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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天的戰鼓聲,震耳欲聾。
天狼關的城牆僅僅隻有幾百米長而已,兩邊都是驚人的懸崖峭壁。
嚴炎大軍的力士穿著上百斤重的鎧甲,扛著近二十米高的攻城梯,拚命前行。
“放,放,放……”
城牆上,幾千名黑衣軍弓箭手,在一聲聲命令下,箭如雨下。
“嗖嗖嗖嗖嗖……”
無數箭矢射在力士的身上,激起點點火星。
這些力士每一個都近兩米高,三四百斤,每一個都力大無窮,身上穿著上百斤的鎧甲,尋常弓箭完全無法射傷。
冒著漫天的箭雨,幾百名力士不斷逼近城牆。
在他們身後,幾千名精銳到刀手躲在巨大木頭的盾牆後麵,一步步地推進。
儘管如此,在這密集的箭雨下,慘呼聲還是不斷響起,不斷有人倒下。
“弓箭壓製。”嚴炎一聲令下。
頓時,幾百個大弩具,幾千名弓箭手對著城牆上爆射。
從下往上射,本身就非常被動。所以,隻求壓製對方的弓箭手,而不指望帶來多大的傷亡。
“砰砰砰砰……”
戰鼓震耳欲聾,天狼關火光衝天。
足足一刻鐘後,幾百名力士終於將第一批攻城梯抬到了城牆之下,然後一聲怒吼,將攻城梯架在近二十米的城牆之上。
“砰,砰,砰,砰……”幾十上百具攻城梯。拍打著城牆,架了上去。
然後,四名大力士,拚命將攻城梯按在城牆上。
“推倒。將攻城梯推倒……”城牆上的軍官大聲吼道。
但是嚴炎大軍製造的攻城梯很要命,高度也就是差不多和城牆齊平,根本不露頭,沒法推倒。
“衝上去……”
近兩千名精銳,爬上了攻城梯。
第一個爬上攻城梯的,全部都是精銳武士。他們手中舉著巨大的盾牌為梯子下麵的弟兄擋箭,擋石頭和滾木,所以被稱為盾牌武士。
這些盾牌武士不能死,一旦他們死了,就無人為後麵的將士擋住箭雨,滾石。
“砸石頭。砸滾木……”
隨著一聲令下,城牆上麵如同下了石頭雨一般,上百斤的石頭凶猛砸下。
幾百斤的滾木,瘋狂滾落。
“砰,砰,砰,砰……”
銀狼軍團的盾牌武士。冒著驚人的石頭雨和滾木,一步一步往上爬。
從遠處看,幾十架攻城梯仿佛大蛇一般,上麵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人,如同螞蟻一般往上爬。
“砰,砰,砰……”
一個又一個巨石,砸在精鋼大盾牌上。但這些盾牌武士僅僅隻是一陣搖晃,巨大的盾牌依舊保護著身後的將士們。
卮寧和努爾丹大驚,難道第一輪攻擊,就要讓他們衝上城牆?
“滾油好了沒有?”努爾丹大聲吼道。
“快了,快了……”
卮寧道:“不用等燒滾,現在就破下去,然後點火。”
“是!”
然後,一鍋一鍋的油端上了城牆。
嚴炎朝邊上焚陌望了一眼,兩人彎弓搭箭。
“嗖嗖嗖嗖嗖……”
嚴炎是修為驚人,活生生用精神力瞄準射殺。
焚陌是天生的神射天賦,幾乎不需要瞄準,指哪打哪。
頓時,那些抬起油鍋,還來不及潑下的士兵們,紛紛中間,巨大的油鍋翻到,到處噴濺。
“啊……”
這油燒到半滾也無比驚人,頓時活生生將人煮熟了。
嚴炎一支火箭射去。
“轟……”
頓時,潑在地上的油被點燃,引起了熊熊大火。
圖靈朵見到眼前這個場麵頓時心中大驚,戰勢竟然一開始就如此之驚人。
瞧著架勢,仿佛嚴炎大軍第一波攻擊就要衝上城牆一般。
“神箭手,壓製。”圖靈朵下令道。
這次她來天水城僅僅帶了百人,精銳的軍官已經下放到努爾丹的一萬叛軍中,指揮每一個百人隊戰鬥。
除此之外,他還帶來了三名射手,全部都是龍射手,這可是圖靈家族的寶貝。
圖靈朵一聲令下後,三名龍射手開始拉弓射箭。
龍射手出箭,當然非同凡響。
頓時,嚴炎和焚陌被徹底壓製,幾乎無法露頭,也無法射擊。
這個時候,就看出來神射天賦和精英射手的區彆了。
嚴炎的箭更準更強,但完全是憑借精神和力量,現在對方三名龍射手開始壓製後,嚴炎幾乎無法反擊。
因為嚴炎射箭需要精神力瞄準,需要時間,需要露頭。
但焚陌不一樣,他不露頭,卻依舊可以憑借感覺射箭。隨手射出一箭,幾乎便能命中。
“嗖嗖嗖嗖……”
而且,他一射就是連珠箭,連著五支射出,幾乎每一次,都能命中抬著油鍋的士兵。
圖靈朵見之,厲聲道:“為何不壓製對方的射手?”
