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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接了這個任務,我就不會含糊。
看看天色還早,我提出先去第一張照片的現場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許然雖然看起來很害怕,但在我的保證下同意了。
第一張照片的死者是個男孩,家住在這座城市的一個城中村裡。過了那坑坑窪窪的路,我們才到。
全村人沒有見過小車一般,我們一下車就圍在旁邊議論紛紛。許然始終低著頭,不敢和旁的人對視。我所站的角度正好看到她那雪白的頸,一個不留神多看了幾眼,心底升起些許憐惜。
這個死去的男孩叫做大慶,才八歲半,死去的時候穿著紅色的泳衣在自家懸梁上給吊死。
大慶家裡全部都被黃色的警戒線封鎖,而他唯一的親人奶奶就住在屋子後的小柴房裡。
看到我們要去大慶家,連忙有村民出來勸說,他們認為男孩的死狀很邪門,指不定是招了什麼仇人。
看著那一張張陳懇的臉,我擺擺手說沒關係。
敲了門,老奶奶出來了。這是一個看起來差不多有八十歲的老人,頭發早已找不到黑色的痕跡,歲月的溝壑在臉上縱橫著。因為孫子的離去,老奶奶瘦弱的身軀看起來更是搖搖欲墜,渾濁的眼角還有淚痕。
“奶奶您好,我是道士協會派來的法師,為您孫子做法超度。請問方便進去嗎?”我十分有禮貌地遞上早就準備好的名片。
這年頭沒有忽悠人的手段怎麼混下去。老奶奶看了名片一眼沒有接,側身讓我們進去。
一進木門,老房子陳舊的腐朽味撲麵而來。老奶奶像是沒有聞到一般,走在前麵絮絮叨叨地向我訴說大慶是個多麼孝順的孩子。
“老奶奶,我想問一下,您孫子的死法有些詭異,看起來像是邪修的做派。請問他父母有沒有惹到其他人?”我一邊順著昏暗的小燈打量屋子,一邊問道。
老奶奶忽然捂住臉嗚嗚抽泣:“大慶這孩子命苦,他爸媽在幾年前就去了,留下一根獨苗和我過日子。他爸媽生前也是個老實人,要說惹事是絕對不敢的。”
怪不得邪修會用大慶作為第一個作案地點,看著老奶奶悲傷的模樣我也不好問下去,安慰幾句後我讓老奶奶先下去休息。
以大慶的死法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會被邪修帶走利用,還有一個就是魂魄散落在其他地方。當然,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在地上擺上香台,拿出紅線一根纏繞在香上,一根綁住老房子的棟梁,雙手合十閉眼開始做法。
綠豆大的汗水順著我的額間流下,我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召喚大慶。
雙手繃直,八根手指齊齊插入香爐裡猛地反手一翻,紅線開始顫抖了,麒麟蹲在我的腳邊此刻渾身皮毛倒立,對著空中某個方向齜牙咧嘴。我知道,要來了。
在最關鍵的時候,寂靜的老屋裡發出細微的斷裂聲,隻看到老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手裡拿著一把大剪子將紅線剪短。
我被反噬得滾落在地上,香爐裡的米散落一桌。
“老奶奶!”我瞪大了眼睛,老奶奶此時閉著雙眼,額頭有一團黑色的霧氣縈繞著,是鬼上身的兆頭。
“奶奶怎麼了?”許然退到我身後,手指抓住我的衣角不斷抖動。
“鬼上身了,你小心。”我凝眉,在自己和許然額頭上抹上朱砂,手持起桃木劍與老奶奶麵對麵。
其實麒麟一身正氣,隻要一個虎撲那寄生在老奶奶體內的鬼早就被嚇飛了。可是我顧慮著老奶奶已經年邁,若是麒麟一撲,還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另說。
最重要的是,老奶奶算是大慶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等找到大慶時超度還需要老奶奶的幫助。
拉住麒麟躍躍欲試的尾巴,我喝令它不要輕舉妄動。麒麟隻好齜牙示威,卻不敢有所動作。
附身在老奶奶體內的鬼魂見狀更加得意起來,雙手伸直就往許然那邊撲去,我不得不用桃木劍的劍背拍打在老奶奶手上,那鬼被桃木劍所傷,尖叫一聲退後,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
猛地,他操控著老奶奶的身體往柱子上撞去。我剛上前一步,就感到一陣風吹過,許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了過去將老奶奶攔住。
與此同時,那隻鬼的嘴角扯開一抹得逞的笑容,反手夾住許然快速後退。
“手下留人!”我大驚,緊接著桃木劍跟上。偏偏這東西詭計多端,一邊用許然作為擋箭牌,一邊露出老奶奶足以致命的地方,那雙幽綠色的眼睛裡閃過幾絲嘲笑。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沒錯的確是嘲笑。
就在我分身的時候,麒麟看到小貓的主人被挾持忍不住了,一個怒吼衝上去,尾巴就地一掃擊打在老奶奶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