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良的白袍隨風飄蕩間,楊玄感也是越眾而出,用長矛指著陳應良放聲大吼,“小賊!我要殺你全家滿門,親手把你碎屍萬段,為我的二弟五弟報仇雪恨!”
“楊玄感!逆賊——!”衛玄也來到了陳應良的身旁,用刀指著楊玄感帶著哭腔大吼,“老夫要為我大興四萬將士報仇雪恨,放馬過來,老夫要和你決一死戰!”
“哈哈哈哈哈!”楊玄感仰天狂笑了起來,狂笑道:“就憑你?就憑衛玄你這個老不死的暴君走狗,也配和本柱國……,啊!哎喲!”
狂笑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楊玄感已經忍不住捂腹呻吟起來,弄得他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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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7684叛軍騎兵都是大吃一驚,衛玄也是張口結舌,惟有知道真相的陳應良心中暗喜,知道楊智積的陰招已經幸運奏效,當下陳應良立即狂笑道:“楊玄感,本記室送給你的酒肉味道如何?”
天地良心,陳應良這次真不是故意搶楊智積的功勞,而是為了感謝楊智積才這麼說的——至於原因嘛,試問以隋煬帝的小心眼,如何敢在身邊留下一個擅長下作料的親堂弟?
“什麼?!”楊玄感麵如土色了,指著陳應良慘叫道:“那些酒肉是你送的?你在酒肉裡下了毒?”
“放心,不是毒藥。”陳應良微笑答道:“巴豆而已,讓你拉幾次肚子,不會要你的命。”
恨楊玄感入骨的衛玄放聲狂笑,叛軍將士個個臉色大變,楊玄感則是氣得連胸前長須都翹了起來,一隻手絞痛如割的小腹,一隻手用長矛指著陳應良,全身顫抖的大罵,“小賊!奸詐小賊!無……,無恥!”
“酒喝夠了,該給你一些下酒菜了。”瞟見叛軍士兵已經割斷的三道絆馬索的陳應良微笑,突然放聲大吼,“弟兄們!動手!”
“諾!”
整齊的答應聲也是突然響起,與此同時,二十個冒著青煙的酒壺突然從陳應良的身後飛起,帶著嫋嫋青煙越過陳應良的頭頂,翻滾著在天空中劃出二十道弧形,劈頭蓋臉的砸到了楊玄感的隊伍頭上,再緊接著,不等楊玄感和叛軍將士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火藥武器的爆炸聲,也提前了六百多年在冷兵器戰場上響起了……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隆隆!”
陳應良臨時趕造的黑火藥手雷其實非常原始,因為經驗不足,粗糙得直接可以說是粗製濫造,盛載火藥的又隻是一些包著稻草的陶瓷酒壺,即便產生了碎片也沒有多少殺傷力,除非是正好在人體的要害近處爆炸,否則幾乎不可能致命\uff0101nove.co最多就是利用爆炸聲和煙霧恐嚇敵人,利用衝擊波稍微震傷一下敵人,真正的殺傷力小得可憐。不過……
不過這也足夠了,足以把耳膜震破的爆炸聲突然在耳邊響起,在戰場上第一次遭到這樣的巨聲打擊,那怕是這個時代最精銳的軍隊也必然是一片大亂,更何況楊玄感身邊這些骨子裡仍然還是一群烏合之眾的叛軍士兵?
隆隆的爆炸聲中,楊玄感身邊的叛軍士兵人喊馬嘶,慘叫驚叫不絕,頓時之間就亂成了一團。乘著這個千載難逢的寶貴機會,陳應良立即拔出了橫刀,放聲大吼:“弟兄們!殺!活捉楊玄感!殺啊——!”
歇斯底裡的狂叫著,陳應良一踢戰馬的肚子,夾馬舉刀就衝向了楊玄感的帥旗方向,口中繼續呐喊不絕,但呐喊聲隻喊到了一半,正在衝鋒中的陳應良眼珠子就差點蹬出眼眶了——金盔金甲的楊玄感竟然也迎麵向陳應良衝了過來,雙手握矛,矛尖還直接指住了陳應良的罪惡胸膛!
