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會跟在府裡最漂亮的丫鬟後頭傻笑,像個跟屁蟲似的小尾巴,我就沒有看出他在任何其他地方有值得稱道的地方。”盧永祥否定道:“筱嘉,這也是我讓你多養孩子的原因,我們盧家雖然家業從為父這一輩開始有所起色,但你不要擔心生養太多子女會讓盧家有所困難。養一個不成器,但是如果有三四十個,總該有一個成才的吧!”
盧筱嘉氣結道:“爹,你也太埋汰自個兒家了吧?再說了,王子高的子女必然成才,為什麼輪到我,生一個有本事的兒子就要像摸獎一樣難?”
盧永祥長歎一聲,不準備和自己的兒子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盧家的根基本來就不穩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離開政壇。真要是離開了政壇,就盧家鬆散的風氣很難會培養出超人一等的後輩來。還不如安安分分的當一個本分人,就算是在老家種地,隻要能夠衣食無憂也算是他這個當長輩的唯一的期望了。
可盧筱嘉並不打算放棄,一個勁的在盧永祥的跟前嘮叨。
當他說出:好女嫁懶漢理論的時候,並試圖說明自己的寶貝兒子不是滯銷貨的時候。盧永祥的老臉徹底掛不住了,低吼一聲:“滾!”
正當兩人尷尬無比的時候,天空中傳來嗡嗡的低吼聲音,很惱人的那種。
盧永祥抬頭看向天空,一時間他也覺得王學謙有點小題大做了。不就是見個麵嗎?至於連飛機都出動,而盧小嘉看著水麵上的一道灰色的地平線,看到幾個小點越來越近,這才發現原來是三艘軍艦。雖然說噸位不大,但在太湖裡,噸位大的船進不了,鐵甲船已經是了不得的無敵存在。
盧筱嘉是那種自己嘚瑟,卻看不慣彆人比他還嘚瑟的那種人。
頓時氣鼓鼓地抱怨道:“這小子譜可真大。”
彆說盧筱嘉了,就連王學謙都覺得好像動靜大了一點,一艘水上飛機的速度不快,但時速也會超過200公裡。加上耗油小,適合低空飛行,盤旋的時間很長,一架飛機巡邏的麵積就差不多有一個太湖那麼大。一下子出動了三架,還有在水麵待命的,這哪裡是和盧永祥會麵啊?簡直就是武力示威嗎嘛!
隨著王學謙在望眼鏡裡看到盧永祥的座駕是幾艘帶著油布帆的老式木船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暗自自言自語道:“過了,真過了。”
盧永祥多年的政治生涯,起起伏伏地日子也習慣了,並不會認為王學謙的排場大過了他是對他老人家的不尊重。反而他坦然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有實力為什麼不顯露出來?
難道還要偷偷摸摸地嗎?
“子高,你一來這天上水上的動靜一點都不小啊!”
“盧大帥,實在抱歉,這些都是在太湖剿匪的水麵部隊執意要做的,在下也是不敢讓手下人寒心啊!”
“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啊!”很難說盧永祥的感慨是說自己,還是說王學謙。或者兩者都有:“你我都是同僚,稱我為大帥,這不是故意給老哥難堪嗎?”
說完,一回頭盧永祥對盧筱嘉的方向喊了一句:“筱嘉,過來!”
盧筱嘉沒有跑過來,反而像是受到驚嚇的兔子似的,竄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和王學謙結成親家的,一轉眼就沒臉見人了。盧永祥這才明白自己這個兒子的想法,丟臉的事,原來是指望他這個老頭子去說。
乘著這功夫王學謙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不得不說盧永祥還挺會選地方的,小島規模不大,但很難得的是有一個不大的碼頭,有山有數,還有一座不大的廟宇。
按照民國的習慣,就算是商量萬分緊要的軍情,但是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主人也不會第一時間就急吼吼地談正事,反而會儘地主之誼,帶著客人到處看一看,走一走,甚至有些慢性子會在當天一字不談軍情政務,在遊玩了一兩天之後才會突然想起似的開始談判。
盧永祥做不好這樣的淡然,他隻是帶著王學謙初略地看了一下周圍,登高眺望的同時,在小島最高處的涼亭上開始了他此行的目的。這時候,兩人身邊的衛隊都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參與其中的就四個人,盧永祥、王學謙、蔣方震、陸瀚。
就像是盧永祥的性格一樣,實在地過頭,連陸瀚這個幕僚都有點想要阻止自家的老大如此‘胡說八道’。
“子高,實不相瞞,曹錕命令我江蘇各軍對山東的齊燮元發動攻擊,說是平叛,但一來曹錕沒有在政府外交層麵宣布齊燮元叛變;二是,不允許其他周邊省份的軍隊參與,其心昭然若揭,就是想要消耗我皖係最後的一絲元氣。對皖係來說,已經是存亡攸關的絕境。而江蘇和浙江是唇亡齒寒的關係,為兄之所以厚顏請來子高,還請老弟仗義出手。”
王學謙靜靜地聽著,盧永祥的話一點都不新鮮,不僅是他,普天下隻要不是剛踏入政壇的人,不敢老幼都明白曹錕的心思。他之所以來,並不是來看熱鬨的,而是有所圖。
這個圖的目的就多種多樣了,有名氣,也可能是財富,或者是地盤等等
盧永祥猜不透王學謙圖謀的最終目的,所以他乾脆就不問,隻說自己的難處,而這些難處他堅信王學謙就算不通過幕僚的點撥也一定會看的一清二楚。
蔣方震作為談判的參與者,有些話王學謙不方便問的,或者是可能會引起盧永祥不快的,自然要他開口。畢竟他說錯了,王學謙可以訓斥,雙方不至於冷場。
“盧大帥,談談你的要求?”
盧永祥苦笑地看了一眼曾經高高在上的蔣方震,竟然也被王學謙拉攏到門下,有些苦澀不已。說是高高在上一點都不為過,蔣方震擔任過袁世凱時期大部分的軍事高級顧問,是大總統身邊的大人物,盧永祥那時候不過是一個混成旅的旅長,自然要仰望:“百裡老弟,為兄就姑且一說,還請多指教。本次戰役我部準備依托運河和徐州,在棗莊一帶的津浦線和齊燮元主力周旋,但我部兵力不足,需要浙軍出兵一個師左右的兵力幫忙……”
“浙軍參戰,是獨立作戰,指揮權歸誰?”
蔣方震一開口,盧永祥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他準備在徐州一代陳兵四個師,出兵一個師的浙軍難道還想癡心妄想地要指揮權?
這王學謙的胃口不免也太大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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