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收之桑榆_隋末我為王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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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收之桑榆(1 / 2)

“公子,.”

陳應良正悄悄感歎的時候,門外忽然進來了一名下人,向陳應良奏道:“稟公子,有一行人來到了我們家門前,為首的之人自稱姓柴名慎,說是帶著他的兒子兒媳前來探望於你,請你務必接見。小人們聽說過你和柴家的事,就沒讓他們進來,三伯也讓我們先來問你的意思。”

“柴慎?柴紹和李秀寧?”陳應良先是一楞,然後有些發火的說道:“探望於我?怕是又沒安什麼好心吧?”

“賢弟,這次你錯了,若為兄所料不差,柴郡公一家這次應該是來向你賠罪和道謝的。”房玄齡搖頭,又解釋道:“賢弟可能有所不知,前天早朝,樊子蓋樊留守到金鑾殿上向陛下辭行時,又與衛留守聯名彈劾了柴家一本,指責柴慎和柴紹父子在你那一件事中危言聳聽,胡亂牽連無辜,動搖朝廷根基,請求皇帝陛下對柴家父子追加處罰。”

“結果皇帝笑著說,連賢弟你這個當事人都寬恕柴家了,他身為一國之君,氣量胸懷豈能比臣子還要狹窄,然後就宣布不再繼續追究此事,駁了樊留守和衛留守的奏章。所以,若愚兄所料不差,柴家一定是聽到了這個風聲,這才下定決心拉下顏麵,親自登門向你賠罪道謝,也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道謝與賠罪

房玄齡說這事陳應良在事前就知道,對此當然是毫不驚訝,倒是杜如晦小小吃了一驚——驚奇隋煬帝突然改了暴躁性子?接著杜如晦馬上就醒悟了過來,笑道:“柴紹公子還真是走運啊,歪打正著,正好對了皇帝胃口。楊玄感這件事,皇帝窮究叛賊家眷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不給這些叛賊家眷一個警告,寬恕首提此事的柴公子就是最好的警告。”

“皇帝怎麼想,我們用不著去猜測,這也與我們無關。”房玄齡搖頭,然後又對陳應良說道:“賢弟,當初柴家把你逼得懸梁自儘,你仍然笑著出門迎接柴公子,後來柴家汙蔑你為亂賊同黨,企圖置你於死地,你仍然以德報怨寬恕了他們,寬宏大度的胸懷,連當今天子都開口稱讚。現今柴家登門謝罪,你如果不親自出迎,就是不能善始善終了,去迎一下他們吧。”

陳應良點頭,又邀請房玄齡和杜如晦同去迎接,房杜二人欣然從命,當下三人一起出房,一同到了自家大門之外迎接柴慎一家。結果到了門外一看,穿著一身便服的柴慎果然正在門外守侯,身後還跟著同樣身著便裝的柴紹與李秀寧夫妻,還有一些柴家的家丁丫鬟,倒是一度與陳應良糾纏不清的柴倩不見蹤影。除此之外,讓陳應良稍微有些意外的是,柴慎父子竟然還帶來了一個被五花大綁著的家丁,還被按跪在了陳家門前。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不見,差點就成為陳應良老丈人的柴慎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幾歲,曾經烏黑的頭發也已經隱約可見花白,與自己曾經的未來女婿見麵後,柴慎張開嘴本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神情也變得十分尷尬。陳應良也明白他的難處,看在他的年齡份上,於脆主動向柴慎單膝跪下,抱拳朗聲說道:“小侄陳應良,見過柴世叔,世叔金安。”

見陳應良這麼給麵子,又聽到陳應良口稱世叔,其實內心都已經做好吃閉門羹準備的柴慎頓時眼圈一紅,差點就當場老淚縱橫,趕緊雙手將陳應良攙起,帶著哽咽說道:“世侄快快請起,老夫慚愧,今日方來登門賠罪,失禮之處,萬望賢侄海涵。”

“世叔不必如此客氣。”陳應良很有禮貌的說道:“其他的事我們姑且不談,柴陳兩家畢竟是世交,小侄的祖父萬敵公,與世叔的父親柴烈公,那更是八拜之交,先輩的交情如此深厚,世叔如果再與小侄生分客氣,那就是不認小侄這個世交晚輩了。”

柴慎的眼角都有淚花閃爍了,千言萬語都在心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而他身後的李秀寧也明白公公的立場尷尬,忙上前向陳應良行禮,微笑問道:“應良賢弟,聽說你病了,現在情況如何了?”

“嫂子怎麼知道我病了?”陳應良一楞。

“我今天又去延喜門外等你下差,邀請你過府赴宴。”李秀寧如實答道:“始終不見你從皇城出來,就向你的同僚打聽到了這消息,公公與柴郎得知此事後,就決定一起來探望於你,也順帶著向你賠罪道謝。”

“有勞嫂子等候了。”陳應良假惺惺的說道:“也不是什麼病,是身體稍微有些不舒服,怕影響皇城威嚴,這才告了假先回家。”

李秀寧點頭,又悄悄拉了旁邊的柴紹一把,一直故意扭著臉的柴紹這才轉過臉龐,很是勉強的向陳應良行禮,叫了一聲,“賢弟。”

“世兄。”陳應良也僅僅隻是叫了一聲,然後就閉上了嘴巴——不是本性虛偽的陳應良不想繼續表演的寬宏大度,是陳應良真找不出什麼話來和柴紹交

“柴公子,許久不見,久違了。”房玄齡站了出來化解尷尬場麵,先和見過麵的柴紹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轉向陳應良笑道:“賢弟,還楞著於什麼?還不快請你的柴世叔進門,在門外站著說話,豈是待客之道?”

