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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妙!妙!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富貴如浮雲,功名似夢幻,站在高山觀虎鬥,趴在橋頭看水流,任爾風起雲湧,我自快樂逍遙!
黎明時分,第一縷陽光射進山洞中,蕭逸準時蘇醒過來,從石榻上一躍而起,披上麻布衫,提起一隻木桶,飛奔到數裡外的山澗裡,汲取最清澈的泉水,而後以手作斧,砍上一捆木柴,再扛回到山洞中,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獵到幾隻山雞、野兔呢!
這個時候,趙雨也穿戴整齊了,青衣木簪,不施脂粉,猶如尋常農婦一般,取出一個小鐵鍋,用清澈的泉水,小火熬煮起粟米粥,片刻之間,香味撲鼻,再配上一些野菜,就是二人的早餐了!
住進天牢之後,蕭逸沒使用仆從,也沒要奢侈品,隻留下一袋粟米,一口鐵鍋,兩副碗筷,過上了簡樸的生活,就像在小道觀一樣,粗茶淡飯,自由自在!
當然了,人是一種群體生物,再簡樸的生活,也是需要朋友的,吃飽喝足之後,趙雨留在山洞附近,采摘一些樹枝、野花,裝飾他們的新家;蕭逸則提著酒葫蘆,背著一個小竹藥簍,外出訪友去了,這也是他的特權之一,可以在山穀裡隨意活動,甚至是走出天牢!
“小易哥早上好!……又出去采藥呀!”
“小易哥真是妙手神醫呀,吃了你的湯藥,老夫的病痛痊愈了!”
“感謝小易哥救治之恩,這是一隻烤山雞,老夫聊表寸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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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裡都是一些俘虜、犯官,他們出身高貴,待遇優厚,每天可以出來散步,見到蕭逸之後,紛紛抱拳行禮,態度極為恭敬,有的還送上了禮物!
“大家在山洞裡待久了,陰寒之氣入體,難免患上疾病,一定要勤曬太陽才行呀!”
進入天牢之後,蕭逸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依舊以‘小易’的名字,與其他的犯人交往,還利用自己高超的醫術,經常為犯人們治病,很快就獲得了眾人的好感!
當然了,蕭逸也不是誰都救治,對於大奸大惡之人,尤其是剝削百姓的酷吏,就算好話說儘,額頭磕破了,他也是置之不理的,任由他們躺在陰冷的山洞裡,徹夜哀嚎,腐爛發黴,最後痛苦的死去!
準確的說,蕭逸隻結交兩種人,其一,身懷異才,有一技之長的人,天牢裡麵臥虎藏龍,不乏一些奇才、怪才,因為性格上的缺陷,弄的身陷囹圄,這不全是他們的錯誤,隻是沒放到合適的位置上!
這好比一條狡猾的老貓,牙尖爪利,又很貪吃,用來抓老鼠就非常厲害,如果讓它看守鹹魚庫房,那就隻能是監守自盜了!
其二,就是品德高尚,飽讀詩書的正人君子了,不要以為天牢裡都是壞人,恰恰相反的,亂世之中,黑白顛倒,正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鋪橋修路無遺骸’,越是正人君子,越容易吃虧呢!
蕭逸就認識好幾個犯官,都是飽學之士,理政能力也不錯,因為打擊地方豪強勢力,遭到對方的陷害,這才丟掉官職,關入天牢!
“文侯兄在家嗎,小弟前來看你了,今天咱們聊聊黃河水利的事情!”
來到一處山洞前,蕭逸先是高聲呼喊,而後擰開了酒葫蘆,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要想讓老貓上鉤,必須用點誘餌才行!
“嗖!……好濃的酒香氣,把我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話音未落,從山洞裡衝出一名中年人,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流著晶瑩剔透的口水,一把搶過酒葫蘆,仰頭狂灌起來!
丁斐,字-文侯,沛郡-譙縣人,三十五歲,善言談,有文采,舉過孝廉,當過‘典農校尉’,是個八麵玲瓏的家夥,不過嗎,他有個最大的特點……愛貪小便宜,絕對是‘風過留痕,雁過拔毛’,就是碰到一口破鐵鍋,也要抓幾把鐵鏽下來!
正是這種性格作怪,他才變成了一名囚犯,說起來十分搞笑,擔任‘典農校尉’期間,丁斐老毛病複發,用家裡一頭病牛,換了公家的一頭壯牛,結果被人告發了,最後以貪汙的罪名,關進了天牢,因為一頭牛,弄丟了官印,這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話又說回來了,丁斐人品差了點,愛占小便宜,一身才乾卻不是假的,治理地方,屯田聚糧,都很有一套辦法,最為難得的,他還是一位水利專家,對於挖掘渠道,飲水灌溉,頗有一些奇思妙想!
這也是蕭逸最看重的地方,當今天下,群雄四起,征戰不斷,其中不乏絕世名將,也不缺無雙謀臣,可是二者人數越多,戰爭就越發激烈,百姓死傷也就越重,相反的,這種水利專家,才是國家恢複元氣的關鍵呢!
無功受祿,寢食不安,既然喝了人家的美酒,自然要報答一下了,再說了,丁斐此人,還有個‘好為人師’的習慣,有人前來請教,自然要好好的展示一下本領了,也讓大家看看,自己出了占小便宜,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混沌初分,陰陽相生,輕清者上浮為天,重濁者下沉為地,而後水、火二神相爭,共工氏戰敗,頭觸不周山,天塌西北,地陷東南,萬般河水,儘向東流,時常泛濫成災,苦了天下黎民呀,要想治理水患,必有有一副清晰的江河圖,然後因勢利導……”
就在山坡上,丁斐折了一根樹枝,畫起了天下江河圖,長江、黃河、淮河、渭水、涇水……一一道來,脈絡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