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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1633年1月底了。正值盛夏的烏拉圭依然涼爽宜人,不超過25度的最高氣溫隻能讓人微微出汗。新建陸軍第一營第一哨82名官兵成兩列縱隊行走在大魚湖西南方廣袤的丘陵地帶上。在他們左右兩側與前方,是配屬步兵第一哨哨長常開勝指揮的騎兵部隊,後方則是一溜輜重部隊。
隨著走私貿易的興盛,穿越眾的馬匹保有量也飛快增加,目前在大魚湖東側新成立的牧場上就放養著超過120匹戰馬。為了訓練未來騎兵部隊的種子,陸軍部報請執委會同意在原第一營偵查伍的基礎上擴建了一哨騎兵。騎兵哨暫定下轄三個排,每排設排長1人,士兵10人,此外還有哨長、副哨長各一人,計有5匹。每名士兵裝備剛剛定型生產的16-乙型燧發步槍一枝、三二年式軍刀一把,可謂裝備精良。
騎兵哨的哨長為徐宇,副哨長為列昂尼德·費奧多洛維奇,下麵3個排的官兵除了軍官和少數士官是穿越眾以外,其餘都是前烏克蘭哥薩克。他們配屬在常開勝的步兵第一哨下指揮,在大魚湖沿岸各地捕捉查魯亞人的戰鬥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除了騎兵哨之外,此次伴隨出動的還有作為試點成立的輜重部隊和工程兵部隊。工程兵部隊一個排,連排長在內16人,配162-甲型燧發步槍8枝、工兵鏟16把、伐木斧16把、拉鋸8把、其他器械若乾。輜重部隊一個哨,配備大車10輛、挽馬24匹、162-甲型燧發步槍12枝,共有26人。
除了正式部隊以外,這支支隊裡還有定遠陸軍軍官學校跟隨實習的10名步、騎、工、輜各科學生兵。這些十幾歲的學生並不參加戰鬥,隻是在一旁觀摩學習,同時繪製地圖。
全部加起來,常開勝指揮的這個支隊人數達到了169人。配備了大量後勤部隊後,常開勝支隊的活動能力也大大加強。目前該部已經越過了大魚湖,朝西南方的丘陵地帶又挺進了兩天的路程。隻可惜運氣不佳,一路上竟然沒有發現任何查魯亞的村落或聚居點。
無邊無際的丘陵讓人看得倒胃口,兼做參謀角色的副哨長江誌清扶了扶自己有些歪斜的軍帽,又在自己的手繪地圖上反複對比。他是一個謹慎的人,同時也很好麵子,他可不想整支部隊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在廣闊的丘陵草原中迷路。
常開勝也有些煩躁,他同樣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前幾天第三哨可是在深入大魚湖西北一天的路程內捕獲到了一個大型查魯亞人村落。然後他們果決地發起攻擊,僅以一人死亡、三人輕傷的代價攻占了這個村子,俘虜男女老少超過100人,在陸軍部內都受到了讚譽。
作為第一營唯一一個滿編哨的哨長,在陸軍裡一向自認老子第一的常開勝可受不得這個刺激。這次他帶著大隊人馬朝南邊搜索,也不知道是運氣差還是怎麼的,這都出來兩天多了,彆說大部落,就連小魚小蝦都沒撈著,這讓常開勝的臉有些掛不住。
“現在到什麼位置了?”常開勝扯開了軍服上的風紀扣,略有些煩躁地問道。
江誌清翻了翻手裡的手繪地圖,思索著道:“目前我們應該是在距離羅洽湖約10公裡的丘陵與海岸線之間,向西南方向行軍,可能距離海岸線不超過3公裡。”
“什麼應該、可能?這是一個參謀應該說的話麼?老江,你說你咋就是改不了那謹慎膽小的老毛病呢!”常開勝瞪了一眼江誌清,江誌清訕笑了下。
“羅洽湖?走了這麼遠了。”常開勝沒再管他,自顧自沉吟了一會,然後下令:“全軍休息半小時,休息完了咱就撤。媽的,不和那幫野蠻人捉迷藏了。騎兵注意警戒,這裡是葡萄牙捕奴隊和走私商人經常活動的區域,給我仔細著!”
士兵們行軍了幾小時,此時也都有些累了。大家拿出醃牛肉、黃豆就著軍用水壺裡的涼開水,一邊吃喝一邊閒聊。輜重兵們也從大車上搬下了許多飲水和食品,供士兵們取用,學生兵們也在一旁幫忙。
休息了二十來分鐘。隻聽天邊傳來了一陣悶雷聲,常開勝抬頭望去,隻見天空晴朗萬裡無雲。正疑惑間,腦海中陡然一閃,擦,這哪裡是雷聲?該不會是炮聲吧?!四下轉頭望去,卻見副哨長江誌清也正一臉驚疑地看著他。
常開勝站起身來,隻見前方打馬奔過來幾名騎兵,領先一人赫然是騎兵哨第一排排長、陸軍少尉肖白圖。
肖白圖在附近下馬,然後快步走到常開勝麵前,右腳馬靴腳後跟磕左腳、雙腿並攏立正敬禮,報告道:“報告!騎兵哨第二排在西南方海岸線附近發現一支葡萄牙捕奴隊、兩支走私商人商隊正在與西班牙人交戰,葡萄牙人戰況不利,正在向我方方向潰退,預計離我十五分鐘路程。此外海上尚有大帆船一艘,懸掛西班牙王國旗幟。以上!”