陳應良習慣性的傻笑了一聲化解尷尬,然後才趕緊邀請柴慎一家進門,柴慎和李秀寧等人欣然從命,還特地命令下人把那個被五花大綁著的家丁也架進了陳家,按跪在陳家的前院之中。同時在此期間,陳老三也找機會附到了陳應良的耳邊,低聲說道:“公子,被綁著那個家丁,就是當初把老奴腿打斷那人

陳應良瞟了一眼那家丁,發現他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齡,相貌平平並不起眼,也沒有立即計較,隻是招呼柴家人到大廳落坐,又命令下人準備酒宴茶水,準備象征性的款待老柴家一次,鞏固自己寬宏大度的仁義美名。

進得了大廳各按主客位置坐下,陳應良先是給柴慎介紹了房玄齡和杜如晦,又說明了他們是恰好在自家做客,柴慎對此倒也沒有太大尷尬,還替寶貝兒子向房玄齡賠了罪,與柴紹隻是口角之爭的房玄齡哈哈一笑,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把事情抹過。然後柴慎向隨行的下人吩咐了一聲,下人立即抬上來十口大木箱子,放在了大廳正中,接著柴慎又神情的尷尬說道:“賢侄,這是代王殿下鈞旨,命令老夫賠償給你的高仆陳三伯的,錢一千貫,請令高仆務必收下。”

事關陳老三,陳應良倒也沒有客氣,立即轉向了陳老三說道:“三伯,這是你的錢,你收下吧。”

膽小懦弱的陳老三那裡敢收,推辭著不要,直到陳應良說明這是代王楊侑鈞旨,不收等於抗旨,陳老三這才勉強收下。柴慎鬆了口氣,忙向兒子使了一個顏色,柴紹知道老爸的意思,很是勉強的出了門,從下人手中接過一個禮盒,雙手捧回了大廳,語氣勉強而又生硬的說道:“應良賢弟,這是愚兄的一點心意,以前的事,是愚兄一大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對你多有冒犯,你卻對愚兄以德報怨,救了愚兄性命,愚兄無以為報,一點心意,請你務必收下。”

“不必了。”已經不缺錢的陳應良才懶得收柴紹的人情,拒絕道:“世兄不必如此客氣,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你我今後繼續平輩論交,謝禮就不必了。”

“賢侄,你一定要收下。”柴慎開口,無比誠懇的說道:“賢侄你救了老朽父子不隻一次,老朽已經聽說了,前日早朝之上,又有人提起老朽父子當初的愚蠢行為,請求當今天子親自下旨重懲老朽父子,聖上是念在你對老朽父子的寬宏大度份上,這才下旨不再追究。若非賢侄厚德,老朽父子,恐怕都已經人頭落地兩次了。”

“世叔過獎了。”陳應良謙虛道:“這事都是當今天子聖恩仁慈,與小侄沒有半點關係,世叔若是要謝,應該感謝聖上才對。”

“都要謝,都要謝。”柴慎趕緊附和,又再三請求陳應良收下自家謝禮,李秀寧也站了出來幫腔,陳應良卻堅持不肯收,雙方推讓間,還讓柴慎把另一件事也忘了。最後還是房玄齡和杜如晦開口幫腔,說了一通施恩不圖報和大恩不言謝的廢話替陳應良婉拒,加上陳應良堅決不收,柴慎這才無可奈何的讓兒子收回了謝禮。

接下來的氣氛就有些微妙了,柴慎明明還有話說,但幾次張嘴後都又把話收回嘴裡,最後於脆對兒子使眼色,讓柴紹替自己開這個口,心高氣傲的柴紹則裝做沒有看見,微垂著頭一聲不吭,對老爸殺雞抹脖子的眼色完全是視若無睹。最後,還是李秀寧不忍丈夫與公公如此尷尬,開口說道:“賢弟,嫂子和你世叔、世兄今天來這裡,除了向你道謝與賠罪之外,還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嫂子請吩咐,不必顧忌。”陳應良點頭答道。

“是關於你和倩兒妹子的事。”李秀寧倒也坦然,仿佛很理直氣壯的說道:“你與倩兒妹子之前的事,早已是大興全城皆知,嫂子今天就不重複了。但有一些事情,嫂子還真是後來才知道,那天倩兒在曲江湖被暴雨澆出急病,是你冒險把她送回了家,期間你們還發生了一些不太合適的事,事後倩兒妹子雖然還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卻始終對你念念不往,這點不知賢弟知否?”

“不知。”陳應良搖頭,睜著眼睛說瞎話。

“賢弟,你真不知道嗎?”李秀寧狡黠一笑,故意提高了一些聲音,“那一天,倩兒妹妹因為病冷,昏昏沉沉中在馬車裡一直緊抱著你,結果因為一些陰錯陽差的緣故,你們當時的模樣被很多人看到——倩兒是女孩子,遇上了這樣的事,你覺得她能對你念念不忘嗎?”

說罷,李秀寧還轉向了房玄齡和杜如晦,微笑問道:“房公子,杜公子,你們都是過來人,這樣的事,你們覺得如何?”

李秀寧這麼問當然是想把房玄齡和杜如晦拉下水,讓他們給好友陳應良施加壓力,可惜李秀寧打錯了主意,未來的兩大千古賢相一個比一個猴精,全都是閉著嘴巴一聲不吭,不肯攙和進這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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