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語言對於他來說,隻是空洞的音符,毫無意義。”
葉清玄愣住了,險些沒有控製好手中的音程:“那樣還是人麼?”
“從一開始,他的父親就想要將他變成野獸。
——純粹的野獸。”
柯爾特的低語冷淡:“隻有這樣,他才能徹底和獸性融合,進入以太界深處,完成最終的質變。以人之身,成為幻獸。”
“……”
葉清玄沉默了許久,搖頭:“他的家人,太殘忍了。”
“樂師不都是這樣麼?”
柯爾特輕笑起來:“通往大源的道路太過深遠,已經超過了道德的領域,有的時候為了走的更遠,就必須將一些東西舍棄掉。
葉青玄,不要大驚小怪。如果順著這條路走下去,總有一天,你也會的。”
葉清玄沉默不語,隻是全神貫注地沉浸在解譯之中。
在他的麵前,龐大的石門上,那複雜而龐大的矩陣一陣動蕩,那些宛如光芒流淌而形成紋理已經熄滅了大半。
雖然是古代禁絕樂師們的傑作,但畢竟是落後時代數百年的產物。
有了反調抹平差距之後,在三人的聯手破解之下,哪怕是水磨工夫的死扛,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隻是問題是,究竟需要多少時間?
原本葉清玄將這個當做一個大工程,預定的計劃是七天,每天六個小時以上的辛苦破解才有可能解開。
隻是不知為何,這次的解譯進度……實在是太快了!
順利到不可思議。
不可否認,這其中有大半是他的功勞。
畢竟,亞伯拉罕的解譯法,核心就是一個‘快’字,為了在戰鬥中解譯出對手的下一步動作,所以必須快,忽略掉所有的細枝末節,專注大局,解決核心問題,至於其他,全然不管。
在葉清玄手裡,解譯法更是發揮的淋漓儘致,快如脫韁的瘋狗,進度更是一馬當先。
在遇到硬骨頭的時候,就丟給托雷,他負責的是在樂理上對那些無法繞過的屏障進行強行破解,也就是強攻。
兩人雖然是初次合作,但經過磨合之後,配合得卻相當密切。
畢竟,他學的是解譯法這種披著啟示學派的皮的禁絕樂理,還繼承了石心學派的理論。這次聯手更是給他大開方便之門。
雖然他並不欠缺理論上的東西,但在實際的施行上,卻難免會產生疏漏。借著這個機會,他將禁絕學派的操作手法看了個夠,自己有樣學樣,把能學到的東西全都悄悄偷走。
有了他們兩個在前麵破解,柯爾特已經將整個冥府之門的禁製解開了小半,而且速度還在繼續上升。
這個家夥對於樂理的了解和洞察超出了葉清玄的預料,絲毫不像是外表那樣還不滿二十五歲的年輕人。
有的時候葉清玄甚至產生錯覺,懷疑站在自己身旁的是哪個學派的大師。
哪怕對海森堡大師的人品並不認同,但岩鐵學院千年以來‘守密者’一係的傳承,終究名不虛傳。
有這樣的人來合作,終究是一件省心省力的事情。
隻是不知為何,越是破解,葉清玄便越是覺得有什麼東西被自己疏忽了。
他甚至有餘裕偶爾抽空回頭,感應背後混戰中的情況。雖然泥偶軍團隨生隨滅,攻勢漸漸增強,但經過剛開始的手忙腳亂之後,樂師們已經守住了陣地,占據了有利形勢。
形勢一片良好。
不是小好,是大好。
但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太順利了,順利到對不起冥府之門和如此龐大的煉金矩陣。
雖然葉清玄對自己的能力素來自信,但卻不會認為自己真強到了這種程度,冥府之門就是個銀樣鑞槍頭,皮包樣子貨,在自己麵前隻配應手而開……
難道古代羅慕路斯人都是傻子麼?
一定還有什麼變化,還有什麼變化藏在自己沒有預料到的地方。
而就在他分心檢索記憶中的羅慕路斯史料,思索究竟遺漏了什麼的時候,卻感覺到手中壓力大減——冥府之門上的音符閃爍著,竟然開始迅速的熄滅了。
就像是拿著手鑽要在石頭上打個孔,廢了大半天功夫,終於穿過了表層。正以為接下來還有一番艱苦曆程的時候,卻愕然發現:石頭竟然是空心的……
“還真是個樣子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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