常開勝一聽急了,連還禮都沒還,直接推了一把肖白兔,罵道:“徐宇呢?我草他祖宗,人家離我們隻有十五分鐘路程才發現,他乾什麼吃的?現在連撤都來不及撤!老子回去讓陸軍部扒了他的皮!少尉,我知道了,去找你們徐哨長,讓騎兵哨收攏集合。其餘人,全體都有,整隊!既然躲不了,咱就迎上去!老子正想見識見識這西班牙人的威風呢。”
十分鐘後。當常開勝帶著步兵第一哨的主力排成戰鬥隊形從一片低矮的丘陵後出現在戰場上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四散奔逃的葡萄牙人沿著丘陵跑得到處都是,西班牙人分散成小隊在跟在後麵追擊。
“下槍…裝彈!”常開勝抽出了32式指揮刀,略有些緊張地看著前方命令道。
“嘩啦啦”一片下槍、裝彈聲,江誌清看看常開勝,又看看前方,嘴角有些囁嚅,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步兵第一哨以排為單位排成五行,士兵們已經裝好彈藥,摒氣凝神地看著前方。32-乙型燧發步槍的擊錘已經被扳到製動位置,處於隨時可擊發狀態。
西班牙人越逼越近,近到甚至都能看清他們五花八門的雜亂軍服上的花紋。排長們頻頻轉頭去看常開勝,卻見常開勝拄著指揮刀在那一動不動。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風中彌漫的硝煙味和血腥味。常開勝臉色凝重,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積聚在下巴上,然後一滴一滴落在深藍色的軍裝上。
這可是西班牙人!
常開勝不是莽夫。雖然他平時的言行舉止很給人一種粗豪的感覺,但其實他是很有分寸的一個人。他知道這個年代的西班牙雖然已經開始衰落,但痩死的駱駝比馬大,執委會現階段可是萬萬不敢主動挑釁這個龐然大物的。所以他隻是讓士兵列陣迎敵,卻不敢主動下令開槍射擊,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潰逃的葡萄牙人正準備從丘陵緩坡處通過,卻猛然發現緩坡上突然出現了一群身穿藍色軍裝、頭戴黑簷大蓋帽的士兵。這群士兵手持步槍,腰挎軍刀,整齊而安靜地排列著。整天在韃坦港做生意的他們哪能不知道這是誰的部隊,呼啦啦地讓開正麵,從兩側繞行通過。
常開勝並沒有阻止他們,隻是下令第一排的官兵們把手中的步槍舉了起來。他則仍舊拄著軍刀,緊張地看著對麵追擊過來的一小股西班牙軍隊的一舉一動。
西班牙人正追殺得起勁,突然發現前方冒出了一支不明立場的軍隊。指揮官吃了一驚,正遲疑間,卻聽見旁邊一聲槍響,一個士兵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麼回事,竟然朝對麵開槍了。
排在最前方的第一排一名士兵應聲而倒。一直緊張地看著對方的常開勝下意識地喊了一聲:“五排齊射!預備…放!”
“砰砰砰……”第一排十五枝32-乙型燧發步槍打出了一輪齊射,在他們原地裝彈的時候,第二排官兵從間隙中閃出,舉槍,射擊……
等到五排都打完一輪齊射,煙霧彌漫的戰場上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大約20多名西班牙士兵被擊斃,倒在草地上。
右前方丘陵邊,騎兵哨看到這邊已經開火,半天沒露麵的徐宇知道不能再猶豫,35名騎兵大吼一聲“萬勝”也開始了戰鬥,他們手握1633型燧發手槍打完一輪後,揮舞著雪亮的軍刀衝進了一群二十多人的西班牙人軍陣中。被騎兵衝亂陣型的西班牙人四散潰逃,不斷呼叫戰友援救。
常開勝暗歎一聲,事情到了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了。奶奶個熊,老子打就打了,怕你個球!趁著西班牙人因為之前追擊葡萄牙人分散了軍力一時無法集結,常開勝和第一哨剩下的81名官兵排成整齊的隊形,朝散落在戰場上各個角落的西班牙人射擊前進。
“一排,左麵半轉彎,預備…放!”
“二排,右上快跑,全排齊射,預備…放!”
“三排,右轉齊射,預備…放!”
32-乙型燧發步槍傲人一等的性能此時展現得淋漓儘致,重量輕、後坐力小、射速快、射程遠,比起西班牙人的火繩槍優越了太多。遇到小股西班牙人,在火繩槍射程外遠遠地便是一排齊射,打得西班牙人根本站不住腳,隻能轉身逃跑。而逃跑的西班牙人又被騎兵哨的騎兵們一一砍倒在地。
時間不過過去半個小時。原來存在在戰場上的一百多名西班牙士兵便大部被殺死殺傷,剩下五十多人在退往海邊的退路被騎兵封鎖後,麵對舉槍欲射的第一哨主力部隊,無奈之下隻能宣布投降。
海麵上停泊著的那艘西班牙船隻看到大勢已去,可能害怕第一哨士兵乘坐登陸的西班牙士兵所用的小艇來奪船,匆忙拔錨起航,在朝岸上轟了幾炮,製造了十幾個彈坑後,終於不甘心地掉頭而去。
常開勝支隊剩下的學兵、工程兵和輜重兵也很快趕到。常開勝讓他們收繳了西班牙人的武器,然後拿繩索將總共56名俘虜一個個串著捆綁在一起。
騎兵哨搜索警戒了一陣後又很快趕了回來。剛才的戰鬥中他們有四人戰死,都是哥薩克。而步兵第一哨這邊前後共有三人陣亡,無人受傷。戰場上倒斃著至少六十名西班牙士兵的屍體,除了第一批二十多人是在排槍攢射中被擊斃以外,其餘四十人都是在逃跑途中被擊斃或被砍倒。
常開勝、江誌清和徐宇三人麵麵相覷,這次的事情似乎玩大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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