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我聽到了有人的聲音。”
“那是‘幻音’,樂師們最常用的把戲,裝神弄鬼。”
山姆強撐著冷笑的神情,壓下心中的恐懼。
在下城區廝混這麼久,他不是沒有接觸過那些傳說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那些大人物為了錢也是會來做臟活兒的。
他雇傭過幾次,甚至還殺過幾個……低等級的樂師就算是再厲害,也還是人,血流乾了也會死。
“他想要影響我們,就必須在附近。可這裡沒有藏人的地方……”他喃喃自語。陰鷙地眼瞳鎖定了麵前的下屬:
“他就藏在你們之中!”
一瞬間,匪徒們擾動起來,他們錯愕地凝視著彼此,沒有預料到在他們之中還藏著一個惡魔。
“所有來的人都是熟麵孔。”山德魯說:“沒道理混進一個樂師來。”
山姆啐了一口,越發地堅信了這個答案:“對於那群,換張臉比換條褲子還簡單!”
隨著他的命令。他身後跟隨來的手下都舉起了手中的弩,準備人群。人群中的匪徒們一愣,頓時喧囂起來,有的人麵色陰沉,直接將手按在刀柄上。
“山姆你什麼意思!”有人喊:“大家都是來你這裡討碗飯吃,你竟然這麼對我們!”
“統統不準動!”
山姆陰冷地看著他:“你們中出了個叛徒!沒有找出是誰之前,誰都不準動!否則,就算是我死,也會拉著你們陪葬。
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人群中,白汐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心裡忍不住開始後悔:明明是關心那個家夥來這裡,那個家夥卻把自己要坑死了!
可是剛剛經曆的那一切,卻令她有些懷疑:將這群暴徒耍到團團轉的人,這真的是她那個心慈手軟的便宜大表哥?
還是說,另有其人?
還有更加危險的家夥藏在這裡……
她下意識地看向周圍地黑暗中,她注視著每一張慘白的麵孔。可是在人群中她根本找不到葉清玄的蹤影。
忽然之間,她想起了什麼。環顧著火光之外湧動的黑暗,恍然大悟。知道葉清玄究竟藏身何處。
這個混蛋……
就在同時,隱約地旋律升起了。
像是沉睡在墓地深處的恨意蘇醒了,它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那種飽攜了無數瘋狂氣息的旋律仿佛彙聚成了黑色的河流,流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於是,沉澱在人心最深處的痛苦回憶便蘇醒了,帶來了無意言喻的恐懼。
“有鬼!有鬼啊!”
在人群裡。白汐壓低聲音尖叫,幫他製造恐慌:“快跑,鼠王想要害死我們!”
話音一落,有人再也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奪路而逃。可是鼠王的手下卻冷酷地抬起了手中的軍弩。
幾聲尖銳的尖嘯過後。那個奔跑的身影身上就被爆炸的箭矢開出了一個慘烈的大洞。
——弩中搭在了銘刻著‘爆裂’音符的弩箭!
短短幾個彈指,地上抽搐地殘缺屍首就不動了,惡臭地血從傷口中流出來,染紅了道路上的破碎石板,無聲地滲進泥土中。
“山姆已經動手了!他要把我們全都做掉……”白汐換了個方位之後,用另一個人的聲音喊:“乾掉他!他已經瘋了……”
人群一陣擾動,所有人眼中閃過一絲凶意,手掌不自覺地按在武器上。
可是迎接他們的是一排對準人群的弩箭。
“我說過了,統統不準動!”
山姆咆哮,看著四周,尋找著樂曲到來的地方:“滾出來!你這個鬼東西,我知道你在這裡!”
可尖銳地旋律依舊回蕩著,宛如刀鋒在摩擦,宣泄著無以倫比的狂躁和壓抑氣息,像是複仇的惡鬼從棺木中爬出,嘶鳴咆哮。
“我說過了,我會來。”
在墓地的瘴氣和黑暗裡,回蕩著黑暗的旋律。
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宛如紳士一般,彬彬有禮,卻帶著無以形容地嘲弄:“感謝您為我準備了如此彆致的歡迎儀式。
作為回禮,我也為您帶來了一位……老朋友的問候。”
那一瞬間,黑暗裡的樂曲猛然高亢起來,宛如海潮一般湧入了他的耳中。淒厲的聲音像是憤怒地咆哮,地獄中的惡鬼高歌。
每一個音符,都砸在了他的心房最脆弱的地方,每一個旋律都在挖掘著他最不堪的過去。
陰暗旋律回蕩在他的意識中,漸漸地挖掘出了那些纏繞在記憶中,揮之不去地夢魘。
在鼠王的眼中,泊泊流淌地鮮血從地上的腐土中流出來了。
在他的麵前,那一具被他弩箭爆頭死去的屍體重新抬起了眼睛,死不瞑目地眼瞳中亮起怨毒的光,那是刻骨地仇恨。
他的麵容漸漸的變了,變得粗豪,狂怒,變得宛如人狼一般。他的身上插滿了箭矢,明明被齊射成了刺蝟,可是卻依舊掙紮著不肯死去。
隻是盯著鼠王,盯著這個曾經的兄弟。
“山姆、山姆、山姆……”
鼠王忽然回憶起了過去,回憶起了這個家夥臨死的那一瞬間。他就在血裡,安塔在凝視著自己,發出仿佛怨毒刻骨的呢喃:“我不會放過你,山姆!”
那真是……纏繞一生的噩夢啊!
“真的是你……”
鼠王踉蹌地後退,無法接受這眼前的一切,所以麵色慘白:“你已經死了!你應該本來應該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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