其實楊玄感真不是故意要直取陳應良狗命的,是有一枚原始手雷恰好落到了他的身旁爆炸,驚得他那胯下那匹沒有被刺聾耳朵的戰馬發足狂奔,同樣被爆炸聲震暈了的楊玄感因為一隻手持矛一手捂著肚子的緣故,一時間也無法約束戰馬,被自己的戰馬帶著筆直衝向了陳應良。而在衝鋒途中回過神來後,已經來不及收馬的楊玄感一咬牙,乾脆雙手平端長矛直接刺擊對麵來敵,用自己的武力來擺脫困境——至於對麵來敵,楊玄感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就是陳應良這個殺弟仇人!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助紂為虐又作惡多端的陳應良報應終於來了,等到陳應良反應過情況來後,楊玄感都已經衝到了麵前不足三步的距離!而與此同時,因禍得福的楊玄感也終於驚喜萬分的看清,對麵筆直衝來的敵人,竟然恰好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生死仇人陳應良!狂喜之下,楊玄感頓時忘記了危險,忘記了小腹絞痛如割,忘記了所有的一切,隻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以千鈞之勢將手中長矛刺出,筆直刺向陳應良罪惡的心臟,口中狂吼…………
“殺————!”
矛尖破空,眼看這柄正義的長矛就要洞穿陳應良的罪惡胸膛時,上天無眼,一個白袍男子忽然撞到了陳應良的身上,硬生生的把陳應良撞下了戰馬,而那柄破空刺出的長矛,則帶著金鐵之聲洞穿那個白袍男子的左胸,噴著血花穿胸而過。
楊玄感的力量之大,不僅徹底洞穿了那白袍男子的胸膛,還直至沒柄,直到楊玄感緊握矛杆的雙手碰到那白袍男子的胸膛為止。緊接著,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那白袍男子突然張開雙手,生生抱住了楊玄感的身體,硬生生的把楊玄感抱著摔下了戰馬!
再緊接著,無數的白袍男子衝上,徹底的淹沒了楊玄感和那名白袍男子,也擋住了後麵的叛軍騎兵,再然後,震天的哭喊聲音,也在人群中響了起來,“我們抓住楊玄感了!陳校尉!陳校尉!”
被郭峰從地上揪了站起,陳應良根本來不及去考慮其他事,隻是大步衝進了人群,人群中,楊玄感已經被六七名報國軍將士死死按在了地上,還連腳都已經被報國軍將士踩成了隻有骨折才會出現的彎曲角度,可是陳應良最老走狗之一的陳誌宏,也左胸插著長矛摔在了血泊中。
“陳誌宏!”陳應良淚如泉湧,撲到了陳誌宏身上,抱起了陳誌宏放聲大哭,“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
“陳……,陳記室,我……,我們抓住機會了,抓住了這個唯一的機會了。”陳誌宏被刺穿了肺部,說話時聲音微弱,口中鮮血淋漓,不斷湧出。
“抓住了!我們抓住這唯一的機會了!”陳應良痛哭出聲。
陳誌宏口中鮮血繼續噴湧,右手艱難的入懷,可是右手顫抖不停,伸到了一半就再沒力氣,陳應良有些疑惑,倒是陳應良的另一條老走狗郭峰與陳誌宏相熟,二話不說就把手伸起了陳誌宏的懷裡,掏出了一個鵝黃色的香囊,香囊上,也已經染滿了陳誌宏的鮮血。
郭峰把香囊放到了陳誌宏手裡,陳誌宏按住了香囊卻沒有拿走,聲音微弱的對郭峰說道:“老郭,拿這去見鳳姐,告訴她,我已經儘力了。如果你願意,替我娶鳳姐,替我……,照……,照顧她,她……,漂亮……。”
艱難而又微弱的說著,陳誌宏口中再次湧出了一股鮮血,腦袋一歪,在距離回家迎娶心愛情人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永遠的離開了這過人世。陳應良和郭峰等周圍的報國軍將士個個放聲痛哭,站在陳應良身後的衛玄也是老淚縱橫,喃喃道:“老夫終於明白,這支白袍兵,為什麼從沒打過敗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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