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應該快結束了,穆琳到底還是沒去!”夫人話語中的意味難明。
聽不出她對穆琳沒去的態度是喜還是怒。
然而雲木一卻是微微皺眉,隨即放鬆:“罷了,這事過後,彆再提了,怎麼說,她也是老二家的媳婦,不要太過了!”
夫人似有些不願:“這話怎麼說的,我們有什麼對不住她的嗎?這些年,她有什麼事,我這當伯母的推卸了……”
但見雲木一似不願聽這些,最終道:“算了,我難道還跟她計較,隻怕她心中是不願跟我們親近了。”
“算了,不說這事了,下午我得去找一趟鄭書記!”雲木一擺了擺手,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他的身份自然不屑於多提,沉聲道。
提起鄭書記的事,夫人也是眼神一頓:“穆琳什麼時候和鄭書記有聯絡的……”
“雲易!”雲木一緩緩沉聲道。
夫人臉色微變,又平複:“那鄭書記會插手嗎?”
雲木一搖搖頭:“不會!”
說到這兒,又看向夫人:“但鄭書記為陳先橋的事情,真的打了招呼,所以,穆琳那邊,不能生怨!”
夫人這才明白過來,鄭書記明顯還是關照著穆琳的,可以不插手,但不能太過了,讓鄭書記麵子不好看。
“好了,我知道了,本來也沒有和她生氣的道理!”夫人笑笑道:“穆琳出身太低,她不懂啊……唉!等泰兒穩定了天易,我會親自過去一趟,總得讓她明白道理!”
這話,雲易是沒聽到啊。
雲木一點點頭,卻又是一聲輕歎:“阿桐那邊……”
話還沒說完,他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接起!
刹那之間,坐在一邊的夫人便隻見他陡然之間站起身來,極其罕見的一聲驚道:“你說什麼?雲易?”
……
電話掛斷,雲木一半響會不過神來。
而夫人早已從電話裡得知了情況,剛才的淡然早已無蹤。
“快,快給雲林打電話!”然而,或許是真的關切到兒子,她的反應竟比雲木一還快!
當和雲林的電話掛斷!
“怎麼樣?”夫人臉色已發白。
雲林深吸口氣,眼中神色更凝,繼續撥打號碼,這次是桐叔!
當電話掛斷,這一次他的臉色才終於好看了一分。
但也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那多年沒有出現過的名字,浮現在來電記錄上。
夫人也看到了這個名字,心跳不自覺停了一拍。
雲木一的手竟有些顫抖,緩緩接通了電話:“雲易!”
夫人也趕緊附耳過來!
電話裡,一道沙啞的聲音,很陌生,但卻又熟悉。
兩人腦海中都浮現起那不知看過多少遍的視頻裡,那男人最後的悲戚歌聲!
就是這道聲音!
“蘭若是我姐姐,因為她的成果,是誰幾次將她逼到困境,受儘委屈,卻無力求援。最後在我身死,她承受著驟然喪失弟弟,背負起撐起一個被悲痛打擊到完全灰暗的家之時,又是誰,絲毫不顧忌她的眼淚,強迫她交出了她數年艱辛得來的成果?”
“穆琳是我夫人,卻因為她的財富,是誰窮追猛打多年,令她受儘委屈,卻不敢多說一句。又是誰在我身死之後,她無依無靠,正需要親人支撐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將我留給她的東西,肆無忌憚的搶走,更是迫不及待的就在今日將她從座位上趕下來?”
“我父母,多年無我伴隨身旁,心焦至極,是誰竟在這種時候,一再逼迫他與我妻反目成仇?更是在喪子之痛還沒能有稍許平複,我母親甚至還昏迷不醒的情況下,便奪走了他兒子留在世間的念想?”
“我生死都在等閒,還貪念一點身外之物?你要,可以拿走,但怎麼可以去搶?去在那一眾隻差沒有徹底倒下的老弱婦孺麵前,強硬的去搶?”
“搶也就罷了,卻將我辛苦打下的江山,交給我的血仇王家,交給一眾視我為敵的人……”
……
電話裡,聲音沙啞,卻很平淡。
應該說淡漠。
但就是這淡漠的聲音,卻最恐怖,因為,那時沒有絲毫這樣便開口了。
同時,一字字,一句句,不容反駁!
這是心傷到了極致。
“這種種,讓我念兄弟情?情在哪裡?”
我雲易三十而立,自問可頂天立地。不負世間,除父母膝下為不孝子外,不負他人。不求恩報,但至少不該以我為仇!”
“今日,我就站在這裡,就看誰有膽量,在我麵前敢給一個“雲家勢大,便能護我一家安危!”的理由!”
電話到這裡沉默了。
而電話這頭,雲木一和夫人已完全臉色鐵青。
雲木一的嘴唇更是顫抖起來,但卻硬是說不出一個字。
誰敢在雲易麵前用這個理由?
護他一家安危?
他一家過的日子,已經被說的一清二楚。
沉默半響,電話裡終於傳來最後一句話。
這並不隻是對他們說的。
“說實話,我真的不能理解,在我眼中,你們不過是一群卑微的螞蟻!就算成群,也不過是一腳下去的事!你們竟然真的就敢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來啃一啃大象!很好,很好!老子正好殺氣還沒褪儘,刀鋒還算鋒利……今天下班之前,誰家沒有交代,這世間正好少一家!”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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