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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臉色古怪不已,這那裡是缺點什麼?
這是缺德,缺大德了!
兩個大男人,竟然玩起了文字曖昧,還書信傳情,這得要多惡心,心理多扭曲,才能想到這樣缺德的遊戲?
最先感覺受不了的是胡適,這位在剛才還使大力氣誇獎了那位遠在英國的學弟,才氣超然,年輕有為。總之,什麼話好聽,就撿什麼話說。可等到他的學弟,竟然爆出了如此‘醜事’?
胡適第一個反應就是,學弟是被糊弄的。可就算是被糊弄的,也暴露了學弟情商餘額不足的尷尬。
而且,在隨後林長民也確認了另外一個‘研究者’的身份:“沒錯,他是哥倫比亞大學杜威教授的高足,留美博士,徐誌摩博士。”
在場了除了女人之外,那個不都是心思通透的官場老油條,或是見多識廣的社會精英?眼裡不留沙子倒是說出來有些誇張,可從表麵看出可能潛在的問題,倒是不難。
至於原因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林長民官場失意之後,性情大變?
這個可能性似乎也僅僅局限在針對同僚和家人身上,至於對一個素不相識,還是慕名而來的年輕人,他就是對社會抱有再大的怨氣,也不可能如此+為難一個留學博士,青年才俊。
那麼就是徐誌摩打離婚官司,打壞了腦子,瘋了?
估計也不是,不然他也不可能進入英國最好的大學,除非劍橋大學國王學院的教授眼瞎了。
排除了一個又一個可能,那麼結論肯定是出在林長民或徐誌摩的身上。而他們雖然傳出過互通情書的小道消息,但當事人都沒有證實,自然當不得準。
至於為何原因,徐誌摩遠在英國,作為一個‘不可教訓的個人主義’擁躉。就算是有對他很不利的傳言,他也不會多加解釋,反而會更加張揚的宣布,他和林長民兩個忘年交,之間的纏綿是如何的讓人羨慕,多麼的讓人仰慕。
而林長民作為另外一位當事人,恐怕也不會那麼簡單,心底的秘密肯定也不會說出來。按照他的性格,既然認定的事,估計也難以改變。反而會朝著輿論反對的方向前進,隻是目的更加讓人深思。
作為朋友,胡適有必要為徐誌摩澄清,當然他也看出來,這其中的故事他不知道,而且當事人都不會告訴他。可是他的性格無法視而不見,隻能乾巴巴的開口道:“誌摩是一個堅定的理想主義者,他崇尚的自由現在讓我們看來,似乎有些讓人無法理解。但我肯定,正如林總長說的那樣,既然是對於愛情的研究,重點肯定是研究的過程。而非事件本身。”
“適之,你是不是喝多了?”
馬寅初的手裡還拿著油燜大蝦,他是那種永遠是那種躲在角落裡,讓人提不起一點防範之心的憨厚男人。可一張嘴,總之讓人有種恨不得扇他耳光的衝動。
胡適用腳踢了幾下馬寅初,接連對他使眼色。並輕聲的提醒道:“老馬,你要注意立場。”
馬寅初一口吃下碩大的蝦仁,嘴唇油光可鑒,嘟噥著:“你踢我也是這句話呀!”
胡適惱怒不已,瞪了一眼馬寅初,他是對這個家夥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留美生,也是分圈子的,胡適雖然性格跳脫,但他是心情被長久壓抑的放縱。馬寅初雖然也是性格開朗,可是他是從骨子裡的放浪不羈。表麵上看他們的性格非常相似,但從跟上說,舒適的跳脫是緊繃的神經下的放縱,就像是繃緊的弓弦一樣,透著一種對命運無奈的咯吱聲。可馬寅初呢?富家公子一個,用沒心沒肺來解釋他,也不為過。
當然,他們都是在各自的領域內,傑出的人才。
而且,馬寅初也見不慣那種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一個個梳著油光錚亮的小分頭,還整天以敗壞道德的手段,來宣揚他們所謂的自由。
尤其是徐誌摩和張幼儀的離婚案,在民國的知識界,已經是分成兩個極端。
胡適讚成,因為徐誌摩做了他不敢做的事。
而馬寅初反對,甚至看不起徐誌摩,因為徐誌摩是在張幼儀懷孕期間,在德國強迫對方離婚。讓一個女人在異國他鄉,舉目無親的情況下,孤獨的生下兩個人的孩子,和禽獸無異。
這樣的人,馬寅初的暴脾氣能看得上?
這位文化界裡的豪傑,教授中的‘土匪’,早就對徐誌摩的為人頗為不滿,見到胡適還好意思給徐誌摩正名,頓時心頭不爽了,有火氣。對於實在人,有了火氣就要宣泄出來,這才有了飯桌上的毫不留情。
胡適無奈,他也知道他的那個學弟,在某些方麵過於偏激,或許和家庭教育有關,或者是性格使然。但從朋友的角度上來說,徐誌摩是一個沒有瑕疵的朋友。
為朋友,他可以奔走呼籲,甚至散儘家產。
為了朋友,他甚至能去陪伴坐牢。
作為徐誌摩的朋友,是幸運的,因為這是一個能把心掏出來的‘熱血青年’;可是作為他的妻子,應該是不幸的,這家夥絕情起來,連禽獸都不如。
也即是基於這樣的原因,胡適這才要一心維護徐誌摩的形象,因為他是徐誌摩的朋友。
胡適扭頭看了一眼,衛挺生。
估計也夠嗆,這位雖然和他是歡場的兄弟,可家庭觀念也是非常重的,徐誌摩逼迫發妻在分娩之前離婚,確實讓很多人不齒。
無奈之下,胡適也隻能求到王學謙這裡,眼神帶著期盼的星光,似乎再提醒王學謙,你可是主人,你說句公道話啊!
王學謙的心頭一緊,這把火怎麼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實他的處境和馬寅初差不多,留美的學生,大部分都信仰了基督教,或者接受了婚姻是一夫一妻製的模式。可他納妾了。
馬寅初也是如此。在這婚姻這方麵,談論愛情,對於王學謙和馬寅初來說,都是有‘瑕疵’的人。但是在整個社會中,他們又是被允許的一類人。所以,他是不能在公開場合去評論彆人的婚姻,以免火燒到他的身上。
但王學謙對徐誌摩曹三暮四的愛情觀,確實難以讚同。
隻有把皮球踢回去,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踢給誰?是有講究的。
胡適百口莫辯,因為明眼人一看徐誌摩對家庭婚姻的冷漠,都不認為這樣的人是一個高尚的人。
用‘非黑即白’理論來曲解的話,徐誌摩自然成了被筆誅口伐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