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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盧筱嘉還以為李厚基算是他父親盧永祥的同僚,在北洋軍中也算是老資格的將軍。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沒想到的是,這貨竟然如此不堪?而李厚基,卻和盧永祥並列出現在段祺瑞的督軍團裡,氣人不氣人。
眼看段祺瑞倒台,曹錕獨攬大權。這貨又坐不住了,想都沒想,就投靠了曹錕。
氣結這東西,就不指望他了。
眼大無珠的家夥。
可總不能一個堂堂督軍,這輩子讓人記住他就是當年他擔任李鴻章的侍從,整天惦記著紐約的烤牛裡脊吧?
一個吃貨。
一個飯桶。
可能很會拍馬屁。
可按理說這貨當初當旅長的時候,也挺‘牛逼’的啊!鎮壓過第一次護法戰爭,算是驍勇善戰吧,怎麼會越來越不堪呢?
彆說盧筱嘉想不通,連王學謙都納悶,不僅懷疑起這些文件上的真實性。報紙這種媒體,很多都是編輯胡編亂造的,可是一些曆史檔案性的文件,總不會造假吧?
“布雷,這文件的真實性?”
這話也正是盧筱嘉很想要問的,但萬一要是真的,他的臉往哪兒擱?
原本他可是認為李厚基這些年默默無聞,應該還是很厲害的啊!
沒先到,白白浪費了他的感情,掰開了一看,原來是這貨。就像是麵前擺了一個精致的糕點盒子,正是饑腸轆轆的時候,沒想到打開盒子一看,裡麵躺著一隻死老鼠。
喪氣,不喪氣?
陳布雷無奈道:“先生我剛看到的時候,也覺得這些文件是報社編排的花邊新聞。可是找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新聞界的,一問這個人的名字。就衝著我傻笑。”
陳布雷停下來,為難的說:“還一個勁的問我,小牛肉嫩不嫩?之類的怪話。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這些才材料都是真的,這個李厚基指揮軍隊的能力確實讓人堪憂。尤其是這家夥這些年來非常貪財,這軍隊的軍紀就更加不堪了起來。”
“按理說,這樣人雖然貪鄙,但是也不會忘記自己幾斤幾兩?”王學謙摸著下巴,沉思道:“難道會因為曹錕的一句話,就大動乾戈。進攻浙江?”
彆看王學謙不懂軍事,但是人心還是知道的。
李厚基隻不過是因為剛剛投靠直係軍隊,口頭表示雖然沒有誠意,但也不用起刀兵。一旦起了刀兵,就不是他想要收就能收的。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但這種秘密,就不是街頭報紙能夠知道的了,報社也隻能知道一些過時的秘密,倒是能夠滿足大部分人的好奇心。
盧筱嘉越來越尷尬,眼看坐不住了。隻好甩下幾句話。意思就是說,浙軍的主力都在前線,後方隻有一些保安團,要是萬一需要。還是能夠幫襯一些。畢竟盧永祥雖然口口聲聲的援軍三天之內抵達,但是來一個營要是援軍,來一個師也是援軍,都由盧永祥說了算。
但眼下。盧永祥真的抽不出部隊來。
送走盧筱嘉之後,王學謙在書房裡舉棋不定,打?還是不打?
主動打。還是被動防守?
可接下來的兩天裡,李厚基的消息越來越多,而且消息越來越張揚,不少報紙上還刊登了李厚基在福州說出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豪言壯語。貌似所有的輿論,都是為了拖住盧永祥。
一會兒說:盧永祥貿然進攻齊夑元,打破了南方各省的局麵。
一會兒有說:福建人民無法容忍盧永祥在李純督軍剛死沒多久,就霸占李純家的產業。當然這些話捎帶著把齊夑元氣了個半死。要不是盧永祥打下了南京,那霸占李家的人,不就成了他齊某人?
對於曹錕來說,盧永祥是要被拖住,不僅要拖住,而且還要在長江邊把他按死。
可實際上,真要讓長江邊上的幾個軍閥出兵對付盧永祥,卻沒有人願意。
隻有齊夑元摩拳擦掌,這這位是老窩被盧永祥一鍋端了,沒辦法不下狠心了。其他人呢?江西的陳光遠會聽曹錕的嗎?
湖北的王占元也是樂的看戲。
而李厚基跳出來,看似不過是麻痹盧永祥的意思,但萬一是假的變成真的呢?
一旦浙南淪陷,那麼寧波城是否不得不要承認,他們在李厚基的管轄之下?
想來想去,王學謙還是決定回寧波,不想再拖下去了,當晚就回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