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西裝革履的自己,格格不入!
是,有些許不習慣。
手中粗糙的老繭,臉上風沙侵染過的臉,再不似曾經都市青年。
淡然一笑,該回來了!
再次回望一眼這白狼與他都曾用性命去拚搏的辦公室,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
他已經不適合這裡,會有更適合的人來這兒。
出門前,他突然一頓,手握向後腰,眼神幾分恍惚,沒有回頭,手中物件隨手擲出。
“啪!”一道脆響,那勳章旁,一把黑色手槍出現。
用不著了。
如今的他,這一身武力,再也用不著了。
縱使千般險,何須此物?
隻肩挑一家,長身一立,便可鎮太平!
幾經生死後,他如何連這份自信都沒有?
門關上。
他獨自而行,有人等候。
雲易微微躬身示意:“鄭書記,您好!”
鄭一望著身著西裝的他,心中刹那之間被遺憾填滿,但終於還是淡淡一笑:“回來就好!”
雲易點點頭,和他同行,並不落後身位,衣服雖然脫了,但繼任者……
嗯,繼任者或許沒有了,可程序沒能走完……
即便走完了,他也有這個資格。
君不見,他數人敢戰一國的氣魄?
這個國度,又有誰,他不能平等而立?
“委屈嗎?”鄭一仿若當年般,並未自恃身份,反倒如朋友閒聊。
雲易神情沉穩,輕輕搖頭:“活著回來,是老天開恩,我該感激!”
鄭一微愣,偏頭看向他:“老天?”
這是雲易說出的話嗎?
鐵血錚錚,看淡生死的他,居然說是老天開恩?
“是,如果不是非死不可,我並不想死!”雲易並不動容,點頭確認道。
說到這兒,他眉頭卻不知為何皺了皺,又道:“能回來不容易!”
鄭一本來有些話想說,但此時,卻說不出口了,雲易真的變了。
變得比以前更為純粹,他說退,便是真的退,再無人能讓他朝令夕改!
“你家人受苦了,早點回家!”鄭一最後輕聲道。
雲易定住腳步,對著鄭一微微一躬:“鄭書記,謝謝您這些年來對穆琳的照顧。”
鄭一微笑搖頭:“我隻做應該做的事!”
鄭一轉身,有聲音傳來:“老首長幾次談起過你,有時間你當去看看!”
“辜負他老人家了!”雲易長歎。
老首長。
他這一世的恩人。
不但曾恩澤於他,庇護於他,更是讓他在今後有了鄭一這麼個師兄!
沒錯,他與鄭一,同出老首長門下!
是屬同門!
無需幾年,這份關係,若傳將出去,注定為天下豔羨!
轉身,那“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落在了他的背後……
……
陳先橋坐在車上,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了些許忐忑。
縱使心已經沉到了極點,任憑世事沉浮,但當突然被帶上直升機,來到京城,他還是無法繼續保持平靜。
身邊的黑衣人,一言不發,卻散發強大的氣勢。
“要帶我去哪裡?”
自然,沒有回音。
陳先橋微微閉眼,終於還是又恢複了平靜。
或許是強迫自己平靜,他試圖想一些事,讓自己心底的那些惶恐淡去。
不知道,天易現在是什麼情況?
如果沒猜錯的話,穆琳應該已經被踢出局了。
他被帶走後,並未刑拘。
隻是限製行動,依然有報紙可以看,甚至電視都可以看,從新聞裡,他早已了解到一幕幕。
他自然也能推測出自己的處境,為何塵埃落定後,他都沒能出去。
自然便是被有心人動了手腳!
而目的隻可能是天易……
“雲總,對不起,我終究沒能完成您的重托!”
陳先橋真的是個信人,從外表很難看出他會如此忠誠,但事實上,他幫助穆琳頂過了許多年!
車子進入了一間小院。
陳先橋望著四周的環境,他還真不知道,京城裡,居然還有這樣的居所?
太幽靜了。
連遠方的燈火,都似乎被隔離的無比遙遠。
他穿過客堂,走入中院。
當看見前方對著月光而立的背影,陳先橋驟然呆立。
太過熟悉,他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
當再細看,黑夜裡,那人已轉身:“陳總,好久未見!”
聲音沙啞!
不似陳先橋所熟悉的聲音,但那相貌,身材,氣質……
“雲,雲總!”陳先橋不似其他人那般激動到無法自抑,卻也沉默良久,看著前方的人影,好半天才緩緩出聲道。
雲易輕輕點頭,卻對著他身旁的黑衣人輕聲道:“兩個小時後,啟程臨海!”
“是!”黑衣人立正。
隨即身影如風消失!
“陳總,坐!”雲易看向陳先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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