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寧波獨立市成立之後,餘姚連同周圍的幾個縣被歸入了寧波的行政區域之中規模越來越大。
還有就是寧波和紹興的商團,一直以來都是互通有無。地區觀念並不是太深。
江南的夏,熱烈,站在土路上,放眼望去,一片田園風光儘收眼底。
高淩霨有些鄙夷的看著這一切,仿佛像是一個富家公子,走在了平民窟的心情。頓時將王家看輕了幾份,隨著進入餘姚,距離王家越來越近,道路上往來的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路上的人,大都是喜氣洋洋的,質樸的眼神中流露出在官場絕對看不到的真誠。
“太不可思議了,高,您看,那是石頭做成的大門嗎?”
高淩霨的腦袋抬出車窗,順著柯立芝手指的方向看去,汽車還在繼續顛簸,但是眼前的一切,仿佛將他帶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中來。
高大的石頭牌樓上,痕跡斑駁,顯然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
《致知成聖》
《立言明心》
……
汽車通過一個有一個的牌樓,就足足走了五分鐘左右,雖然因為快進入鎮子,往來的人多了一些,汽車走不快。但是給高淩霨帶來的震撼,絕對不是那幾塊牌樓那麼簡單。
“太奇怪了,看上去像是一座石頭做成的大門,要是一個城市的大門如此恢弘,那該是多大的一個城市?”
柯立芝純粹是來抱大腿的,當然抱的是老約翰,除此之外,他將這次民國之行定義為旅行。
沒有政治目的一次異國之旅,如果是哈代總統的話,或許並不會喜歡這樣的旅行,但是柯立芝就不一樣了。他沒有哈代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形象也更接近於一個虔誠教徒的規範。
至少,在柯立芝的身上,擁有共和黨人固有的保守,但同時也像是一個清教徒一般,沒有任何不良的絲毫,他是負麵新聞的絕緣體。
高淩霨想了很久,也沒有好的措辭解釋,硬著頭皮說解釋:這種獨立的,建造在道路兩邊的牌樓並非擁有實用價值,而是純粹的一種彰顯聲望的建築。但是不同的牌樓也是有不同規格的。
他還指出幾個牌樓對柯立芝解釋道:“副總統先生,您看,那牌樓是明朝的皇帝下令建造的,是彰顯王家的一個祖先,平定了國家的叛亂。另外……”
“太了不起了,這些都是皇帝下令建造的嗎?”柯立芝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表現出過於熱情的好奇心。這種好奇心會讓介紹人信心暴漲,這不過是一種談話的小技巧
可是高淩霨心裡頭卻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似的難受,在來的路上,他非常輕視王家,以為不過是地方上的一個鄉紳,即便祖上出過一個牛人,但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哪裡承受得住他這樣的真神?
可實際上,天津的高家和王家相比,就是一個渣。
雖說不敢輕視,可隨著距離王家的宅院越來越近,高淩霨的心頭的怒火卻越來越盛,雖說他的這個總理並非靠著名望而當上的,本來,國會選舉中,在上海寓居的唐紹儀才是國會選出來的總理。可問題是,唐紹儀本人根本就不敢來燕京,這才輪到了他。
等於是撿來的一個總理,加上自從從政之後,高淩霨的膝蓋越來越軟……風評,肯定是差的。
可風評就是再不堪,王家總該出門迎接吧,至少在縣城的接待就不應該少了。可問題是,通報的人馬不停蹄的去了,可王家除了派了一個管家之外,就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人。
這種輕視,讓高淩霨簡直如同置身在在一個火爐之中,全身冒煙了。
遠遠的,知道快走過所有的牌樓,他才看到了紮堆似的人群,人數不少,在地上還鋪了紅地毯,看來王家也是有所準備的。
祖上出過儒道四聖,武官下馬文官下轎,這種榮譽是從來不缺的。
加上並不知道高淩霨也來,隻是知道柯立芝會來,加上老約翰在邊上一再表示,柯立芝是以私人身份來的民國,不希望引起太大的政治反應。因為華盛頓會議召開在即,柯立芝副總統的身份就回讓人緊張,以為美國拉近和民國的關係,是另有所圖。
而在牌樓外迎接,隻有皇帝的使臣,俗稱的欽差大臣才有的待遇,想來想去,王鴻榮才決定在王家的大門口迎接,開中門,規格已經不算低了。
在柯立芝下車之後,王鴻榮作為王家的家主,立刻迎了上去。
他詫異於和‘大鼻子’同時下車的那個華人,看著挺富態,似乎也有些官威。可是在走過的那一刻,王鴻榮伸出的手,就那樣穿過高淩霨的視線,仿佛將他當成了空氣。高淩霨頭皮發癢的聽到身後傳來王鴻榮熱情的祝賀詞!
牙根都咬的癢癢的,高淩霨的臉色頓時陰暗了下來。
堂堂總理,竟然被手下的省長給忽視了。這種挑釁,簡直讓他怒火中燒。仿佛整個人都要炸開了一樣,要不是王學謙在王鴻榮的身邊提醒道:“歡迎您,柯立芝副總統。”
“父親,這位是新當選的總理,高淩霨。”王學謙算是補救道。
畢竟是一國的總理,雖然誰也不會把高淩霨當回事,但麵子還是要給的。
王鴻榮的臉色明顯的驚愕了一下,笑容還沒有冷去,仿佛像是不要錢的贈品一樣,轉身握住了高淩霨早就伸出,卻被王鴻榮無視的右手:“恕王某眼拙,一直聽子高說這一屆的政府才俊輩出,高總理能夠駕臨寒色,簡直讓王家蓬蓽生輝啊!”
“王省長客氣,高某不過是僥幸當選,不如王省長眾望所歸!”
……
官場的客套話,花花轎子人抬人,自然不會當麵怒目相對。
而高淩霨在人群中也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蔣方震、胡惟德等人都是他見過幾次,有些印象的。不過當初高淩霨的身份有些低,不過是曹錕的幕僚。
原本高淩霨還以為,王鴻榮誠惶誠恐的表情下,至少有些真性情,不過耳尖的他卻發現,裝過身的王鴻榮對王學謙嘀咕道:“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
高淩霨腳一歪,差點撲倒在地上,沒想到亮出身份,還是被無視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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