡所特有的鬆竹氣味,腦子頓時天馬行空了起來。
昨晚桂生的私下托付,說明桂生心裡跟趙雷軍局長一樣,也對孫曉君兩次都那麼“湊巧”出現在現場附近生了疑心。
隻是在沒有確鑿證據下,礙著警方內部的潛規則和二十幾年的同學情戰友誼而不好公開調查。
正沉浸在如何對孫曉君犯案進行取證的想象中,林智驍突然聽到濃霧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林智勇曆來腳步聲輕,他以為是小勇也來上廁所了,趕緊解決好從廁所裡出來。
循聲望去,那濃霧裡朦朦朧朧的身影並不是林智勇,而是一個陌生人正借著濃霧悄然離開。
林智驍頓時警覺心起,朝著濃霧裡的身影大喝一聲:“誰?”
濃霧裡那朦朦朧朧的身影聞聲突然飛快跑走,林智驍飛身便追卻早已失去了那條身影的方向,心裡不由困惑起來。
聽到林智驍的斷喝聲,趙桂生和林智勇先後衝出大門,見林智驍一臉困惑地走回大門來,趙桂生問道:“智驍,怎麼回事?”
“霧太濃,剛才一條人影一閃就不見了,連腳步聲了消失了,真是好奇怪!”林智驍嘀咕道。
趙桂生疑心地望著林智驍問道:“智驍,你能確定是條人影而不是大動物的身影?”
林智勇附和道:“是呀,大哥,會不會是鄰居家的那條大黃狗呢?”
林智驍語氣堅決地說道:“有直立的狗麼?肯定是個人,身高起碼在175以上!”
林文來恰好出來聽到這句話,甕聲甕氣道:“肯定是人,是不懷好意的人!你們快分頭檢查房子四周,看看有什麼異象沒有!”
三人檢查一圈回來,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林文來憂心忡忡道:“看來我們家被人給盯上了,畢竟你們三個人都在這家裡,這是他們很好的機會啊!”
林智驍見林文來也跟他一樣起了疑心,立即就想弄明白剛才的人影到底是誰,朝林智勇望了一眼,便故意打了個哈欠道:“好困。桂生,我回去睡個回龍覺!”
林智勇心裡明白,便跟在林智驍身後道:“這麼早就被大哥吵醒了,我也再去睡個回龍覺。”
趙桂生對林智驍和林智勇的表現不理解,提醒道:“智驍,小勇,可能有人盯上我們家了,你們可彆睡得太沉了!”
兩人答應一聲走回他們簡陋的臥室,林智勇順手將房門關上,朝林智驍點了點頭。
林智驍立即盤腿坐上床鋪去,用意念眼開始追蹤剛才的那條人影,見剛才那條人影原來隻是躲到一叢荊棘後麵,待趙桂生和林文來也走進大門後才悄然離去!
跟蹤到一幢老舊的雙層木房子前,林智驍的意念眼望著這人打開門鎖進去後走進廚房,脫下塑料袋子包裹著的鞋子,將塑料袋子扔進灶肚子燒完後,還將進門去的足跡用掃把掃了一遍,才上二樓到左邊第二個房間上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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