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程咬金大喜問道:“是不是火藥瓶?”
“不”陳應良搖頭,又語氣堅定的說道:“是白袍我覺得,你們的隊伍夠資格裝備上我賴以成名的白袍披風了”
“謝副使”闞校和程咬金一起大喜,趕緊整齊抱拳道謝,其他的隋軍眾將則是羨慕萬分——此前譙郡與彭城的隋軍將領,不知有多少人在陳應良的麵前提出過這樣的請求,請求讓自己的隊伍披上陳應良賴以成名的白色披風,靠著這些白色披風掘得第一桶金的陳應良卻每一次都笑著拒絕,還不肯解釋原因,現在陳應良主動提出給程咬金和闞校的隊伍披上白袍,其中意義之重大,隋軍眾將當然心知肚明。
又看了一眼滿臉羨慕的隋軍眾將,陳應良淡淡說道:“各位,很羨慕是吧?羨慕的話就努力吧,你們的麾下隊伍,是否配在我小陳慶之的麾下披上白袍作戰,這一戰就是你們最好的機會,不要讓我失望。”
“決不讓副使失望”隋軍眾將整齊拱手回答。
“很好。”陳應良再次點頭,又站起了身來,大喝說道:“傳我將令通告全軍,從今天起,從現在開始,我軍之中身披白袍的將士,夥食每頓加發一升,每月軍餉祿米加倍發放再為我準備一麵報陣亡將士靈牌,我要親自靈牌前焚香禱告,請他們的在天之靈,親眼觀看我軍將士身披白袍”
無恥的收買人心和鼓勵士氣表演又開始了,夕陽下,隋軍將士列隊觀看大戲,陳應良親自在報將士靈位之前焚香禱告,說是曆時將近兩年之後,自己麾下終於有成建製的隊伍夠資格穿上報**賴以名震天下的標誌白袍,請報**眾將士的在天之靈,保佑這些後輩能夠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然後又在整齊嘹亮的《精忠報國》軍歌聲中,程咬金麾下的四個團騎兵,和闞校麾下的五個團重步兵,鄭重接過白色披風,不少人還激動得熱淚盈眶。
陳應良親手為程咬金和闞校披上白袍,又鄭重握了他們的手,程咬金與闞校全都是虎目含淚,一起懇請在決戰的戰場上擔任先鋒,率先衝擊敵陣,陳應良笑著答應,已經披上白袍的隋軍將士歡聲如雷,士氣高漲,餘下的隋軍將士則無不羨慕異常,紛紛幻想自己能夠有那麼一天披上這樣的威風白袍,獲得超過旁人的特殊待遇。
次日,賊軍又來營外搦戰,立營未穩的陳應良懶得理會,命令士兵以亂箭招待了事,盧明月賊軍攻堅乏力,也沒敢強行進攻,隻是仗著兵多人多在營外叫囂挑戰,肆意漫罵,試圖激怒陳應良在野外決戰,可惜卻碰上了臉皮奇厚的陳應良,這一招毫無作用,折騰到下午就悻悻退走。
如此過去三天時間,正當糧草開支浩大的盧明月考慮是否強攻陳應良營地時,立營已穩的陳應良卻派俘虜送來了一道約戰書,邀請盧明月次日在賊軍營前決戰,語氣還十分傲慢,極為小覷盧明月,盧明月覽書當然大怒,當即親筆批閱答應約戰,派人送回陳應良大營。而使者走後,盧明星又趕緊對盧明月說道:“兄長,陳應良小賊是出了名的奸詐狡猾,他的兵力不到我們的一成,卻還敢寄書約戰,我們得防著他突出奇兵,偷襲我們。”
“這一帶那來的突出奇兵地形?還用怕他?”盧明月很是輕蔑的反問。
“夜襲,需得提防他乘夜偷襲。”盧明星答道:“聽說他當初第一次和杜伏威交戰時,就是用夜晚偷襲獲勝,還有譙郡的田家兄弟和張遷,也是被他夜戰破了的,這點說明陳應良奸賊很擅長夜戰,我們必須小心。”
盧明月點了點頭,認可盧明星的這個判斷,然後立即下令軍隊夜間加強戒備,安排一支精兵夜間守在營前,提防陳應良夜間偷襲。
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盧家兄弟才發現自己們是白白擔心了,讓全軍隊伍小心警惕了一夜,卻整個晚上都沒見到一名隋軍將士來自軍營地搗亂,而正當盧家兄弟奇怪出了名喜歡坑蒙拐騙的陳應良為什麼一反常態這麼忠厚老實時,更加驚人的消息突然傳來——斥候探報,陳應良還真的率領著八千軍隊出營北上,正向賊軍營地這邊行來。
手握十二萬大軍,盧明月當然不用害怕陳應良的區區八千軍隊,聞報後除了覺得有些驚奇,也更加的大喜過望,趕緊下令出兵五萬,在營前列陣,與陳應良正麵決戰。盧明月麾下的大小賊頭更是個個歡喜,趕緊組織兵馬出擊,準備仗著兵多人多,在野戰中一舉於掉雙手沾滿起義軍將士鮮血的著名劊子手陳應良。
不一刻,五萬賊軍在頗有組織力的盧明月率領下出營,在營前迅速布下龐大方陣,與此同時,高唱著《精忠報國》的隋軍隊伍也出現在了亂賊大軍的視野中,布置了一個便於機動作戰的鶴翼陣,而隨著隋軍陣形的緩緩展開,頗得盧家兄弟信任的小賊頭霍小漢突然瞪大了眼睛,臉色大變的慘叫道:“白袍兵東都的白袍兵東都的白袍兵怎麼會在這裡?”
“霍小漢,什麼是白袍兵?把你嚇成這樣?”旁邊幾個沒文化沒見識的大小賊頭都問道。
“就是陳喪良起家時組建的東都白袍兵啊難道你們沒聽說過?”霍小漢驚訝反問。
幾個沒文化沒見識的賊頭都搖頭,霍小漢這才說道:“這些白袍兵都是瘋子,在戰場上是出了名的不要命最擅長以少勝多,當初我和呂大王在通濟渠旁邊和他們交過一次手,這些瘋子才四百來人,就楞是把我們的三千多軍隊殺得死傷過半”
“你吹的吧?能有這麼厲害?”一個賊頭將信將疑。
“信不信隨便你。”霍小漢沒好氣的回答,又趕緊轉向了盧家兄弟,提醒道:“盧大王,二大王,小心了,這些白袍兵不好對付。”
聽到霍小漢這番絕對算得上動搖軍心的話,盧家兄弟不僅沒有動怒大罵,相反還一起的臉色異常嚴峻,然後盧明月還主動說道:“傳令下去,小心應戰,集中弓弩,專門招待這些白袍兵。”
“盧大王,你們也碰到過這些白袍兵?”霍小漢驚訝問道。
盧明月臉色陰鬱的點點頭,冷聲說道:“去年暴君第三次親征高句麗時,在涿郡我們有一次碰上這些白袍兵的兩個團,見他們裝備特彆的好,周圍又沒有其他官軍,就仗著人多和他們拚了一次,想把他們的裝備和戰馬搶過來。”
“結果如何?”霍小漢趕緊又問。
“被他們殺了差不多一千人。”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盧明月的聲音有些顫抖,答道:“這些王八蛋,確實是一幫瘋子,看到血就發狂,我帶去圍攻他們的四千多軍隊,楞是被他們殺得招架不住,隻能逃跑,還被他們追著砍了二十幾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