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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群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帶著一個大半輩子靠拳頭吃飯的猛人,來拜訪一個靠腦子吃飯的陰人,最後的結果往往是讓中間人絕望的場麵。.
看著三個躺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洋人保鏢。
陳群此時此刻想死的心情都有了,更不要說什麼揚眉吐氣的成就感。
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個帶著惡霸魚肉鄉裡的狗腿子,雖然不堪大用,但絕對無可或缺。
杜心武動手實在是出於無奈,加上他對王學謙這個人越來越好奇,雖說他本能的感覺到如同毒蛇一般窺視的威脅,但還是忍不住動手了。因為他知道,在公共租界,要是王學謙大腦沒有瘋掉的話,絕對不會讓手下當街殺人。
除非,王學謙不是華人,而變成了英國人。
果然,在打倒了三個保鏢之後,伍德如臨大敵的給軍營打了一個電話,不能明晃晃的拉著特戰部隊抵達,但來二三十人,隻要路上不要太招搖,就不會引起麻煩。
“三位先生,請你們自重。這裡是私人住宅,而不是武館,如果再不離開,巡捕房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伍德麵色鐵青的攔住了杜心武,他從杜心武的眼神中看出來,對方根本沒有硬闖的意思。
陳群硬著頭皮,繞過了杜心武的身邊,走到伍德的麵前,還沒開口就矮了幾份:“伍德先生,您還記得我嗎?”
“你?”
伍德確實很納悶,眼前的這個華人看上去有點印象,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伍德謹慎的打量著陳群,防止這個家夥故意跟他說話,引開他的注意,然後闖入公館花園。那樣的話,驅趕起來就會變得麻煩起來了。
“前幾天,我還來您這兒送過請柬。”
伍德頓時恍然,他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個人,撮合王學謙和皖係的兩個公子之間的見麵,除了見麵的結果不太好之外,眼前的這個人是王學謙囑咐過他的,不要過分得罪的人。
拍著腦門,伍德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對了,你就是那個包打聽?”
陳群嘴角的笑容頓時僵硬起來,包打聽?這種小混混這麼會跟他陳群,‘大八股黨’中的智多星搭上關係?他可是和黃金榮、杜月笙、沈杏山等人齊名的大人物,不是馬路牙子上的小混混。
“伍德先生,您誤會了,我不是什麼包打聽,而是和事佬,江湖上……”
伍德後知後覺的回答:“對了,聽說在古老的東方,還有一個職業跟你的很相像,好像是叫什麼媒婆。先生說過,你們都是平曰費腳底板,生意做成之後數錢,全憑一張嘴說話,走街串巷的掮客。”
陳群苦笑,除了掮客的評價倒是跟他現在的生意有些搭邊,但媒婆,包打聽?
還是算了,陳群現在也非常後悔,帶著杜心武這個不消停的家夥過來,想起來,杜心武平曰裡的脾氣也壞的很,也是大少出身,估計受不得被冷落。
英國人的臉,說冷就冷了下來,其實即便是英國人的朋友,也很少會看到英格蘭這個民族的人會在人前,咧開大嘴毫無顧忌的暢懷大笑,更多的時候會像伍德這樣,擺出一副欠他錢似的模樣,給人臉色看。誰也猜不透英國人的心裡在想什麼:“陳先生,我非常痛惜,你將我們給予你的友誼,當成最不珍貴的東西揮霍掉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但是我宣布,從現在起,你將是王公館最不歡迎的人,請你馬上離開。”
陳群有心嗬斥幾下不懂事的杜心武,這老頭,把好好的一次見麵,搞成了劍拔弩張的樣子,讓陳群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我……陳群有心辯駁,心急如焚,這才急中生智的解釋道:“伍德先生,您不要誤會。我想是因為語言不通的關係,這才讓這位杜先生和公館的保鏢出現了肢體上的衝突,實際上,我們是來拜訪的,對拜訪的。”
似乎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的說服力,陳群語氣加重道:“是來拜訪的。”
“不,陳先生,你的解釋已經不用跟我說了,我已經給公共租界的總巡捕,詹姆斯少校打過電話了。最多十分鐘,你就需要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在他麵前再解釋一遍,但願你能獲得他的諒解。現在,我想說的是,請便!”
伍德指使從地上爬起來的保鏢,準備關門,對方如果再要硬闖的話,他就會好不客氣的對樓頂的槍手下命令,還擊。
陳群站在大門的中間,懇求道:“伍德先生,麻煩通報一聲,我們真的是帶著善意而來。這位是孫先生的保鏢,杜心武先生,如果您通報的話,我想王先生一定會抽出時間來見見我們的。”
孫先生,不用說伍德也時常耳聞,就是惹的王學謙非常無語的孫中山,伍德當然也知道,這位在野黨政客在民國的影響力,有點猶豫,卻不放心的看著陳群。
陳群會意,馬上退出他站的位置,這樣大門可以從容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