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德爾。
在聖城有資格叫這個名字的人,隻有一個。
那邊是全世界所有樂師的巔峰,十二位聖徒之一的權杖樂師,獲封聖名‘亨德爾’的強者。這位樂師今年已經九十四歲了,依舊宛如中年,精神抖擻,麵容威嚴,眼神苛刻。
很少有人知道,這位深居簡出的聖徒,同時也是靜默機關實際的控製者之一。被全世界的黑樂師恨之入骨。
亨德爾掃了葉清玄一眼,神情依舊冷漠,看向狼笛:
“他就是葉清玄?”
狼笛頷首,他的眉頭便皺起來:“果然,輕佻無狀,比傳聞中還要令人討厭。”
葉清玄愣住了,錯愕抬頭,張口欲言。
“喲,亨德爾先生,又在板著臉嚇唬年輕人了麼?”
斜刺裡,一隻手伸出來,攔住了亨德爾的肩膀,那隻手上還帶著食物的油漬,保養良好,白皙肥嫩。
食指上帶著一枚青金和琥珀的戒指,在琥珀之中所浮現的是雙蛇糾纏的漆黑紋章。
赫爾墨斯。
“彆嚇唬我家的小孩啦,年輕人需要多多鼓勵。”
赫爾墨斯拍著他的肩膀,說著,不容拒絕地拉著葉清玄走向一邊:“我先去跟他說會話,你慢慢忙。
他這兩天給你們打工,記得不要給他穿小鞋兒哦。”
一臉懵逼地葉清玄被赫爾墨斯拉到了中央聖堂的二樓,休息室裡,一直坐到沙發上才反應過來,而對麵的赫爾墨斯已經開始吃自己的第二頓早餐了。
“要不要來點?”
赫爾墨斯慷慨地舉起一瓶紅酒:“神聖複活教堂的福利就是好啊,就連聖餐的紅酒都是罕見的好貨。”
“……免了。”
葉清玄向後靠了一點:“老板你慢慢吃。”
“你怎麼惹上亨德爾那個小心眼了?”
赫爾墨斯一邊吃一邊問:“那個家夥可記仇啦。是不是因為在羅慕路斯試煉你把他的侄子刷下去了?還是因為你說了他的師弟塞繆爾的壞話?或者說,是因為亨德爾最近和聖座一心修士會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
葉清玄頓時無語:話都讓你說了,你想讓我說什麼。
“老板你……怎麼在聖城?”他問。
“我最近在聖城旅行,這裡還有一些產業需要照顧。如果混到沒飯吃的話,可以到我店裡來乾活兒呀。”
說著,赫爾墨斯從懷裡摸出一張名片,沾著油漬的名片看上去似乎很眼熟,但葉清玄對古董店實在沒什麼興趣,就隨意裝口袋裡了。
“哦,對了。”
赫爾墨斯拍了拍腦袋:“聽說你進階共鳴了,我還不信,沒想到你腦袋這麼死強,也能打破知見之障……
結果沒想到,你已經乾涉啦?哎呀,還沒給你準備賀禮呢……”
葉清玄沉默。
“你想要什麼?”赫爾墨斯擦著嘴,眉飛色舞:“什麼都可以喲,很快就冬暮啦,就當老板給你發年終福利!”
葉清玄沉默。
“唔,要不老板再送你幾個懷表?”赫爾墨斯眨巴著眼睛:“這樣你明年就可以說,我去年買了……”
“老板。”
葉清玄打斷了他的話,低垂著眼睛,聲音低沉:“我隻想知道,羅慕路斯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赫爾墨斯不笑了。
他直起身來,放下手中的紅酒,審視著葉清玄,許久之後忍不住輕聲歎息:“年輕人的好奇心真是旺盛,令人羨慕啊。”
葉清玄看著他,一言不發,等待著回複。
沉默許久之後,赫爾墨斯尷尬地搖頭:“你就當做:很多年前,我欠了羅慕路斯人一筆錢,派你去幫我還債吧。
謝謝你幫我做了那麼多。”
葉清玄搖頭,“這非我所願。”
“我知道。”
赫爾墨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空來我店裡吧,我會補償你的。記得儘早,晚了,說不定就趕不上了。”
“你來這裡,白汐知道麼?”葉清玄問。
“……她還不知道呢,估計以為我在哪個沙灘上曬太陽吧?”赫爾墨斯笑了笑,看著他:“你知道了?”
“阿瓦隆就那麼大,一個白頭發的女孩子很顯眼的,更何況,白汐又不算聰明,掩飾又掩飾不好。”
葉清玄的眼睛低垂:“出來之後,我都沒有好好地跟她聊過,等我想要跟她聊的時候,她又不想理我了。
她最近怎麼樣了?”
“她已經長大啦,葉清玄。”
赫爾墨斯搖頭:“女孩子可是很早熟的,她已經很強了。哪怕沒有人保護她也可以活的很好,你大可以放心。”
“或許吧。”
葉清玄歎息,抬頭看向赫爾墨斯:“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
“老板,你究竟是什麼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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