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參謀刑誌遠,報告。”
“你將一團的3門45口徑的火炮指揮人拆卸之後,將火炮運送到戰場邊上的2號高地。並構建火炮工事。我再給你一個機槍連,守住2號高地,並為部隊爭奪1號高地爭取最大的活力支持。”
“是。”
……
再次走進他的指揮部的張載陽,終於看到了一些讓他稍微好受一些的情況。不少寧波兵正負責牆角在嘔吐。
雖然已經經曆過一次夜襲,在士兵的心裡上,還是有些幫助的。但是突然麵對如此殘酷的戰場,血腥的場麵。不少人還是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張載陽其實也難受,不過他早就把胃給吐空了。
發現站在他身邊的溫應星,一個勁的咽口水,張載陽的心情好了不少。
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煙草,像是非常有經驗的樣子,遞給溫應星說道:“溫老弟,這個效果不錯。”
溫應星愣了愣,沒覺察出張載陽的意圖來,就見張載陽做了一個把煙草往嘴巴裡塞的樣子,頓時明了。
隨著口腔中彌漫著煙草的刺激味道,還有讓人無法接受的苦味。溫應星竟然神奇的發現,這種效果竟然非常有效。不由的眼前一亮。卻聽到張載陽這才有心思說起這場戰役來:“這是張某從軍以來,打的最為艱難,也是最為殘酷的戰鬥。兩個團,5000多人,現在能夠站得起來拿得動槍的隻有不到2000人,傷亡的3000士兵中,不少都是死在督戰隊的槍下……”
如果溫應星對指揮所周圍彌漫的血腥味茫然無動於衷的話,張載陽的話,似乎一下子刺透了他的心中最後的防線。
說話也有些失聲起來,溫應星不免有些緊張,對麵的敵人可並不像是從情報中看到的那樣,李厚基的部隊意誌力薄弱,裝備差,在南方軍閥中,也是屬於最弱的。
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後,溫應星問道:“是李厚基的哪一支主力部隊。”
張載陽苦笑道:“都不是,是周鳳岐的第三師。”
“周鳳岐?”
溫應星不由的失神起來,這個人他有過幾次接觸,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但要說第三師的戰鬥力能夠傷亡一半多的情況下,還瘋狂的發動進攻。這說明,周鳳岐肯定也用督戰隊了。要是在東陽的時候也爆發出這等戰鬥力,說不定他也要遇到麻煩。
不過更不可理解的是,外界一直傳言,周鳳岐和張載陽的關係很不錯。
如此在戰場上拚命顯然顛覆了外界的傳言。
溫應星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他瘋了嗎?”
“他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但是時運不濟,被壓製的狠了。這次他孤注一擲的做法我倒是多少能夠理解,但是我擔心他這樣做,並不能得到李厚基的看重,反而會被李厚基的部下忌憚。”張載陽該生的氣早就生過了,現在也無力和周鳳岐這個原本的同僚生氣了。
其實他也明白,周鳳岐在進攻,傷亡肯定要比第二師更大,那麼周鳳岐手中還有多少部隊?
這一仗打完之後,他是否還能擁有一個師的地盤?
就是李厚基有這個想法,李厚基的部下該怎麼想?這麼能打,把他們都比下去了,還能讓周鳳岐去福建耀武揚威不成?
張載陽的話中,無不透著對周鳳岐的失望,還有對這個曾經的同僚命運的歎息。其實,連溫應星也非常清楚,能把仗打成這樣,要是周鳳岐有一個大一點的舞台,還能這麼狠的話,一時名將的聲望是逃不了的。但是貪心似乎讓他成了這次戰爭最大的犧牲品,哦,不,是他手中的士兵成了他貪心最大的犧牲品。
正當兩人談論著戰鬥過程,而前沿陣地,剛剛反撲守住的第二師的官兵,羨慕嫉妒恨的看著寧波守備旅的士兵,這裝備,連從軍多年的老兵,都似乎被刺痛的光芒,給亮瞎了眼睛。
反攻發起之後,第二師的官兵終於能夠在戰場上喘口氣了。
從主攻變成輔助,幫忙穩固守備旅1營攻擊梯隊的兩翼,受到的壓力也小了很多。
而在另外一邊,周鳳岐聽到戰場上傳來的槍聲,突然皺起眉頭來。
突然他的臉色巨變,撲在指揮所的門口,對正在觀察哨查看戰場的參謀長大喊:“命令部隊撤退,派人去大帥哪裡請求炮火增援。”
他的參謀長似乎也感覺到了對手應該變了,臉也變得慘白。
但是沒有吃過苦頭的李厚基不樂意了,他指揮兩個師的兵力,卻被一個旅給嚇退了,讓他今後在民國軍閥界還怎麼混?
不退?堅決不退兵!
不僅如此,李厚基還準備第二天會一會這個寧波守備旅,掂量一下對方的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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