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特的合肥新城保衛戰?”皇甫無逸有些驚奇,笑道:“看不出你這個小子才十七歲,竟然連這麼冷僻的戰事都知道,平時沒少讀史書兵書吧?”
“稟皇甫將軍,小人年幼時家境尚可,是讀過不少史書兵書。”陳應良答道。
皇甫無逸微笑得更是欣慰,又擦了一把被太陽曬出的汗水,身體很不好的皇甫無逸有些難以承受這樣的長時間暴曬,便說道:“既然是讓將士們休息,那就彆讓他們繼續在太陽下曬了,讓他們解散休息吧,我們也找一個陰涼地方坐下來談談。”
“謝皇甫將軍!”陳應良拱手答謝,然後轉向了報國軍將士喝道:“解散,休息。”
“殺賊平叛!精忠報國!”四百餘名報國軍將士整齊高喊了一句口號,又向陳應良和皇甫無逸等人整齊行禮,這才解散隊形到陰涼處休息,樊子蓋和皇甫無逸則再次微微點頭,無比滿意報國軍展現出來的組織紀律性。
陪著身體不好的皇甫無逸和年近七十的樊子蓋來到了營旁陰涼處,陳應良本想讓人給樊子蓋和皇甫無逸設座,樊子蓋卻揮手攔住,說道:“不用坐了,我們還有公事,說一會話就走,聽說你把一些士兵趕出報國軍,可有此事?”
“稟樊留守,有這事,小人先後將十一人驅逐出了報國軍。”陳應良答道:“他們有的是受不了報國軍的嚴格要求,怠慢軍法,有三人是不滿被降為士兵,口出不遜影響軍心,小人將他們每人重責了二十軍棍,趕出了報國軍!”
“做得好,這樣的事老夫支持你,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你放膽按軍法性事,老夫給你撐腰。”樊子蓋誇獎了一句,又問道:“那要不要老夫給你補充一些士兵,補足兩個團的兵力?”
“謝樊留守。”陳應良道謝,又搖頭說道:“但不必了,三天後小人就要率軍出戰,現在新補充進來的人,已經來不及訓練了。”
“也是。”樊子\u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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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6點頭,又道:“三天後就看你的了,不出其他意外的話,刑部尚書衛文升的援軍三天後就能抵達東都城下,屆時我們肯定要出兵接應,內外夾擊共破楊逆,到時候老夫還是那句話,你練的這支報國軍肯定是先鋒。”
“請樊留守放心,小人絕對不會讓你失望。”陳應良拱手回答,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小人鬥膽請問留守一句,楊逆叛軍的主力,可有西進迎戰大興援軍的動作?”
“你問這個乾什麼?”樊子蓋有些不悅,道:“探聽軍機是什麼罪,你不會不知道吧?”
“小人該死。”陳應良趕緊請罪,又更加小心的說道:“小人隻是覺得有一點很是反常,楊逆賊軍連續四天到安喜門外搦戰,我軍始終拒絕應戰,楊逆卻從不放棄這個行動,擔心楊逆賊軍在玩聲東擊西的花招,所以忍不住打聽了一下賊軍主力的動向。”
“聲東擊西?”樊子蓋微微一楞,主動問道:“楊逆怎麼玩聲東擊西的花招?”
“每日到城下搦戰,製造主力仍在洛陽戰場的假象,然後乘機暗中分兵,到我軍援軍的必經之路上布置埋伏,偷襲我們的援軍。”陳應良解釋道。
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臉色都有些微變了,陳應良察言觀色,便又說道:“樊留守,皇甫將軍,小人鬥膽,想再問一個不屬於軍中機密的問題,敢問衛尚書西進來救東都,是走黃河北岸的河陽道,還是走黃河南岸的崤函道?”
“走的是南岸的崤函道。”皇甫無逸順口答道。
“什麼?!走崤函道?”陳應良大吃一驚,“衛尚書為什麼要走這條路?為什麼不走北岸的河陽道?”
“為什麼要走河陽道?”樊子蓋不悅的反問道:“走河陽道不僅道路要長上一些,還得要兩渡黃河,逆賊很容易就可以據河而守,那比得上走崤函道直接方便?”
“可是崤函道危險啊!”陳應良解釋道:“小人這次西來東都投軍,走的就是崤函道,親眼目睹了崤函道的道路之狹窄險峻,到處都是打伏擊戰的有利地形,現在我們洛陽軍隊又被亂賊困在城內,無法阻止和破壞楊逆賊軍布置埋伏,甚至就連偵察確認楊逆賊軍是否在崤函道上布置埋伏都很難做到,衛尚書的援軍走這條路雖然方便,卻無比危險,遠及不上走黃河北岸的河陽道安全,因為河陽城和河內郡都在朝廷的控製之中,大股的叛賊軍隊渡河,絕不可能瞞得過我們河內軍隊的眼睛,楊逆自然就無法布置埋伏。”
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臉色又是一變,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樊子蓋頗有些慶幸的說道:“還好,我們可以確認,楊逆主力仍然還在金墉城,衛文升被伏擊的可能不大。”
生性奸詐多疑的陳應良可不敢掉以輕心,趕緊拱手行禮,鄭重說道:“樊留守,皇甫將軍,為了朝廷的四萬大軍,小人再鬥膽請問一句,你們是如何確認楊逆主力還在金墉城裡?”
“當然是通過斥候探查了。”皇甫無逸順口回答,把這幾天城外斥候戰的情況對陳應良粗略介紹了一遍,又說了楊玄感帥旗仍然還在金墉城城頭飄蕩的事。
“這麼說來,樊大人你和皇甫將軍,是因為楊玄感逆賊的帥旗還在金墉城,所以才認為楊逆主力仍然還在金墉城中。”陳應良臉色無比凝重,說道:“可是樊大人,皇甫將軍,你們有沒有想過,那麵帥旗會不會是楊玄感逆賊故意留下,用來欺騙我們斥候的?小人記得,三國時曹操就玩過這樣的花招,用一麵假帥旗牽製住了袁紹的冀州大軍,曹操本人乘機奇襲徐州,解決了劉備這個後顧之憂。”
一語點醒夢中人,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臉色頓時就徹底大變了,再稍一盤算後,昨天才派信使聯絡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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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送出不可靠情報的樊子蓋更是臉色蒼白,立即大吼道:“來人,馬上多派斥候出城,探察金墉城和崤函道,不惜多少代價,也要給老夫摸清楚楊逆主力的真正動向!”
“且慢!”陳應良大聲阻止,單膝跪下向樊子蓋拱手說道:“樊大人,可能已經來不及了,且不說叛軍騎兵正在城外瘋狂剿殺我們的出城斥候,就算我們的斥候能夠僥幸靠近金墉城,也無法進到城內偵察逆賊主力是否離開。還有崤函道那邊,山高林密地勢險峻,我們的斥候也很難在一兩天內徹底探察完畢!”
“那怎麼辦?”樊子蓋有些方寸大亂了,焦急說道:“你有沒有辦法探出叛軍的主力所在?老夫昨天才派信使聯絡衛文升,說叛賊主力仍然還在東都,如果衛文升因此中計,老夫可就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陳應良臉上陰晴變化,心中迅速盤算,很快就抱拳說道:“樊留守,隻有一個辦法了,火力偵察!請樊留守恩準,允許小人今天就率領報國軍出城,迎戰前來搦戰的逆賊叛軍!全力爭勝,抓獲俘虜來審問口供!”
樊子蓋眼睛一亮,破天荒的向陳應良還了一個禮,道:“陳記室,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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