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低沉的悶響,瞬息間,他剛剛所處的位置出現了一個黑暗的風洞。狂烈的風洞瞬息間將方圓數十米之內吸成近乎真空,緊接著又猛然爆發,氣壓飆升至數百倍之上。
葉清玄倘若慢上一分,恐怕就會被卷入那煉獄一般的劇烈變化中。沒有在真空中自爆,就在龐大壓力中被擠壓成泥。
變化派係……
緊接著,數值不清的蠅蚊從磚石的裂隙中衝出,撲向了葉清玄。葉清玄的臉色一變,再次拔腿狂奔。他可不敢試著看看被那群召喚來的見鬼毒物咬一口的話會怎麼樣……
召喚派係……
緊接著,前方的土地又如同沸騰一般,從其中源源不斷地爬出了渾身淤泥的水鬼。葉清玄愣了一下,又旋即冷笑,徑直衝了過去。
漣漪從水鬼和泥潭的幻影上擴散開來,幻象崩潰。
這是幻術派係……
平白之間葉清玄忽然感覺到一陣眩暈,惡心欲嘔,心臟如同擂鼓一般跳了起來,血中的月光不鳴則發,瞬間閃現又自發的消失了。
葉清玄隻覺得喉嚨中呼吸不暢。咳出一大口汙黑的東西,汙黑的東西被吐在地上,如同活物一般地蠕動著。
聖詠派係的詛咒!
隔著一層層迷霧依舊能夠緊綴自己不放,仿佛對自己一切動向都掌握在手中,這是啟示派係的探測。
而自己心中越來越無法遏製的慌亂、恐懼還有不應該有的絕望和發瘋的衝動……
葉清玄忽然想要罵一句臟話:那個王八蛋,什麼時候對自己下了暗示的?
這是心相派係……
變化、召喚、幻術、聖詠、啟示、心相……
短短幾分鐘之內。葉清玄就遭受了來自六大派係的攻擊,而且隻是倉促之間的發動,便令他幾乎被坑死在其中。
那個該死的家夥,究竟學了多雜的東西!除了禁絕派係的樂理不曾見過之外,那個家夥竟然精通六係……
簡直無聊到了極點!
“福爾摩斯先生,難不成,你被嚇到了?”
迷霧中,隱隱有調侃的聲音傳來:“你現在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會有這麼無聊的人會在共鳴級的時候就硬頂著派係之間的克製和樂理的反噬。強行鑽研六個派係?”
葉清玄靠在牆後麵,竭力地喘息著,並沒有回應。
“其實很簡單,確實是因為‘無聊’。”
納貝裡士的聲音忽左忽右,飄忽如幽靈,這是幻音術:“實不相瞞,在六十多年前,我還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真是天縱英才。毫不自誇的說,就像是現在的你。”
“嗬嗬。”
葉清玄彈出一枚硬幣。剛剛印刻在銀幣上的音符啟動,激發了幻音術,發出一陣冷笑。旋即,硬幣便被迷霧中伸出的一隻巨蛇給吞入腹中。
他額角頓時滲出一絲冷汗:這王八蛋果然沒安好心!
“看來是惹人發笑啦。”
迷霧中,納貝裡士歎息:“我也曾經像如今的你那樣渴求力量,為此。不惜墮入魔道。
所以,我就成為了黑樂師。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任何良心上的折磨,這是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
對於天才來說,尋常人類所堅持的那些常規和道理。都隻不過是笑話而已。
相比,對此,福爾摩斯先生你能理解吧?”
葉清玄彈出硬幣,會以冷哼。
“可惜,我實在太驕傲了——我以為自己能夠愚弄神明,所以在契約的條款裡上動了一點手腳。”納貝裡士的歎息聲傳來:“我成功了,獲得了更進一步的力量,又避免了性命被神靈掌握,漸漸異化變成妖魔的下場。
可惜,我也失敗了……”
他猛然揮手,在尖銳的樂聲中,狂風平地而起,擦著葉清玄身旁掠過,所過之處,一切都如同被刀斧劈斬,分崩離析。
“——這就是百目者對我的懲戒,我永遠都要被桎梏在共鳴級,不得寸進。到現在,已經六十年了!六十年!
六十年,太長了……長到我窮極無聊,將六個派係的樂理提升到了共鳴,長到那個遠不如我的哥哥已經崛起為黑樂師之王,最後又隕落在了聖徒的手中……
而我,還在為我的冒犯苦行,贖罪……”他停頓了一下,沉聲說道:“實不相瞞,解決了你,我最後的一樁任務就完成了,可以重獲自由。”
在迷霧裡,又翻滾出一枚硬幣,硬幣中傳來嘲弄的聲音:
“所以,你剛剛隻是在瞎扯咯?”
“不不不,我剛才說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納貝裡士的神情鄭重,可嘴角卻露出一絲癲狂的笑容:“我想要再耍他一次!福爾摩斯先生,再玩一次!
輸了一次並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你沒有再去挑戰它的勇氣……
最後一項任務,我要以我自己的方式完成。我要賭上這六十年來的憤怒,再次去欺騙一位神明!
它要為我六十年的苦行付出代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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