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沒有憤怒,也沒有譴責,甚至……沒有敵視!白易的那種姿態,絕對不是將這些人當做是敵人,但是,卻毫不猶豫的將他們的送入了死亡的懷抱,送以崇高的敬意。
瘋了!
莫名的從戰場上麵生出了這種感覺的人,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腦袋不正常了,居然會感受到了這種感覺。明明是敵人的,明明毫不猶豫的殺死對方的,怎麼會有什麼崇高的敬意。果然還是整個戰場太過於慘烈和殘酷了,讓他們都生出了幻覺嗎。
不過,在白易體內的多蘿西卻無比的震驚,因為,白易確實如同外界少數人所感覺到的那樣,沒有憤怒,沒有譴責,甚至是……一股沉重和哀傷。為什麼……這個時候多蘿西都想問白易為什麼。但是多蘿西卻沒有在這個時候問出來,僅僅是靜靜的看著白易的一舉一動,看著白易和其他人短兵相接,然後正麵送對方踏上死亡。明明白易有更加有效的殺戮方式的,但是白易卻選擇了這種最沒有效率,卻最殘酷的直接碰撞。
恍然間,多蘿西發現,每一個死在白易手上的人,全都直視著白易,眼中居然完全沒有怨恨,而是一種……坦然!
為什麼是坦然!
沒有親身加入戰場的多蘿西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最後死亡的時候,眼神會那麼的坦然,明明他們是死在白易的手上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就如同白易為什麼要采用這種麵對麵的殺戮方式一樣,讓多蘿西無比的費解。
不知不覺間,茉茉的那些手下都停了下來,然後靜靜的看著聯合國的那群人全部衝向了白易。
明明知道中心的那個人就代表死亡,但是這些人卻仿佛完全被迷惑了心神一般,不斷的衝向白易。就算是那個人的腳下,屍體已經堆積成為屍山,這些人也完全沒有停止。就仿佛他們衝進去,哪怕是以死亡的代價,也要親自見一見白易,然後死在他的手上一樣。
純粹的殺戮,就連看的人都覺得手軟了,都覺得憐憫了,但是白易卻完全沒有絲毫的猶豫,如同最初的那樣堅定和決然。
所有人都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覺得,好像亙古一般的漫長。
當最後一個人在白易麵前停下,半跪在屍山之上的時候,所有人才覺得凝滯的心臟仿佛重新恢複了跳動。
一個衣衫儘裂,身上沾染著無數鮮血和灰塵的女子跪在白易的麵前,右手的重劍插在身下的屍體之上,支撐著枯竭的身體。血腥的微風吹佛,這個女子染血的金黃色長發和身上殘留的披風不斷的吹拂。在這個女子的眼中,仿佛呆滯一般的死寂,完全沒有絲毫的神彩。看著自己身下綿延的屍山,濃重的血腥味道,塞西爾亞仿佛明白了什麼。
時代的沉重!
他們出生在這個時代,不是因為簡單的個人利益,簡單的個人仇恨所驅使而戰鬥,而是為了不同的信念。這是時代所賦予每個人的責任,如果沒有這種覺悟,僅僅是因為簡單的欲望而去戰鬥的話,是絕對無法感悟到這種沉重感的。
不管誰對誰錯,想要讓自己所希望的時代來臨,就必須有自己的覺悟。
“原來……這就是覺悟!”女子神色呆滯的說出了一句話。
白易站立在更高的屍山頂端,沒有說話。這個時候,白易體內的多蘿西也沒有搗亂了,聰明如她,當然已經明白了這場戰鬥所展現的意義。白易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卻藉由生命場,通過戰鬥的時候,傳遞給每個對手這種感覺,讓他們知道了自己所戰鬥的意義。
這個時代所賦予的沉重啊!
……
靜靜的,隻剩下微風不斷的吹拂。
這個時候,多蘿西已經感覺到對麵那個眼神死寂的女子身上正在發生著蛻變。不是覺醒法則寶具,而是心靈的蛻變。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感覺,一種比看破生死更加透徹的覺悟,心靈上麵的蛻變。多蘿西可以斷言,如果這個女子活下去,肯定會和以前發生質的變化,簡直不亞於白易的破繭成蝶。
既然多蘿西都感覺到了,白易肯定更不會疏漏,那麼,白易會怎麼做呢?
緩緩的,白易朝著塞西爾亞走了過去,步伐平穩而沉重。多蘿西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已經知道,白易想要做的事,其他人根本無法阻止。如果白易真的要殺死這個女子的話……。
不過,白易卻做出了出乎意料的舉動。因為,白易將自己的長刀放在了塞西爾亞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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