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做不成樂師其實也沒什麼可惜的。做個出名的工匠也會受人尊敬。隻要活得好久沒問題了。有沒有人規定非要做什麼才是正確的。我原本還想要將葉子培養成一個學者。
可惜現在看來,他多半是不想當什麼學者了。我隻能在另外的方麵幫他一些忙。”
說著,亞伯拉罕對著空氣伸出手,鋼鐵義肢四根手指緩緩張開,像是握住了什麼東西。於是,原本籠罩著整個學院的‘安魂曲’結界被分開了一隙。
那個存在於空氣之中,無處不在的龐大結界此刻隱秘地運轉起來,濃厚如實質的以太從裂隙中湧現,流入了地下室之中,蕩漾著瑰麗地光芒。
在那一隻黑鐵的手臂之上,有一把漆黑地小提琴無聲地浮現,琴弦震顫著,演奏出悠揚而靜謐的旋律。
當那種旋律響起的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了。
萬物不再躁動,而是進入了難言的安寧之中,像是沉睡了,進入了恬靜地美夢中。沒有殺戮,沒有不安,也沒有彷徨。
萬物都歸於如此安詳的境界裡。
這是傳說中‘龍眠結界’的斷章。發源自‘安魂曲’的靜默樂譜,令一切樂師級樂章都失去效果的力量。
——共鳴級樂章寧靜!
以太隨著那種旋律而波蕩著,掀起波瀾,所過之處,萬物沉睡。
就在層層地波瀾中,亞伯拉罕揮灑著旋律,控製著這龐大的力量彙聚在漆黑的風衣之上,幻化成一個個音符,沒入其中。
在鋼鐵的骨架上。一層層的複雜樂譜緩緩亮起,又漸漸地隱沒。到最後,隨著旋律地消失,重新恢複了原本的摸樣。
而原本‘寧靜’的樂譜,已經被精巧而仔細地封印在了其中。
雖然亞伯拉罕並不是變化派係的煉金術師,但憑著禁絕派係的研究,亞伯拉罕將其變成了一道封印,移植進了禮服中。將它製作成了一件煉金裝備。
“比起專業的煉金術師來,我做的刻印隻能當做一次性的消耗品。”
亞伯拉罕遺憾地搖頭。將它重新掛回了架子上。
“對他來說,暫時也足夠了。”
夏爾感應著禮服其中的力量,仔細辨彆:
“‘寧靜結界’,一旦激發之後,十米之內都會變成以太靜默區,時間隻有半分鐘。一切共鳴級以下的樂章。沒有突破知見之障的樂師都沒有辦法調動以太。
有了它在,碰上什麼事情,至少保命沒有問題。”
亞伯拉罕沉默著,看著自己鋼鐵手臂。在手臂的內側,那個不斷在閃耀的音符。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麼。
他伸手,感應著這個隻需要稍微刺激就會激活的符文,還有其中所蘊含的,足以將自己和整個房子都焚燒成灰燼的‘樂章’——這就是他的鐐銬和枷鎖。
亞伯拉罕收回視線,輕聲歎息:
“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
葉清玄從睡夢中醒來,感覺到渾身酸軟,超負荷的以太控製令他的頭暈目眩。
哪怕有九霄環佩代替他進行精細操作,可光是進行複數音符的演奏就令他竭儘心力了。
就算是《黑色星期五》這一首樂章是父親為他量身定做,可每一個‘音程’的控製也要他親手來操作。
他要控製音符疊加、組合,構成‘音程’的結構,就像是控製著字符製造短語,然後這種短語拚湊成句子和段落,就是樂章之中的‘小節’。
每一次小節的演奏都需要他全神貫注的投入,昨晚如果不是他提前藏在棺材裡的話,恐怕早就露餡了。
“但願今天晚上不會這麼費神。”
葉清玄揉著臉,從床上爬起來,鑽進浴室洗了個澡。
可是當他看著鏡子的時候,就連自己都被鏡子的人嚇了一跳。
在淡淡的燈光中,白發的少年沉默地站在影子中,凝視著鏡子,眼圈略黑,像是睡眠不足,可眼神卻是銳利的,像是經曆了鍛打之後漸漸鋒銳起來的劍刃。
可是再不複遺忘的友善和淡泊了,不再熱情洋溢。
獲得了一些東西之後,又失去了一些東西。
或許真的像是夏爾說的那樣,教室本來就是用血淚換取教訓的地方,最有效的教育就是給予痛苦。
下城區是個好學校,儘管學到的東西並非自己想要。
葉清玄看著鏡子,許久之後,低聲歎息。
“師弟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帥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斜刺裡傳來一個幽幽地聲音,令葉清玄下意識地一抖。
“師兄,你不要神出鬼沒嚇唬人好不好?”他歎了口氣。
“我知道我知道,當一個人沉醉在自己的美貌中的時候最討厭彆人打擾了。”夏爾湊過來,對著鏡子梳理著頭發,眼神讚歎:
“實不相瞞,我也時常有這種感覺,鏡子裡這麼帥的人怎麼可能是我呢?每次看到有人能夠長得這麼帥,我的膝蓋就忍不住一軟……前幾天我早上照鏡子的時候,都忍不住給自己下跪了!”
“師兄!”
葉清玄快要壓不住手癢的感覺了,想要揍死這貨算了。
“好的,我懂,閉嘴是吧?”
夏爾聳肩,拍了拍他的肩膀:“話說師弟啊。”
“嗯?”
夏爾手裡玩弄著洗手池上的肥皂盒,吹了聲口哨:“洗完澡這麼長時間了,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褲子還沒穿?”
“……”葉清玄無言地抬頭,仰天長歎。
不管是誰都好,一個雷下來快把這貨劈死算了。(未完待續。。)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