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結界之外的蘇小雅心中顫動,她能夠明顯地感受到李含雪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已經衝破了天帝的極限,踏入到了半步不死的狀態。
隻不過這種狀態十分玄妙,飄乎不定。時而死氣暴漲之時,便是半步不死境界,甚至可以比肩不死者。但死氣波動下降的時候,李含雪的氣息又回歸到天帝巔峰,與不死者相距甚遠。
“看樣子光是靠著死亡本源的力量,並不能將含雪哥哥真正推入到玄帝境界,所以他才需要借助生之本源的力量,由此徹底鞏固他的力量,使之不再波動,穩固在不死境界。”蘇小雅分析道。
事實誠然如此,以李含雪和趙紅妝二人的死亡之力,其實已經可以將他們推向不死玄帝境界。但是光靠死亡之力,不能讓他們的力量徹底穩固下來。即便勉強踏入不死境界,最後也還是會跌落回巔峰天帝境界,所以生之本源便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死氣呼嘯的結界內,李含雪回想著木拙說過的話。精神不死意誌不死,生之本源永恒不滅……
他的眉心處迅速凝聚出一道青綠色的光芒,在黑暗之中猶如驚雷破空,照亮了無光星夜,打破了死氣統治的世界。隨著精神意誌的加強,這光芒從李含雪的眉心處飄浮懸空,抵達結界的正上方。
它化作一顆青綠色的太陽,將無限的生機與能量潑灑下來,照耀著整個結界天地。死亡之力受到了壓製,也開始以最猛烈的態勢爆發。一時間生死糾纏,混亂不堪。蘇小雅目之所及,黑氣與綠光如絲如縷,糾纏扭擰,變成一根根粗大的繩子。時而如狂浪橫掃,時而如密集線球。整個結界空間內的生死之力互相碰撞互相吞噬,勢同水火,無法相容。
這時候李含雪自身的狀態也變得起伏不定,他的麵色十分凝重,汗水不斷地從額頭上流淌下來。
李含雪在最大程度地激發生死之力,但這也極大地消耗著他的力量。這一刻他感覺好像有兩名一階玄帝在全力抽取自己體內的能量,隻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李含雪便感到幾乎力竭。
“生死之力全部溢出,可它們卻並不相容,完全處於對抗消耗狀態,這樣是不行的。”蘇小雅喃喃道,“如果不能打破這兩種力量的對抗狀態,使它們進入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中,那麼生死大道便無法徹底補全圓滿。”
李含雪的本意就是要讓生死之力在對抗之中逐漸趨於平衡,達到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消耗又互相衍生,在矛盾與統一之中形成完美的循環。由此便可以徹底修煉出完美的生死大道,借此便可一舉踏破因果,成就玄帝。
隻不過這過程似乎比李含雪想象中的要難得多。
過於強烈的消耗使得李含雪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即便是抽取神種的力量,他也感到入不敷出,難以為濟。
“看樣子是用力過猛操之過急了,先從小處著手。”
李含雪心念一動,將死亡之力和生之本源的力量收攝了近一半,天空中那輪照亮的綠太陽立刻暗澹了許多,洶湧的死氣也在瞬間平靜下來。生與死的對抗雖然還在繼續,但是已經變得相當平和。隻不過二者的關係依舊沒有得到根本上的改變,依舊是徹底的對抗與消耗。
李含雪心中暗道“這個問題恐怕木拙他自己也是沒有想到的,想要完成生與死的對立統一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李含雪隻得放慢步伐,從細微處慢慢摸索,一步一步領悟這其中的奧妙。
而另一邊,趙紅妝也和李含雪一樣遇到了同樣的麻煩。但趙紅妝跟李含雪不同,她性情剛烈隻知進不知退。在感知到生死之力難以統一之後,趙紅妝不但沒有停下步伐,反而更加拚命地激發自身的生死之力,使它們更加瘋狂地對抗消耗,由此進入到了一種惡性循環之中。
李含雪似是心有所感,他對蘇小雅說道“小雅,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蘇小雅問道。
“你去看看趙紅妝,看她在乾什麼。”李含雪道。
蘇小雅不解道“含雪哥哥為什麼要我去做這件事呢?”
李含雪道“趙紅妝同我一起去的,她也領悟了生之本源。現在她恐怕也修煉突破,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也一定會跟我遇到同樣的問題。但是趙紅妝是極剛烈的,她不會選擇後退。我怕她走火入魔,出現意外。”
蘇小雅道“可我去了恐怕也阻止不了她吧。”
李含雪道“你去看看就行,把我的話帶給她,讓她不要逆天強求。”
“好,我這讓去找她。”蘇小雅立刻轉身前往星雲大陸落神淵附近尋找趙紅妝。
……
自從魏清與林深、秦天帝一戰,為了擊敗強敵釋放了兩次淨世白蓮,陷入到徹底的昏迷之中。九陰隻身一人帶著魏清前往異度時空尋找魏清的本體,隻為恢複魏清的記憶,不讓她被淨世白蓮的力量徹底洗清識海。
九陰抱著魏清從天而降,他首先來的地方便是白憐花出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