“小姐,對方是一名神射天賦者。”一名龍射手道:“他完全憑著感覺射箭,根本不需要瞄準,也不需要多少精神力,我們很難壓製他。”
圖靈朵道:“他什麼射術級彆?”
“看他箭的速度和力量,應該是中階射手。”龍射手道。
圖靈朵驚怒,道:“兩個龍射手,還壓製不住一個中階武士射手?”
事實就是這樣,神射天賦是逆天的。
但是,僅僅焚陌一個神射手是不夠的。
還是有許多油鍋潑濺下來,潑在盾牌上,攻城梯上。
然後一支火箭下來,頓時熊熊燃燒。
巨大的盾牌燃燒。攻城梯燃燒。
“呼呼呼……”
在大火中,舉著盾牌的武士們終於承受不住,稍稍一陣搖晃。
“砰,砰。砰……”
可怕的巨石凶猛砸下,這名高舉盾牌的武士終於承受不住,直接歪倒從十幾米高的梯子上摔下。
然後……
“嗖嗖嗖嗖……”
無數的弓箭射下,巨石滾木砸下,滾燙的油潑下。
“啊……”慘嚎聲不絕於耳。
僅僅片刻功夫,這具攻城梯上的所有士兵。全部慘死。
要麼被燒死,要麼被砸死,要麼被摔死。
每一架攻城梯上的所有士兵,幾乎全部靠最前麵的那個盾牌武士庇護,一旦這人倒下,基本上這具攻城梯上的人全部會死完。
仿佛多諾骨牌一般。第一個盾牌武士倒下之後,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嚴炎眼睜睜看著,一個又一個盾牌武士倒下,一具又一具攻城梯被摧毀。幾十,幾百人地死去。
但是,他連眼角都沒有抽動一下。
這就是攻城戰,完全靠著人命堆上去的,幾乎沒有任何花俏。誰跟強,誰更不怕死,誰才能贏。
“第二波,衝上去!”
隨著他一聲令下。第二波季幾百名力士,又冒著漫天的箭雨,抬著巨大的攻城梯衝上去。
驚天的戰鼓,依舊震耳欲聾。
……
整個天狼關,徹底變成了絞肉機。
從半夜戰鬥到佛曉,然後太陽升起,然後又到了中午。
已經足足幾個時辰過去了。
整個戰場,不知道射了多少箭雨,天狼關為外的地麵上,每一寸土地都插著箭矢。
嚴炎已經不知道下令多少次抬梯攻城,一波又一波的力士衝上去,一波又一波的攻城梯架上去。
一個又一個盾牌武士支撐不住倒下,然後整個攻城梯所有的人,全部死去。
城牆下的屍體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幾百具,上千具,兩千,三千具……
最後,遍體都是屍體。
嚴炎的大軍,始終沒能衝上這二十幾米的城牆。
眼看著,這最後一波的攻城部隊也要不行了,嚴炎麵色鐵寒道:“下一波,衝上去。”
屠岸顫聲道:“大人,沒有下一波了。所有的盾牌武士幾乎全部戰死了,大力士也沒有剩下幾個了。”
嚴炎眼角一顫道:“傷亡多少?”
“五千。”屠岸道:“我們是最精銳的部隊,但傷亡超過三成,崩潰就在眼前了。我們是野戰傭兵,不擅長攻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