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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當時我們正在測量水流的流速,雇傭的也是一條江邊停泊的一艘木船,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邊上的幾艘船一下子靠上了我們的船,然後什麼也不說,就開始砸東西……”
宋大鵬是這群學生中的一個,看上去敦實,放在一群學生中,看著都不像是同學,反而像是一個扛行李的長工。.不過眼神卻機靈,一看情況不對,就先問對方領頭的人,但是得到的回答卻是臉上挨了一圈,這不,已經是青紫一片,看上去頗為狼狽。
但他這一拳也沒算白挨打,至少對方告訴他了,要錢。
無緣無故的被訛詐,王學謙覺得有些不解,不過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反而宋大鵬擔心老師的和同學的安危,失去了分寸,詢問道:“王先生,是否錢上麵有困難?”
宋大鵬小心的看了一眼王學謙身後的彆墅,依山傍水,在西湖邊上能夠建造出如此一幢彆致的,花銷也是不菲的,對於一群劫匪要一萬大洋的要求。肯定難不住王學謙,他這麼問,其實也在試探王學謙,是否對方真的願意施救?
王學謙沉吟了一下,站在林間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耳畔有清晨小鳥嘰嘰喳喳的啼鳴,原本能給人一種心情愉悅的自然直聲,此時此刻卻變成一種噪音,讓他心中更加煩躁不堪。
“這不是錢的問題?”
王學謙想了想,還是得把他心頭的擔憂完完整整的告訴宋大鵬,至少不能惹起不必要的誤會。
可是宋大鵬卻以為王學謙根本就舍不得錢,聲音頓時大了許多:“王先生,您和茅教授,鄭教授都是同學,而他們都是因你而來杭州,茅教授甚至連原本大學的職位都不要了,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說過見死不救了嗎?”
王學謙沉下臉,年輕人容易衝動,有時候說話缺少考慮,容易招人煩。但他並非不想就朋友的姓命,而是感覺其中必然有蹊蹺。
王學謙帶著怒氣,問了一句:“他們拿了什麼武器,搶劫你們的?”
“有兩個人手中有手槍,另外都是拿著匕首。”宋大鵬齜牙道,顯然心中已經對王學謙非常不滿,要不是他心中沒有信心,覺得自己要是動手理論的話,肯定會揪住王學謙的領子,用力的搖晃一陣,然後一聲獅子吼……
不過,他可正眼巴巴的等著王學謙仗義施救,怎麼敢如此放肆?
雖說,王學謙的表現和他預想的有些出入,但也沒說不幫忙不是?
可隨著王學謙的分析,宋大鵬也咀嚼出一點不一樣的味道來,似乎是陰謀。不過,他們才來杭州一天,會有誰,針對他們下手呢?再說了,茅以升他們雖然是教授,但是在一下子能拉出十幾個人,手上幾條快搶的劫匪眼中,不過是一頭乾瘦的山羊,全身都熬不出幾兩油來,更不要說獅子大開口,要價一萬大洋。
就是劫匪,他們也不會相信茅以升等人有這麼值錢。
“你想想,昨天是否在公開的場合露財了?”
“羅教授在杭州城的興業銀行,取了500塊錢,但是我們十來個人,這點錢不會引起人注意吧?”
“船是昨天雇的,還是早上去江邊雇的?”
“早上,去江邊雇的。正巧,碼頭上,正好有一艘看上去還算大的沙船,不過船老板看上去挺熱情,為人也老實,我們就雇傭了。”宋大鵬如實道。
“熱情?老實?”王學謙不屑道:“你們去江邊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彆的船隻?”
被王學謙一問,宋大鵬這才想起來,當時鄭華教授倒是隨口問了這麼一句,但是船老板說,小船都出去捕魚去了,這時候根本就不在岸邊。王學謙蹙眉不語,隨後叫來了彆墅裡的廚房上采購的老媽子。
後者戰戰兢兢,站在王學謙麵前,還以為偷偷克扣夥食,東窗事發了。心虛的低著頭,叫了一聲:“大少爺。”
“江邊捕魚的漁船,都是早上出船的嗎?”王學謙隨口問了一句。
老媽子心下頓安,說話也多一份底氣,顯得還算老道:“彆院裡廚房用的魚,都是從西湖買的。一來是近,而來新鮮。至於江邊?這麼熱的天,哪個船老大會這麼傻,大中午的在江裡下網,根本捉不到魚的。捕魚一般都是晚上去,而且也涼快,天亮就回來了。”
“你去忙吧!”王學謙揮手讓老媽子回去,心中疑慮頓生:“看來船老大都是他們的人,你們著了對方的道了。根本不是劫匪在船周圍圍住你們,而是船老大故意帶著你們去劫匪實現埋伏好的地方,就等你們進入圈套了。”
連宋大鵬都不相信,劫匪會看上這麼一點錢,那麼結果就很好理解了,顯然盯上他們的人,目的不在茅以升等人的身上。可聽到王學謙這樣的分析,心裡也開始懷疑起被他當成好人的船老大,不由的急道:“王先生,我們可沒有得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