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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克勞德先生。”
麵對著克勞德的凝視,葉清玄主動的打了一個招呼,神情鎮定自若。
而雷斯垂德的麵色慘白,嘴唇囁嚅著,幾乎想要奪路而逃。察覺到他的異樣,克勞德微微地皺起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他看向葉清玄,眉頭微微皺起:“你是警察廳的人麼?為什麼沒有帶徽章?”
“這個……其實是在下的錯。”
葉清玄猶豫了一下,露出了尷尬地神情:“是我拜托雷斯垂德先生帶我來這裡的,請不要怪他——因為我一直很想加入警察廳,成為一名除暴安良的驚歎。奈何家裡人實在不同意,所以每一次報名都無疾而終。
過幾天我就要回鄉下的領地去了,但心裡還是割舍不下這一份執念。所以,拜托雷斯垂德先生帶我來這裡看一看,這樣也好讓自己有一分安慰。”
看著葉清玄彬彬有禮的樣子,還有嫻熟的禮儀,克勞德仿佛明白了什麼,讚同的點頭:
“你的家人也是為你的將來打算,不論從事什麼行業,在哪裡也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來,不必惋惜。”
“感謝您的指導。”
葉清玄眼中顯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寬慰,克勞德滿意地點了點頭。
“雷斯垂德,不必緊張。”
克勞德拍了拍雷斯垂德的肩膀:“我隻是來訪友而已,並不是你的上級,也沒有其他人那麼刻板。況且對於局長他們來說,小小的違規也無傷大雅,放鬆些。”
“是……是。”
雷斯垂德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微笑的葉清玄。有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克勞德,心裡有些不敢相信:
竟然沒有被發現?
這個家夥,究竟是多可怕的黑樂師,連啟示派係的星見之瞳都能玩弄在鼓掌之中?
許久之後,他終於回過神來,克勞德早就走了。
在淡淡地小雨中。剛才仿佛如同一個貴族晚輩的少年笑吟吟地看著他,可眼神卻令他不寒而栗。
“剛才,差點暴露了啊。”葉清玄輕聲感歎:“真是好緊張,緊張得都快掉頭跑掉了。”
雷斯垂德的手抖了一下,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不知道在說什麼好。
“這種事情,不要有下一次。”
沙啞的聲音傳來,令他如蒙大赦。瘋狂點頭:“我保證,先生,我保證。”
“那麼,就繼續吧。”
葉清玄率先走在了前麵,宛如最熟悉這裡的應該是他一樣:“時間寶貴,最好不要耽擱太久。”
阿瓦隆警察廳,停屍房。
寂靜的地窖中漂浮著消毒藥水的刺鼻氣味,在頭頂昏暗燈光的照射之下。一切都顯得充滿死氣。
在這裡,哪怕牆角的苔蘚都在消毒水的折磨之下變得乾枯起來。
哪怕是正常的人在這裡呆久了。都會覺得自己已經躺進了棺材裡,孤獨和靜謐變成永恒。
雷斯垂德給看守停屍間的人低聲說了句什麼,那麼看起來腿腳不靈便的老警員就拖著一條跛腳乖乖地出去了。
“就在這裡了。”
雷斯垂德殷勤的為葉清玄開來了藏屍櫃的門,不顧冷氣,將那一具燒成焦炭的屍首給拉出來。
葉清玄點頭,“出去。”
雷斯垂德想要說什麼。可是在他的注視之下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得乖溜溜地走出去了。
大門轟然關閉。
葉清玄將自己的獵鹿帽摘下來,放在屍體旁邊,然後有些生澀地為自己戴上了手套。
他低頭,看著那一具焦黑的屍首。露出笑容:
“既然你留下了那個信號的話,就代表著身上一定還有其他痕跡存在。你的那個可笑複仇究竟能不能完成,就開始是否爭氣了。”
他伸出手,撈起了死者的手腕。
在那一具上半身變成焦炭的屍體上,手臂部分還保持著原本的樣子。握在手中,除了沒有脈搏的冰冷觸感之外,和生人似乎無二。
可惜,死掉的就是死掉的,隻需要觸碰便可以分辨出兩者的不同。
葉清玄並沒有大動乾戈的卻解刨屍體,隻是出神地端詳著死者的四肢,屍體的四肢蒼白,理所應當的毫無血色,但卻太過乾癟了。
簡直皮包骨頭。
是烈火幾乎將這個家夥的血液蒸發了一大半麼?太殘忍了。
葉清玄越發的肯定了心中那個推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圓珠筆,擰開了筆帽,將內芯取出。
“得罪了。”
他向著屍體抱歉,然後手中空心的筆管筆直地刺入了屍體的心臟中,噗,如中敗革。
他抽出了筆管,看著他幾乎被燒焦的心臟,滿意地笑起來:“接下來就差最後一部分了。”
他伸出手,探向了屍體的脖子,摸索著那一片焦炭化的皮膚,許久之後,長出了一口氣:
“果然,這個世界真小啊。”
他摘下手套,毫無興趣地將它丟在了屍體上,喃喃自語:“教授先生,算上你的話,我就和大部分阿瓦隆傳說打過交道啦。
真是想不到,自詡為教授的人也曾經像是妖魔一樣……”
雖然不知道教授目前究竟藏身何處,但他已經知道了:教授是如何懲罰那個叛徒,那個牆壁上的血字究竟是什麼意思,以及……
——教授的那個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