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倒飛出去。
像是被鐵錘敲在了牆上,緩緩的滑了下來,坐倒在地上,艱難地嘔吐出帶著血絲的未消化物,劇烈的嗆咳。
艱難抬頭時,就看到葉青玄扶著手杖的雙手。
青筋畢露。
憤怒的就像是要楔入鐵中。
“彆對我說那個詞,牛頓,永遠彆說。”葉青玄輕聲說:“光是忍住不殺你,就已經用上了我的全部理智了。”
牛頓歪頭,啐了一口帶血的痰,抽搐的臉上就浮現古怪的笑容:“嘿嘿,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大審判長閣下大慈大悲?”
“留著虔誠的讚頌神明吧。”
葉青玄走到他麵前,漠然地俯瞰:“多虧他賜予了你無可替代的才能,你才有可以活著贖罪的可能。”
在葉青玄陰影的覆蓋中,倚靠在牆角的牛頓卻撲哧一聲笑了,眼神滿是輕蔑。
“你想讓我給你辦事兒?嗤……又來這一套?恩威並施?算了吧,小鬼,你是第幾個在我麵前玩這套把戲的人了?”
他不屑的搖頭,抬起手臂,擦掉臉上的鼻血。
雙手摸索全身的口袋,像是找什麼東西,最後卻隻找出一個乾癟的盒子,裡麵除了零星的碎煙絲之外,再無一物。
“算了,不跟你計較這些。”
他搖頭,向著葉青玄抬起兩根手指,“最近憋壞了,你那兒有煙麼?在來個火。
你看上去挺有錢的,應該比麥克斯韋好說話,先幫我把全城的妓·女叫來吧,我要放鬆放鬆,開個舞會,再來點酒。
等完事兒了之後,我或許會有心思聽聽你想要什麼。”
漫長的寂靜。
沉默中,葉青玄看著他,麵無表情。
牛頓也看著他,兩根手指晃蕩著,示意葉青玄最好配合一些。
許久,葉青玄抬起手,從懷裡掏出一個沒有拆封的鐵盒,縫隙上還貼著紙膠帶,膠帶上打著天竺文字。
全世界的煙鬼都認得出來來,那是上好的天竺卷煙,隻有那裡的肥沃土地上才能產出最好的紅茶和煙葉。
在沉默裡,隻有膠帶拆開的聲音。
葉青玄打開鐵盒,仔細認真的扯開覆蓋在上麵的包裝紙,最後將那碼成一列的精致煙卷朝向牛頓,任君挑選。
“這才對。”
牛頓愉快地笑了,向著煙卷伸出手:“愉快的合作要有愉快的開始,是不是?”
崩!
尖銳的聲音響起,那是鋼鐵摩擦的刺耳聲響。
鐵和骨碰撞,貫穿,撕裂,楔入石中的低沉聲音回蕩開來,緊接著是嘶啞的慘叫。
是銀釘。
細長的銀釘從空氣中浮現,將煙盒連帶牛頓的手掌一同貫穿,深深的釘進了地上,就像是固定標本的長針一樣。
手掌之上的血肉翻卷,筋肉抽搐。
痛苦突如其來,牛頓抽搐著尖叫,痛不欲生,卻不敢掙紮,神經質的抽動著,原本愉快的麵容扭曲成一團。
五官歪曲。
葉青玄依舊麵無表情。
隻是伸手,從那仿佛被牛頓捧著的煙盒中抽出了一根完整的煙卷。很快,飽蘸了鮮血的煙卷被點燃了,葉青玄深吸,品嘗著帶血的煙卷。
嫋嫋的煙霧從明滅的火光升起,模糊了他的麵容。
隔著煙霧,兩人距離便仿佛越發的遙遠了,宛如從雲端俯瞰。
傾聽著牛頓的慘叫和咒罵,就像是欣賞著最好的交響樂章。
葉青玄慢條斯理的抽著那一根煙卷,嫻熟地彈去灰燼,吐出青白色的霧氣,最後,低頭再度低頭,看向跪在地上抽搐的牛頓。
“是不是因為我的話太溫柔,讓你搞錯了什麼?”
即將抽完的煙卷在牛頓的手背上按滅了,火光燙焦了鬆弛的皮膚,在傷口浸出的血裡熄滅,隻留下黑紅色的灰燼。
葉青玄蹲下身,視線與牛頓平齊,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說道:“你剛剛大概沒聽清楚我的意思,所以,我再重複一遍。
沒有煙、沒有酒,沒有妓·女,以前的那些東西都沒有,你犯了罪,現在到你贖罪的時候了,你能活著已經是我的慷慨,你不應該再渴求更多。
而我,也不像是麥克斯韋那樣的好脾氣。
所以,你要對我尊重一些,最好比現在更尊重一點。”
“嗤!”牛頓痛苦扭曲的臉上擠出冷笑:“你以為我會為你乾活兒,像個奴隸一樣?”
“嗯。”
葉青玄理所當然的點頭,“你當然應該如此。”
“哈哈,好啊,我答應你。”
牛頓忍著手掌被貫穿的痛苦,咬牙,怪笑:“但研究是個長期項目,你要做好血本無歸的準備。而且,我可是很擅長讓人追加投資的……你想要派人來管賬隨你,我會讓你的每一筆錢都花的‘明明白白‘!”
研究是他的領域,隻要葉青玄還想讓他效力,就必須低頭,付出代價。
原本的百倍千倍!
否則,他有的是辦法用一大堆彆人看不出來的方法讓葉青玄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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