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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呢?”雲林走進客廳並沒有看到雲芝的身影,轉過神來盯著周利群沉聲道。
“她在房間!”周利群避過雲林的視線,微微低頭沉聲道。
“雲世兄,雲家妹子在收拾東西,讓利群帶您過去先見見她,可好。”周利國輕咳一聲插口道。
雲林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隨著周利群向裡麵走去。
其餘人等並未跟隨,總要給機會他們兄妹說兩句話。
“大哥,看雲林的意思,恐怕雲家不會輕易釋懷……”周利人看著他們倆的背影,輕聲說道。
周立國眼神微微一閃,搖搖頭道:“算了,父親自有打算!將他們送走就好。”
通往房間的路上,雲林和周利群都是一言不發,就算不是仇人,今後也絕不會再扯上任何關係。
今天就算有天大的火,他也必須忍著,不為彆的,隻為了讓妹妹保持應有的尊嚴離開這裡再說。
房門關著,周利群站在門口,有些猶豫,雲林卻是跨前一步,輕輕敲了敲門道:“小妹,我是二哥!”
“二哥!”門打開,雲芝看著門口的二哥,眼圈微微一紅,她一直在等著自己的娘家人,此時陡然心中一酸。
可是看到他身邊站著的周利群,她忍住了,微微低頭,再抬起頭來道:“二哥,進來吧!”
雲林沒有再看周利群一眼,走進屋子。
房門關上!
周利群站在門口。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離去。
房間裡!
“二哥,你先坐,我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就走。”雲芝忍住自己的心緒。臉上帶著一絲微笑說道。
雲林看著在自己麵前帶著微笑,卻眼眶明顯發紅的妹妹,深深的愧疚湧上心頭,微微點頭,坐在床上,看著小妹收拾東西。
其實東西早已收拾的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一個相冊中,她在挑選需要帶走的相片。
坐在雲林身邊,一張張的看著相片,兄妹倆都沒有說話,雲林昨天想了一夜,要怎麼麵對妹妹。怎麼安慰她。
可是事到臨頭,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時間過的太快了,轉眼就是十多年過去,還記得當初雲芝還是一個小姑娘,刁蠻任性,得全家人的愛護……
空曠的房間。寂靜的環境,仿佛一切都顯示著沉重,終於雲芝放下了手中的相冊,站起身來道:“二哥,我們走吧!”
“小妹……”雲林嘴唇有些顫抖站起身來,想要說些什麼。
雲芝看向雲林,二哥眼中的愧疚和關心溢於言表,她強顏歡笑道:“二哥。我很好,你彆擔心。”
雲林微微低下頭,拳頭握的很緊,他這一輩子沒有多大成就,不如幾個兄弟般成就斐然,卻最是性情中人。
“小妹,二哥對不起你!”千言萬語想說,最終卻隻有道歉,作為兄長的道歉,為雲家帶來的道歉。
雲芝想要忍住,她從出嫁開始就背負著雲周兩家的結好,到了如今要離開這裡,依然背負著雲家人的使命。
從開始爆發到最後,她看著事態發展,她知道這就是結果,她悄無聲息的從這裡回家,在這裡他所經受的一切隻能埋在心底默默承受。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她不怨恨誰,不怨恨。
可是在最關心自己的二哥麵前,低著頭拿著行李箱,淚水卻一顆顆掉在箱子上,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
雲林心如刀絞,想要衝冠一怒,雙拳不住收縮。
”二哥,我們走吧!”雲芝的眼淚已經拭去。
雲林渾身都有些僵硬,看著雲芝已經抬起的頭,深吸口氣,走上前接過她手上的行李,道:“好,我們回臨海!”
“回臨海?好!”雲芝沒有猶豫,點頭接受。
兄妹倆出門,雲芝臉色恢複淡然,當初風光嫁進來,如今她也要淡定的走出去。
客廳門口,周家兄妹全部站在一起,看著雲林身邊的雲芝都有些尷尬,但是終究是見慣世麵的人,周利群是不好開口了。
周利國和周利人迎上來,雲芝沒有出聲,隨著雲林向前走去。
“雲世兄,世妹,這……”
“小妹,我們走。”雲林並沒有給他們好臉色看,他不可能和他們笑容以對,那將小妹置於何處?
至於伸手不打笑臉人,臉麵有時很重要,然而如果建立在親人的痛苦之上,雲林做不到。
他雖然政治不精,但是知道現在維持好和周家的表麵關係,對兩家都好,但是他真的做不到,所以他……經商!
“好!”雲芝接過二哥伸過來的手,被雲林牽著走出門。
周利國和周利人臉色有些發硬,站立當場,對視一眼,卻隻有無奈。
雲林和雲芝來到周利群身邊,雲林的腳步微微一頓,可是雲芝握著他的手微微用力。
雲林深吸口氣,最終一言不發,出門而去。
雲林沒有帶任何一人來,他是獨自上門,他不想再多一人看到妹妹的悲劇,親自將妹妹的行李放上車。
“小妹上車吧!”看著站在車旁不動的雲芝道。
雲芝站在車門口,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眼中含淚的看了一眼二哥,輕輕點頭,還是上了汽車,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周家。
雲林關上車門,回頭看了一眼送過來的周家兄弟三人。
“雲世兄,你看這次來的匆忙,咱們也沒有時間細談。下次再來臨海,請一定通知我們,讓我們一儘地主之誼。”老大周利國臉上帶著抱歉說道。
雲林微微抬頭,臉色沉鬱的看了一眼兩人。沉聲道:“粵洲雖然不大,但也不至於沒有我雲家的容身之地。”
他的話讓周利國臉色頓時一僵,心中也有些不好受,都已經談好的事情。這雲林似乎有些太過了。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卻也真的不再多說,緩緩退後一步。
雲林也不欲再言,打開駕駛室,準備離開。
“二哥!”然而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利群卻突然開口了。
雲林站在車門前,停下腳步。眼神冰冷的看向他:“你是在和我說話?”
雲林的諷刺,讓周利群的臉色微紅,可是卻沒有出聲,最後向著雲林緩緩鞠躬。
雲林的眼神微微一閃,看了一眼車內的雲芝,隻見雲芝微微低頭。毫無反應。
也不想再理會,周利群能夠有一個交代,他還是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