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卡在至尊境界多長時間了?”
林恩心神劇震“一一百多年了。”
“看樣子你跟我是差不多時間成為至尊的。”
“不敢,小人豈敢與帝尊相提並論。”
李含雪道“你與帝命有緣,念在你守穀有功,今日我賜你一部分的半帝之道,待時機成熟,再將剩下的賜給你。”
林恩狂喜,連忙跪倒在地,以麵貼手“多謝帝尊,小人有個不情之請。”
李含雪道“說。”
“懇請帝尊收留小人。”
“你想讓我收你為徒?”
“是是的!”
林恩重重地說道,他的目的就在於此。
守護殺生穀多年,便是想加入李含雪的陣營,成為當世最強者的徒弟。
林恩的話說出口的刹那,空氣裡一片沉默,唯有風雪聲。
周羽晨茫然地看著李含雪,他看起來如此溫和近人,可在林恩的麵前卻顯得比誰都威風。
這沉默像是一塊比荒星還要重的石頭,壓在林恩的胸口,讓他窒息。
林恩微微抬頭往茅屋內偷偷望去,望見的隻是一片虛無。
“請帝尊成全!”
林恩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李含雪凝視著林恩卑躬屈膝的模樣,道“既然你有這個誠心,便入我名下先從記名弟子做起吧。”
“記名弟子”林恩愣了一下,心中顯然很意外,也很失望。
“你不願意?”
林恩連忙搖頭“不,我願意,我願意。”
“先退下吧,半帝之道就在黃金雨中,可自行領取。”
李含雪道。
“是。”
林恩起身緩緩離開,身為至尊卻隻能當一個記名弟子,心理落差肯定巨大。
但是林恩也隻能接受,至尊確實很強。
然而對於帝君來說,不管你是至尊還是普通人,其實都沒有區彆。
“那個人以前來過穀裡,他為什麼要向你跪拜呢?”
周羽晨好奇地問道。
“因為他有求於我,所以向我跪拜。”
“我聽說這個人很強的,在殺生穀外很受尊重,他向你跪拜肯定是因為你比他更強。”
周羽晨道。
“這話倒也沒錯。”
李含雪笑道,“這些年你有出過殺生穀嗎?”
“沒有。”
“為什麼不出去?”
“我喜歡一個人待著,外麵的世界太吵鬨了,總有人想煩我。”
“就和我現在一樣?”
周羽晨道“我覺得你不是來煩我的,說實話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但是想不起來了。”
李含雪道“想不起來便不用刻意去想,也許有一天會想起來,也許有一天會全部忘記。”
“你說話好怪。”
周羽晨笑道。
“我走了,你喜歡待在這裡就待著吧。
如果有一天想離開了,就告訴剛才那個人。”
說完李含雪便離開了殺生穀,周羽晨走出茅草屋遠望著李含雪離去,她的心突然開始隱隱作痛,識海之中有不好的東西要鑽出來。
“唔”
周羽晨悶哼一聲,隨即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難道又發作了嗎?”
李含雪心有所感,立刻回到殺生穀內。
他用手按住了周羽晨的肩膀,將她抱回茅屋內。
隨著帝君之力的湧入,周羽晨身上的詛咒力量開始反撲。
它們像是見到了不共戴天的大敵,瘋狂朝李含雪身上撲來。
“慕容淩,你死後還要作怪,真是陰魂不散。”
李含雪隨手一揮,像是捏死一隻小蟲子那樣將所有的詛咒之力驅散,但此時周羽晨身上又爆發出了可怕的怨念,它們也入侵李含雪的身體,侵蝕李含雪的帝軀。
而這種怨念帶著太過強烈的因果之力,即便是強如李含雪,竟也難以將它們全部化解,有一部分滲透到李含雪體內,並且想要入侵李含雪的識海。
李含雪沒有閃躲,直接承受了所有的怨念侵蝕。
這些是他逃不過的罪業,隻要李紫原沒有複活,這怨念他便永遠也無法化解。
怨念悉數湧入李含雪體內之後,周羽晨似筋疲力儘,躺在李含雪身邊入夢了。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周羽晨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的眼神變得十分明亮,但已沒有了剛才的清澈,有的是重重提防與不安,像是一隻受過傷害的兔子,時刻都要小心翼翼以防再次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