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笑了笑,轉頭看向法言:“和尚,你似乎話裡有話啊?出家人不打誑語,有話就直說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麼?”
法言微微回頭看了看跟在方石身後的陳必信,陳必信裝傻的看著老和尚,愣是不肯回避。
方石微微一笑:“事無不可對人言,和尚儘管說。”
法言嗬嗬一笑:“最近方師傅動作頗多,就算我在鵬城看著,可也不敢說明白方師傅的意圖,更何況他人呢?”
“動作...”方石狐疑的看了看法言,然後若有所悟的看了看陳必信:“哦...你們將這兩件事給聯係起來了?嗬嗬,真是...我該說你們的聯想太豐富了麼?”
“方師傅,你沒有辦法阻止彆人怎麼想,當然你可以嘗試去解釋,不過效果貧僧就不敢保證了。”
方石搖了搖頭:“那和尚以為呢?”
“貧僧也難免會將這兩件事聯係起來,青城山曾經是華夏數一數二的名門,如今算是進入低穀了,想要重新崛起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有方師傅領導。青城山肯定會大放異彩的。”
方石扯了扯嘴角:“我曾經跟掌門探討過青城山沒落的事情,掌門是這麼說的‘人心不正,勢越強越險,門派之痼疾在內不在外,此事不解,寧可淡泊於山林’,和尚。請問廟是什麼?和尚是什麼?”
法言大師一愣,沉思了半晌才合十道:“阿彌陀佛,廟是方寸,和尚是雜念,貧僧明白了,雲和道長果然是高人。是貧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貧僧慚愧。”
方石嗬嗬一笑:“人在塵世中,哪有個乾淨,唯有求心之所在,不忘初衷罷了,誰又不是搖搖擺擺渾渾噩噩的走著呢?和尚今日有一得,值得慶幸。”
“多謝方師傅點醒。貧僧感佩之至。”
方式點點頭,指了指陳必信道:“此子心如清溪,並無那麼多的俗念,和尚也不必將他想得那麼複雜,況且陳家是陳家,我是我,青城山是青城山,你們非要講這些連在一起。簡直是自找麻煩。不過和尚說的對,彆人怎麼想我又有什麼辦法?但是,為了這種無端的猜測而徒生事端,就未免有些過了。我確實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但並不代表我怕麻煩,如果有人想要試試,那儘管放馬過來。我在這恭候著。”
法言看著意氣飛揚的方石,輕輕的歎了口氣,跟這麼一個人做對,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呢?法言想了想道:
“方師傅。你聽說過換屆的事情了麼?”
“沒有,我又不關心那個。”
法言苦笑:“確實,方師傅跟青城山一樣,隻想要逍遙於世外,你不摻乎很對,隻是,彆人未必會相信。”
方石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做我的,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惹了我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這是應有之意。”
“和尚,你實話跟我說,這事跟盤龍觀有沒有關係,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法言笑著攤了攤手,笑著道:“貧僧也不知道他們以及他們想要乾什麼,不過貧僧可以試著推測一下,僅供方師傅參考。”
方石微微一怔,‘他們以及他們’?看來,這事還真不簡單。
“好,多謝和尚了,你請說。”
“這事得從鵬城剛剛建立的時候說起,那時候鵬城沒有什麼像樣的門派,後來城市漸漸的興旺起來,正好也是國內玄門重興的大好時候,南華、鼎湖、盤龍和棲霞紛紛將觸角伸了過來,而廣法寺可以說是異軍突起。從本質上說,廣法寺的出現,其實是有人為了打破南粵四大派的牽製而刻意扶持起來的外來戶。”
“這個我到是知道的,廣法寺應該屬於南禪宗,人員則來源複雜,多是湘南、閩東過來的,並沒有什麼太深的派係背景,這是在籌建廣法寺時故意為之吧?”
“不錯,就是為了成立一個真正屬於鵬城的門派,以防彆的門派滲透鵬城,而後形成嚴重的山頭林立的狀態,廣法寺也確實做到了這個要求,廣法寺立,鵬城再無彆的大宗門出現就是明證。”
“大的是沒有了,小的不是多的很麼?”
法言笑了笑:“小得多是好事,容易管理,不會鬨出大亂子,有了廣法寺,外來的宗門不敢為所欲為,行事自然要收斂。”
“可是同樣因為有了廣法寺,鵬城與南粵各城始終有些尿不到一個壺裡的感覺。”
法言苦笑:“什麼事都是有代價的,雖然有些許難以融入南粵的感覺,但是至少保持了最好的包容性和充足的活力,不是麼?”
“這麼說,當時的領導算是高瞻遠矚了?”
“那時的人跟現在的不一樣。”法言感慨的說道,方石有些不解,不過方石不是那個年代的人,他隻能相信法言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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