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蓋這個老頭還真是不隻一般的頑固啊。”陳應良心裡琢磨,暗道:“雖說東都守軍的情況,我還不太了解,可是從裴弘策全軍覆沒這點來看,野戰中碰上楊玄感肯定是凶多吉少,昨天裴弘策又吃了一個大敗仗,這會肯定已經是嚴重動搖軍心和士氣了,這時候最聰明的作法,應該是憑借東都城防工事和楊玄感抗衡,耗光楊玄感的銳氣,也打出東都軍隊的士氣,然後再圖謀反攻啊?”
這時,裴弘策已經開口催促陳應良隨自己到河南讚治衙門上任,陳應良點頭答應,但是親手把裴弘策攙上坐騎後,陳應良卻改了主意,向裴弘策說道:“叔父,如果你不想去和楊玄感逆賊打野戰,那麼小侄或許有一個法子,可以讓樊留守改變主意,放棄不切實際的野戰計劃,改為據城堅守待援。”
“賢侄有何妙計,能讓樊留守那樣的固執人改變心意?”裴弘策大奇問道。
“小侄還沒完全想好。”陳應良答道:“小侄現在需要地圖,還有皇帝陛下親征高句麗的進兵路線,如果叔父還能為小侄提供關中一帶的大隋兵力部署圖,那麼小侄也許就有辦法讓樊留守改變心意,不再逼迫叔父率軍野戰,選擇據城而守,等待援軍。”
“這些我都可以給你,但你有多少把握?”裴弘策大喜問道。
“叔父麵前,小侄不敢口出狂言。”陳應良恭敬答道:“小侄認為,或許有個六七成的把握,而且小侄可以保證,就算樊留守不肯改變心意,叔父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那好,叔父先聽了你的計策再說。”裴弘策點頭,然後吩咐道:“走,我們先回府,賢侄你到讚治府上任的事改天再說,反正你就算不去當差,叔父也可以養你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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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陳應良含笑點頭,心中嘀咕,“沒辦法了,隻能是先想辦法讓樊子蓋那個老頑固改變守城戰術了,不然的話,裴弘策被老頑固逼著出城野戰,老子也要跟著倒黴!還好,象樊子蓋這樣的老頑固,滿腦袋都是忠君愛國愛百姓,隻要在這些方麵做文章,就不難讓這個老東西改變主意!”
裴弘策答應讓陳應良試試,當然是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碰碰運氣,如果覺得不靠譜就絕對不會采納,但考慮到陳應良昨天展露的能把死人說活的忽悠能力,裴弘策對這個新認下的本家侄子還是有點期待的,所以回到家裡後,裴弘策乾脆讓陳應良進到了自己的書房,讓陳應良隨意查閱地圖和公文,對陳應良偶爾提出的幾個問題也是有問必答,言無不儘。
或許是讓陳應良注定要讓裴弘策的緣故吧,看了許久的地圖公文後,陳應良都還一直在沉思盤算,半天都沒再說一句話,相反倒是樊子蓋派人來破口大罵,指責裴弘策不去衙門辦差的瀆職行為,對陳應良大失所望的裴弘策也沒遲疑,立即就去了衙門辦差,留下陳應良繼續在自己的書房裡隨意折騰。
叛軍已然抵達東都郊區,全麵戒嚴的東都城裡一片慌亂,做為東都重臣的裴弘策當然是有辦不完的差和理不完的事,這一出門就一直到了天色全黑才回到家中,然而當裴弘策筋疲力儘的回到家中時,卻第一眼就看到大侄子陳應良已經守到門前迎接,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情況下,裴弘策隨口問道:“賢侄,辦法想出來沒有?”
陳應良笑笑,答道:“叔父請放心,小侄沒敢偷懶,辦法已經想出來了。”
“什麼妙計?”裴弘策飛快問,還在刹那間忘記了一天的疲憊與疲勞。
“戰術不足,用戰略來彌補。”陳應良微笑答道。
………………
幾乎同\u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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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時間,偃師附近的楊玄感叛軍大營軍中,叛軍主帥楊玄感的寢帳戒備森嚴,老楚國公楊素留下來的舊部親兵把寢帳護衛得水泄不通,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肅穆間,帳簾掀開,一名楊玄感的心腹親兵走出帳來,大步走到了旁邊最近的一座寢帳門外,在帳門前小心翼翼的說道:“李軍師,楊公有請,想與你商議攻取東都的大事。”
“知道了,請楊公稍等,我隨後就來。”
帳內傳來大聲答應,楊玄感的心腹親兵隔著帳簾行禮答應,隨即離開。而在這頂與楊玄感寢帳相鄰的寢帳中,一名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盤坐在地,手裡拿著大隋地圖,苦笑著搖頭,心中暗歎,“楊玄感啊楊玄感,你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啊,我給你獻的三條戰略大計上中下,你偏以下計為上計,真不知道你腦子裡裝的是些什麼啊!”
搖頭苦笑完了,那中年男子把地圖扔在地上,起身出帳,大步走到了旁邊的楊玄感帳前,在帳門前拱手行禮,大聲說道:“啟稟楊公,麾下李密求見。”
“軍師不必多禮,快快請進。”帳內傳來楊玄感親切的聲音。
“謝楊公。”李密答應,又在心中歎道:“看在他對我的尊敬份上,儘力而為吧,戰略不足,我用戰術來替他彌補!”
注:樊子蓋殺了裴弘策還要殺楊汪,楊汪磕頭賠罪到額頭出血,皆為史實。順便,楊某人的曾孫女在曆史上也頗有名氣——好象是叫楊玉環神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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