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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顧維鈞心頭不緊張,那都是假的。。。
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被槍口指著,這種滋味,也隻有此時此刻才能體會得到,就像是貓被驚嚇了一樣,他都感覺自己身上的頭發,都向上或者向後炸開了一樣。
可即便心裡頭怕的尿意盎然,但外交家畢竟是外交家。
氣度還在,顧維鈞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種睥睨的眼神,似乎對此非常不屑。好死不死的是,從來沒有經曆過被殺人武器脅迫的黃蕙蘭,眼睛瞪圓了,眼神中流露出的驚恐,仿佛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突然一聲尖叫,倒沒把圍住他們的保鏢們嚇著,反而把顧維鈞給嚇了一哆嗦。
小腹之間,有種刺痛的感覺。
猛然回收,這才沒有在人前出醜。顧維鈞暗暗心道:“好懸!”
“兩位,你們大老遠跟著我們,要是不到明來意的話,讓兄弟很為難啊!”鐘文豹自從有了手下之後,也開始生發起來了,說話都帶著一種讓人忍不住愁眉的江湖口氣。
他似乎也被黃蕙蘭高人一等的尖叫,雙耳有些承受不住的刺痛。
拉開車門的那一刻,黃蕙蘭忽然好像變得勇敢起來,猛然間像一頭發瘋的獅子,先是將手中的提包甩了出去,正當她想要殊死搏鬥的時候,顧維鈞拉住了她。
隨後,對她搖了搖頭。
見顧維鈞的臉上氣定神閒的樣子,處於狂暴中的黃蕙蘭奇跡般的平靜下來,但臉上滿是後悔的神色。。
當看到坐在後座的顧維鈞的那一刻,鐘文豹出人意料的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納悶,眼前這個人好像見過,在哪兒見到的呢?應該時間不長,好像也是在上海。
對了。上次在證券交易所,衛挺生的辦公室門口,他好像見過眼前的這個人。
隻是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應該是衛挺生的朋友,自己家的先生似乎也和這個人有些往來。想到這些,鐘文豹也是嚇了一跳,如果是王學謙的熟人的話,他讓人把人圍住了,好用槍頂著對方的腦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裡。鐘文豹急切的問:“先生和衛博士認識?”
“衛博士?”顧維鈞有些迷茫,也可能是因為受到了驚嚇,而變得大腦遲鈍起來。但他還是想起來,鐘文豹所說的微博士到底是誰?
顧維鈞試探的問:“衛挺生?”
“快,把槍放下。”鐘文豹證實了他的印象,但同時有些奇怪,對方既然和主人相識,為什麼不直接來家裡?反而是雇傭了彙中飯店的汽車,跟了自己十多條街。就這份執著。就值得懷疑,更何況非常時期,王學謙的安全更是讓他擔憂。
一連幾天,公館周圍都出現了一些生麵孔。
不用猜。就知道這些人的來曆。
報社裡一心想要找大新聞的記者,街麵上不知輕重,想要發財的小混混,還有就是租界的巡捕房的人。彆看公共租界方麵。在人群麵前,選擇相信王學謙和遊行毫無關係。但是英國人也不傻,總覺得想要解決上海的遊行。王學謙顯然是一個關鍵人物。
而顧維鈞夫婦在街頭跟蹤王學謙的汽車,顯然也是被鐘文豹當成了彆有用心之輩。
不過,鐘文豹認出對方,應該不是跟蹤而來。而可能真的像是彙中飯店的司機所說的那樣,是一場誤會。鐘文豹先是看了一眼蜷縮在一起的那個司機,從對方胸口上的銘牌看了一眼後說道:“彙中飯店的司機?”
司機這才敢抬起頭來,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連連點頭道:“是啊!大哥,我不過是一個小司機,客人想要乾什麼,我真的攔不住。”
“多事!把你的工號,還有……跟的那個老大?”
司機愣住了,彆看彙中飯店是一家洋人開的飯店,但飯店的工作人員大部分是華人,不少還是幫派中人。尤其是司機這樣的行當,很有可能是青幫的人。
“這個?”小司機心知肚明,他想要逃的話,估計也沒什麼機會:“我是跟著齊三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