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有一點,我要提醒您一下。”
麵對鼠王的嘲弄,教授隻是聳了聳肩:“您覺得我們真的會傻到就地火並,讓你坐收漁利麼?”
“哎呀,您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可是和平主義者,打打殺殺什麼的,最討厭了!”
鼠王的眼睛一轉:“大家到這裡,不就是為了同一個目的麼?我有一個提議,不如各位聽聽看?”
洛倫佐和沃納對視了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說!”
“您看,大家都是那個東方小雜種來這裡的,那就大有商量的餘地。你們想要那個小鬼身上的東西,可我們不一樣,亞瑟的寶藏太飄渺了,我們隻要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洛倫佐冷聲問。“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們要他的命。”
鼠王老羅咧嘴一笑,“羅西家族在他的身上損失了一個重要的繼承人。為了除掉他,可是付了大筆價碼給我們。”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教授:“隻不過我們的人太多了,蛋糕不太好分……不如,我們先解決掉最弱的那個,然後再談談那個東方小雜種的歸屬,如何?”
這裡最弱的?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小巷中央的教授身上。
雖然明知道這個家夥在挑撥離間,可幾個人的眼神還是都忍不住一熱:
確實,教授這個家夥平時神出鬼沒。雖然手下並沒有直屬的勢力,但是手裡掌握著不少令人忌憚的秘密。
想要徹底解決掉這個禍患的話,現在確實是最好的機會……
反正,他隻有一個人不是麼?憑什麼想要從他們這裡將蛋糕分走?阿瓦隆已經太小了。能夠去掉一個礙事兒的家夥。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洛倫佐吞了口吐沫,沃納握著焰形劍,眼神躍躍欲試起來。
“這是怎麼了?大家,忽然都看著我。”
教授歎了口氣:“看來,我是最弱的那個了?”
“難道不是麼?”
鼠王老羅陰測測地笑著,抬起手,當那一隻手掌落下的時候,十六張勁弩就會將這個家夥紮成刺蝟!
“我覺得。在付諸行動之前,各位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比較好。不如——我變個魔術給大家欣賞欣賞?”
教授輕聲笑起來。長袍中的雙手抬起,輕輕地拍手。清脆地拍手聲在寂靜的小巷中回蕩。
就在所有人錯愕的眼神中,他背後的空氣一陣波動。
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瞬間出現了一隻‘怪獸’!
——沒錯,就是怪獸!
就在消瘦的教授身後,驟然出現了一個龐大的影子。
就像是巨人的子嗣一般,那個猙獰的影子足足有三米高!就像是隻要伸一伸手就能夠將屋頂上鼠王一把砸成肉醬一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幾乎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那個東西竟然是一個人!
沒錯,他竟然是人類……
在小巷中,那個怪物頭戴著一個誇張又滑稽的驢頭麵具,蹲坐在教授的身後。手裡提著一把折疊起來的骨鋸,像是一個剛剛從菜市場下班了的屠夫。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發自內心的恐懼。
那個巨人的上身**,隻套著一件臟兮兮的圍裙,麻布圍裙上層層疊疊的,儘數是乾結的血漬……一層又一層的,將爛黃色的圍裙幾乎染成了暗紅!
在他的雙臂上,虯結鼓動的肌肉隨著心臟一起跳動著,隱約可以看到滿是疤痕的皮膚上那一道道鼓起的血管!
在寂靜裡,隻有所有人吞口水的聲音,有人張開口,囁嚅著那個名字,發出恐懼地驚叫:
“——血、血肉屠夫!”
不死者、怪物、屠夫、惡鬼之子、馬麵人,血夜噩影……當然,最出名的綽號自然是血肉屠夫。
以誇張到近乎如同巨人的可怕身影還有不留任何活口、不懼任何敵人的誇張全勝戰績,這個怪物宛如噩夢一般傳聞散播在倫敦的大街小巷上。
誰都沒有想到,教授竟然雇傭了這個怪物,而且還將他隱藏在自己身邊……
洛倫佐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幾步,眼神忌憚,他可是親耳從父親那裡聽聞過這個怪物一旦大開殺戒之後會造成什麼後果的可怕傳聞。
沃納就乾脆了許多,迅速地後退,所有重甲暴徒們都舉起武器,嚴陣以待。
可和血肉屠夫的恐怖傳聞相比,七十名全副武裝的重裝士兵……似乎有些不大夠看。
“他媽的。”
這一次輪到鼠王來罵臟話了。
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一隻狂暴的怪物從隱身中現身,卻並沒有大開殺戒,而是抬起頭,深吸了一口飄散著血腥味兒的空氣。
於是,在宛如鼓聲的心跳裡,‘他’或者‘它’的皮膚變成了赤紅。滑稽的驢頭麵具上,裂開了猙獰的笑容。
在他的腳下,青磚中,忽然有數不清的蟲子從縫隙裡鑽出來,瘋狂地逃向了四麵八方,就像是感應到了恐怖怪物的到來,開始了絕望的逃亡。
在寂靜裡,它沉默不語,隻是扛起了骨鋸,從地上站起來,瞬息間湊到了房頂上的鼠王麵前,專注地凝視著這個躲在大盾後麵的佝僂男人。
在麵具上鏤空的眼部,是滿是血絲的眼瞳。眼神如同俯瞰著待宰牲畜。
明明是一個人類,卻像是妖魔。它是這一座城市之下的黑暗和血漿所豢養出的怪物,這一座城市最醜陋的那一麵所呼喚來的惡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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