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這次想乘著機會,離開浙西,去上海混跡一番。
說不定還能讓他找到機會,不過一大群人,是否能走到上海灘都難說,讓他愁苦不已,這可都是一群永遠也吃不飽的餓死鬼啊!
夏天,天亮的本來就早。
寅卯交替的時辰,也就是早上五點鐘左右的樣子,天際就泛出一絲魚肚白,很快天大亮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正好是二十來人,剛剛渡過錢塘江的時候,即便是早晨比較涼爽,馬三胡子也是累的一身的臭汗,喘著氣,將韁繩甩給了跳上岸的老金,將船綁在了江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老金費力的將船拉倒了江邊,距離岸邊差不多也就一兩米的距離。
眾人也不在意,紛紛跳下船,涉水上岸。
對於茅以升、鄭華、羅英,還有他的學生來說,這一天多的經曆就是一場噩夢,而現在這場夢終於還是醒過來了。
至於他們是否會延續接下來的工作,似乎三個當事人都沒有要離開的樣子。而對於馬三胡子來說,這是一個讓他擔心,讓他心裡沒底的開始,也就是說,當茅以升等人的噩夢醒來之後,輪到馬三胡子的噩夢開始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沿著大路走到了西湖邊上,其實耗費了不少時間和體力。
但各人都懷著不同的心思,綁匪也是人,也知道好歹。知道大哥是遇到了難處,碰到了大有來頭的人物,不得不低頭。可他們又是一群有無都可的雜魚,去了不嫌多,少了也不會讓人覺得失了‘禮數’,其實正一夥人都去了,才是被一網打儘的結局。
走到半道,‘賊老頭’悶悶不已的看著幾個過得去的同夥,眼神指引了一番,都不願做這個出頭鳥。
隻好由他自己出麵了,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馬三胡子的邊上,當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距離的時候,‘賊老頭’甚至還刻意加快了步伐,帶著馬三胡子走了一段,和其他兄弟拉開一些距離之後,這才低聲的在馬三胡子的耳邊說道:“大哥,您看?”
“什麼事?”
馬三胡子心裡頭正是沒底的時候,‘賊老頭’之所以混了這麼一個諢號,原因很簡單,這家夥雖然不算老,但已經成精了。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兄弟,時常有人受傷的,可他身上連一塊皮都沒曾蹭破過。土匪也好,綁匪也罷,都是高風險行業,這就很讓人懷疑了。
很簡單,這家夥是個碰到好處就占,遇到危險就撤的滑頭。
“大哥,我估摸這次您誠心而去,王家也不會過多的為難你。畢竟留人一線,將來好想見。可是兄弟們這麼大搖大擺的一起去,就會給人一種前去示威的樣子。我們當然是去認錯的,可架不住彆人會不會這麼想。”
馬三胡子心裡頭氣的就差罵娘了,可他已經沒力氣和這些手下生氣了,心中一個勁的哀歎:“烏合之眾!烏合之眾啊!”
擺擺手,有氣無力道:“讓兄弟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算了,讓老金跟著我吧!他和對方見過麵,至少混個臉熟還是不錯的。”
“大哥……我們不是……”
“不用多說了。”
……
馬三胡子不追究手下的不講義氣,但是老金卻激動起來,手指戳著‘賊老頭’的鼻子,怒吼道:“這些年,要是沒有大哥照應著,你們這些人早就餓死了。這時候,看到大哥遇到難處了,過不去坎了,都想著給自己找後路了!好好好……我老金羞於和你們這群人為伍……”
“老金,你也彆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我還不知道你?每次談生意,都先給自己撈外快。這時候和兄弟們講情義,晚了!”賊老頭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說話一語中的,一下子戳到了老金的軟肋。
老金漲紅著臉,愣在當場。
反倒是馬三胡子走過來,也不說話,一把拉著老金走了。其實馬三胡子心裡頭也挺鬱悶的,這老金連好話都不會說,什麼老子遇到難處了,過不去的坎了?
把老子說的,好像是自尋死路一樣。
幫派的人,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多半有些迷信,馬三胡子也是如此。
不知不覺之間,一行人走到了張莊彆墅。
馬三胡子揚著腦袋,羨慕的看著眼前的大莊園,眼熱的很,暗想道:這要花多少銀子啊!
正當猶豫著是否該去叫門的時候,卻被莊園的門房驅趕道:“滾,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這是你該來的地方?”(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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