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令人發瘋的就是修女的屁股神父能摸我卻不能……儘管這邏輯很扯淡,但執迷一生的塞繆爾已經分不清楚了。
所以,才選擇了鋌而走險。
哪怕借助外物也要構建初始之血的要素……
葉清玄恍惚了一瞬,下一刻,神情就變得決絕,反手按向狼笛,從他的靴筒中拔出了一柄漆黑的匕首,兩三步之間向前跨出,瞬間就越過了眾多大師的桎梏樂章,直撲向了煉金矩陣。
“葉子你要乾什麼?!”
狼笛色變:“煉金矩陣正在超負荷運轉,貿然乾涉的話會爆炸的!”
話音未落,葉清玄手中匕首倒轉,向下刺落!
崩!崩!崩!
並沒有預想中驚天動地的爆炸,反而是一連串破碎的淒厲聲響接連不斷地響起,緊接著,血色的水銀驟然蒸發。
葉清玄捂住了麵孔,隻覺得熾熱的風從周身席卷而過。
而就在匕首之下,那代表著初始之血的元素徹底分崩離析。
那瀕臨爆發的樂理驟然坍塌,就像是被抽取骨頭的蛇,轉瞬間,煉金矩陣分崩離析。緊接著,大師們的桎梏樂章從天而降,徹底地封鎖了權杖中的力量。
一片死寂中,隻剩下塞繆爾慘叫的聲音。
汗流浹背的葉清玄起身,丟掉了手中斷裂的匕首,喘息著走出矩陣。
狼笛湊上前來,用力地拍著他的肩膀,神情一片讚賞,絲毫不見剛才的慌張:“就知道你有辦法,又給你出風頭了!”
葉清玄笑了笑,癱坐在椅子上。
光是剛剛解析整個矩陣,就耗儘了他所有的心力了,現在他隻覺得神智昏暗,眼前發黑。
中央聖堂現在一片混亂,靜默機關緊急維持秩序,狼笛找來了聖詠學派的醫師給葉清玄看過之後,發現他隻是消耗過大,直接丟了一張毯子和一杯熱咖啡給他之後就走了,現在場內還有比他更需要治療的人。
——塞繆爾。
在數名聖詠樂師的聯手治療之下,瀕死的塞繆爾好歹吊起了一條命,隻不過現在的他已經皮包骨頭,奄奄一息,渾身發白,就像是一具被抽空所有血液的乾屍,意識模糊,呼吸若有如無。
緊急處理完畢之後,他就被抬上擔架,送往醫院。
可就在破碎頂穹上照下來的陽光落在塞繆爾身上時,擔架上暈厥的塞繆爾驟然睜開眼睛,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叫。
陽光落在他的身體上,便像是灼熱的鐵汁,瞬間將他的部分身體燒焦,化為飛灰。他不知從何處來的力量,猛然彈起,手腳並用地爬行,動作快得不可思議,瞬間便躲進了暗影之中。
“渴啊……”
他尖叫:“渴!給我水!快給我水!”
那聲音尖銳地像是鐵絲,就在所有人錯愕的瞬間,塞繆爾暴起,猛然撲到了身旁那個前來觀禮的年輕樂師,尖銳的犬齒撕開了他的喉嚨。
痛飲清泉。
隨著響亮的咕咚聲,血液流進他的身體,令他的身體迅速地恢複,變得強壯而醜陋,渾身依舊慘白,沒有一根毛發。
活像是食屍鬼。
“他異變了。”
有人低聲呢喃。
眼看眾多寂靜樂師撲了上去,狼笛歎息了一聲,拍了拍葉清玄的肩膀:“走吧,接下來這裡已經沒我們的事情了。”
“塞繆爾墮落了?”葉清玄低聲問。
“或許吧。”狼笛點了一根煙,悶聲說:“你看,他那樣子,哪裡像是個人?下半輩子最好的結局就是在審判之塔的地宮裡過一輩子了。”
葉清玄一愣,“審判之塔還有地宮?”
“大概沒有吧。”
狼笛搖頭:“大家都說沒有,看來是沒有了。”
葉清玄聽懂了他的意思。
“彆發呆了,走了,該我們乾活兒了。”
狼笛轉身,走向門口的馬車:“等了這麼長時間,總該有效果了。”
話音未落,第二聲轟鳴傳來。
葉清玄回頭,看向身後的方向。
極遙遠處,鋼鐵的審判之塔冒出了黑煙,破開了一個大洞。
此時此刻,審判之塔屍骸遍地。
夏爾呆滯地看著牢籠之外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分外熟悉——或許是在他的幻覺裡,或許是在他的生活之中。
那些都是審判之塔的守衛,他們人都還不錯,雖然有的時候很凶。還有兩個人剛剛結婚生了孩子。有時候夏爾去跟他們套近乎,他們開心的時候都會送夏爾煙抽。
現在他們都死了。
幻覺中看到的東西,變成了現實。
他陷入恍惚,渾然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可很快,巨響聲爆發,鐵門轟然破碎。
在門外的血泊中,康斯坦丁從牢籠中走出,展開雙手,任由前來營救的人為自己披上那一層黑色的長袍。
“起床啦,夏爾。”
康斯坦丁凝視著魂不守舍的夏爾,伸手:
“走吧,我帶你去看太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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