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須重新調整方向,尋找一種方法,能夠配合著其中的樂理變化而針對性的進行解譯。
至少,我是這麼想得。”
“你的那一套解譯法也是因此而誕生的麼?”
亞伯拉罕點頭。
“怪不得。”
海森堡冷哼:“那種靈性全無,隻剩下死板機械的理論,沒有任何美感……恕我直言,我不承認它的有效性和合理性。它的存在就是對啟示學派靈性理論的汙點。
每年至少有幾十個人以上,像你一樣,興致勃勃地發表一些嘩眾取寵、令人咋舌的理論,這些理論往往不堪驗證、錯漏百出,連博人一笑的價值都沒有。
哼,如果沒有你們這幫民樂。學界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烏煙瘴氣!”
亞伯拉罕沉默,無言以對。
在場下,夏爾怒形於色想要起身,卻被葉清玄按住了。
“冷靜,師兄。”
少年冷眼看著遠處一臉嘲弄的英格瑪:“這裡沒有我們發言的資格,不要做出讓老師不利的舉動來。”
在台上。海森堡最後看了一眼亞伯拉罕,丟下了手中的稿件:
“我的提問結束了。”
木槌砸落,回音低沉。
亞伯拉罕低著頭,轉身走向了自己的位置,與上前來的英格瑪擦肩而過。
在那一瞬間,英格瑪整理著衣領,嘴角勾起一絲嘲弄地笑容。
“我早就說過了,亞伯拉罕。”
他輕聲在老人耳邊低語:“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滾回垃圾堆裡去的。
——到時候。記得帶上你的那兩個敗類學生一起。”
委員們沒有聽到,場下的觀眾們沒有聽到,亞伯拉罕像是沒有聽到,可葉清玄聽到了。
葉清玄一動不動。
-
接下來的時間,英格瑪在發言席上作答,儘顯名家學者風度。質詢環節就這麼簡簡單單地過去了,已經到了總結陳述的時候。
而台下,葉清玄全然沒有再去聽。隻是在發呆。
“自從老師去世之後,我接過了老師未完成的項目。六年以來,我在伏尼契手稿上投入了諸多心力,嘗試了數之不清的錯誤方向。於是大家看到了,最後我的努力終於得到回報,成功地完成了解譯。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
葉清玄在發呆。
“發生這種事情,是皇家音樂學院的恥辱!先生們。前所未有的恥辱!也是學界從未曾有過的巨大波瀾!此事,因我的研究成果而起。對此,我很痛心!”
英格瑪神情沉痛而悲憤:“我不願意將人心想象的那麼惡劣,將彆人的用意想象的那麼歹毒!
一直以來,我都在想:或許亞伯拉罕先生的成果和我的有部分相同。或許他有著不能說的苦衷,才會性差踏錯,做出這種令人難過的事情。
但是,我錯了!”
葉清玄依舊發呆。
“自從事情發生之後,我步步退讓,一直保持著沉默,希望亞伯拉罕先生能夠明白我的用意,為了平息這一場無妄之災,我甚至願意讓亞伯拉罕先生和我一同在成果上數名!但正如諸位所見,我錯的很厲害!”
英格瑪一拳砸在桌子上,聲音滿是悲涼:“我的容忍和退讓被當成了懦弱和無能。亞伯拉罕因我的退讓而步步緊逼,將整個學院都卷入這一場風波中還不夠。不但將整個學院的臉麵都丟儘,而且將造成了如此恥辱的風波。
事到如今,已經再不是我一個人的榮辱,而涉及到啟示分院傳承了三百年的榮耀,曆代大師的聲名。它們不能毀在我的手裡,也絕不能因為如此陰險惡毒的小人毀謗而蒙塵!希望各位委員做出公正的判斷……”
葉清玄還特麼在發呆。
視而不見,充耳未聞。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他的手指頭敲打著桌子,那聲音細微而輕柔,卻悄無聲息的擴散開來,像是冰涼的雨水從天而降,帶著令人冷徹心扉的寒意。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雨水在落下,永無止境。
直到他身後的記者中,有個帶著灰色軟呢帽的男人身體一震,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就像是打了個瞌睡,他伸了個懶腰,似是無意地呢喃:
“——先生,薩滿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於是,雨水的回聲消散,葉清玄抬起低垂的眼瞳:
“師兄。”
“嗯?”
“方便去替我取個快遞麼?”
葉清玄低頭,整理著桌子上的稿件,輕聲說:“我們反攻的時候,就要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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