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於不擅長近身的術修而言,那一瞬的破綻應該……不存在!
項東消失。
方嶽好像是傻了一樣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沒有念動咒語,更沒有施展術法,而是左搖右晃似乎在踅摸著什麼。
“這方嶽不會是傻了吧!遇到刺客之後,術修若是念動咒語,施展術法,雖說勝利的希望不大,但還是有限可能活下去!可是他居然不念咒語,這不是等著刺客襲殺嗎?”
吃瓜群眾們開始為方嶽擔憂起來。
“這方嶽沒希望了!術修遇到刺客,一對一的話,必死無疑!真是可惜了一棵好苗子!就讓被糟踐了,絕對的權利造就絕對的腐敗,此話不假啊!”
圍觀者們搖頭慌腦,不斷哀歎!
黑臉將軍的嘴角則是浮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得罪了我,你完蛋了!
雖然礙於方家的顏麵,最後關鍵的時候我會阻止項東殺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少條胳膊,斷條腿啥的卻是少不了的!
我要讓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想象著方嶽血光濺起,肢體橫飛的場景。黑臉將軍的心頭鬱悶不由得一掃而空。暢快無比!
然而,想象與現實總會有些出入。
項東的心弦緊繃,一滴滴豆大的汗水沿著臉頰滴滴留下。
“被發現!”
“被發現!”
“還是被發現了!”
項東藏在暗處,為了尋找最合適的動手時機,不斷變化著自己的位置。
然而,他每到一個位置還沒有徹底站穩,方嶽的目標隨之而至。
刺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伺機而動,出其不意!
他每一個動作都暴露在方嶽的目光之下,這和光天化日之下的學徒殺人有什麼區彆!
項東的心越來越沉,他開始發現,方嶽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似笑非笑的嘴角,完全是一種貓捉老鼠的戲謔。
當第十八次位置變化之後,方嶽的目光再度凝視。
項東的緊繃的心弦砰的斷裂!
士可殺,不可辱!項東放棄了無謂的藏匿,倏然出手,手中三寸長的匕首像是毒蛇的尖利的牙齒,向著方嶽的心臟猛然刺去。
方嶽木然不動,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恍若未覺。
“成功了!”
項東的嘴角咧出了得意的笑容。
下一刻,項東嘴角的笑容凝注,恍如石雕。
“當”地一聲。
悠揚的鐘聲響起。
方嶽的體表,一座金色的大鐘兀然而出,將之籠罩。
匕首刺中了鐘身,寸毫未儘!
“怎麼會這樣!”
項東嘴角的笑容從得意變成苦澀,他意識到,這一次自己徹底的輸了!
“媽蛋的,這是術修?”
一乾觀眾儘皆露出了愕然的目光。
以虛化實,凝出鐘體,這絕對是超級學徒才有的手段。
刺客的全力一擊,刺不破金色的鐘體。
彆說傷害方嶽,連他的一根汗毛都割不下來!
“不要灰心,你可以再來一次!”
方嶽和善的看向項東,他攥起拳頭,輕聲鼓勵。
此刻的項東有點想哭!
他當了這麼多年刺客,第一次遇到被刺殺者的鼓勵。
這真的是一個術修嗎?特碼的怎麼感覺比專修防禦的學徒還硬。他的匕首是千年寒鐵鍛造而成,邊緣鋒利,無堅不摧!項東曾經用它刺殺過一位武將級的強者,鋒利的匕首劃破甲胄,刺穿心臟的那一刻他還曆曆在目。
那是他生命裡最光輝,最耀眼的時刻。
然而當他的匕首刺中金鐘,寸許難進的時候,那耀眼的光逐漸熄滅,他的天,黑了!
項東的眼底,流轉出絕望的目光。沒有明明目標站在你麵前,而你的匕首卻無法刺進他的心臟更加絕望的事情!
黑臉的將軍也逐漸沉默。
之前的浮躁,驕傲,在這一刻,統統都轉化成了一種複雜難明的神色。
超乎尋常的術修。
武者級刺客都無法突破的堅固防禦。
黑臉將軍在心中,逐漸勾勒出一個未來戰神的形象。
或許,方家真的給了他一棵好苗子,但他卻並不能要!
因為……黑臉將軍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腰間的布袋。一絲苦澀從嘴角浸染到他的心頭。
“方嶽,這三關,算是你通過!從此之後,你便是我天啟軍團的一員!你被分配的地方是……天啟軍團的炊事班!軍團之中,事無大小,炊事班的夥食關係到軍團上上下下,所有官兵的健康和體魄。希望你,好好珍惜!”
“炊事班?怎麼會是炊事班!這麼強大的術修,這麼厲害的防禦,怎麼能被安排在炊事班中!”
“這裡麵有黑幕,這是官僚弄權!你們這是在埋葬天才,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
吃瓜群眾如今已經被變成了方嶽徹頭徹尾的死忠粉!
不一樣的光明球,超乎想象的治療術,比肉盾還強的防禦力。
這已經在他們的心中樹立起神一般的形象!
他們在誓死捍衛方嶽的權利,為他抱打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