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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馬修招收的這批退役軍人,或許軍事素養不錯,但在紀律上,隻能用渙散來形容。本來擔任搬運的百十來個退役士兵,一看到酒莊地下一眼望不到頭的地下酒窖,有幾個人竟然自作主張,將酒桶打開之後,大喝起來。
要不是馬修拿著槍,揚言要整頓軍紀,說不定這夥人能醉死在酒窖裡。
先前王學謙沒表露身份,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而那些膽大妄為的雇傭兵的眼中,不過是一個不得誌的酒莊老板,還可能是沾了父輩的光,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擁有這麼大的一個莊園。
這樣一群人,很多都是本著來掙一票的暴徒。
一旦分派出去,擔任押送任務,保不齊有人會動心思。
這樣一支武裝力量,在關鍵時期,壓根就甭想指望上。
劍有雙刃,稍微不慎就會傷到自己。而黑水安保的現狀是,所有戰鬥人員都是職業軍人出身,在戰場上有一定的配合,對黑幫來說具有碾壓的實力,但卻也容易傷到王學謙自己。
誰能保證,這些人為了錢,會不會做出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單獨靠馬修的約束力,恐怕還不行,關鍵是需要一支能夠控製這些人的籌碼,但王學謙的手上,沒有。
沒有控製力,就等於是失控。
回去的路上,馬修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麵色凝重的王學謙,他要是知道,王學謙已經開始猶豫,有了要解散黑水安保的念頭,肯定不會隻是有些擔心而已了。
“大家還剛來,很多人都不熟悉情況……當兵的性格都是大大咧咧的,缺乏良好的教育,所以看上去有些粗魯……”
馬修越想解釋,顯露的矛盾就越多。
王學謙歎了口氣,本來他對黑水安保是給予很大期望的,作為手上可以動用的唯一一支武裝力量,他準備在資金好轉的之後,加大對黑水安保的投入。
但事實告訴他,想要籌備一支武裝力量,單靠錢是沒法堆砌出來的。
軍隊需要信仰,但黑水安保,從組建之初就是一個已經開始發臭的蛋糕,隻能成為蟑螂的居所。
“馬修,你告訴我,如果有一場局部的小型戰爭,你的人能否在戰場上與同樣數量的敵人作戰,並取得最後的勝利?”
馬修臉色一愣,遲疑道:“應該可以吧!”
“在訓練和武器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呢?”
“這個……”
王學謙雖不敢自愈閱人無數,但看出馬修心裡的波動還是不難的,當下了然:“馬修,你想過沒有把黑水安保帶到一個什麼樣的高度?是一個黑手黨組織?還是一支從所未有的作戰精銳?”
馬修眼前一亮,可隨即又黯淡下去,在軍隊中生活了大半輩子,誰不想指揮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精銳部隊?但這談何容易,可他也明白王學謙的意思。
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錢,如果最後組建的還是一支烏合之眾,那麼對於一個商人來說,無疑是一場最失敗的投資。
王學謙麵臨的抉擇就是:撤資。
更不要說,黑水安保公司很有希望跟政府軍隊談成訓練項目,擁有了一個讓人羨慕的高度。一旦撤資,結果很可能在短期內就分裂成為數個黑手黨組織。
相信在東部海岸,還沒有哪個黑手黨家族能和黑水安保的實力相對抗。
生性豁達,外表粗狂的馬修也看出了王學謙臉上的猶豫,一時間,他似乎明白了王學謙的擔憂和猶豫,再看看手下招收的退役軍人,一個個都不不像是當兵的,反而更像土匪,深知一旦這樣一支武裝力量被陸軍和海軍的軍官看到,將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拒絕合作,失去了軍隊的認可,黑水安保隻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黑幫組織。
僅僅在籌備之初,就暴露出了致命的問題,馬修也無可奈何,但他還是決心一搏,畢竟在和平年代,擁有一支武裝力量是多麼的不容易。這一點對馬修來說是如此,對王學謙來說更是如此。
“王,我希望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公司剛剛組建,招收的退役軍人,有法國人、英國人、德國人、奧地利人……員工之間的語言交流都成問題,所以請給我一個期限,讓我協調這些矛盾。”
“這不過是存在管理上的困難,但馬修你應該知道,一支失去控製的武裝力量,對我來說將意味著什麼?”
王學謙鄭重其事的說,他並不反對用製度來完善黑水安保,但製度隻能管理普通的企業,而對黑水安保的職員來說,穿上作戰服,他們是軍隊,脫下作戰服,他們是市民。
可一旦脫下作戰服,這些戰鬥經驗豐富的人成了擾亂社會治安的暴徒呢?
“馬修我勸你不要抱有僥幸心理,政府可以容忍黑幫的存在,但絕對不能容忍在美國,還有一支不服管束的軍隊。”王學謙絕不是危言聳聽懂道。
王學謙可不想成為被聯邦政府通緝的對象,他擁有良好的教育背景,擁有初見龐大的產業,也擁有一個讓人羨慕的顯赫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