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葉清玄眼前一黑,落在地上,毫無反抗能力。
狼笛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反而越發的暴戾,這已經不是純粹的對決,而是暴戾的毆打和蹂躪。葉清玄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丟進了煉鋼廠的熔爐之中,渾身不斷地傳來火燒一般的劇痛。
耳邊,狼笛的沙啞聲音還在繼續。
“你知道麼?我原來啊,是被狼養大的孩子。”
卡啪!
他嫻熟地拆掉了葉清玄的手臂,激起一聲慘叫:“在十年前,我十四歲,是整個迦南地最強的角鬥士。”
嘭!
他頭也不會地向後打出一拳,悶響中,身後敵人的心臟爆裂,五官滲血,倒地。
“自從七年前,我注射了狼血之後,便再沒有跟人動過手了,因為……我很難掌握好分寸。如果弄痛你的話,抱歉。”
他說,“隻要你認輸,我就停下來。”
嘭!
葉清玄低下頭,吐出了破碎的牙齒,罵了一句臟話。
狼笛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抬起沒有戴指虎的左手,握拳,砸在葉清玄的後腦勺上。巨大的震蕩令他的神智徹底恍惚,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隔著顱骨施加的震蕩會令樂師的意識徹底陷入空白,搞不好的話,甚至會徹底破壞腦組織。
終於,夢寐之境徹底崩潰。
龍眠結界消失無蹤,在阿努比斯的召喚之下,群狼從虛空中再度走出,當場將幾個在護衛的掩護下逃亡的貴族分屍。
丟下手中勉強維持清醒的葉清玄,狼笛回頭,向著麵色鐵青的主教們露出笑容:“現在,不妨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如何?”
蒼老的樞機主教沉默片刻,歎息:
“放他們走,我會為此負責。”
什麼事情,一旦有人背鍋,就會變得無比輕鬆簡單。
從古到今,從東方到西方,不論是人類還是妖魔,都是這樣。
很快,人群迅速地讓開一條路。
蓋烏斯踏著血水,從容地從高台上走下,迎著那些充滿殺意和憎恨的眼神,從容微笑。
“時間比預想的早,事態比預想的糟。”
狼笛看了一眼遠處倒地的葉清玄,“本來不想讓他打岔,結果還是沒想到……”
“不怪你。”
蓋烏斯搖頭,“可能是某些喜歡看熱鬨的老朋友想要給我添一些亂子吧。”
在廣場儘頭的馬車上,赫爾墨斯不知何時已經離去,消失無蹤。
狼笛不顧遠處集結而來的軍團,隻是看著蓋烏斯:“聖城肯定要張開結界,我得去預定的地方先做準備。等你們到了,就立刻走。”
“這樣很好。”
蓋烏斯頷首,“先帶我離開這裡吧,之後另外會有人保護我的。”
狼笛點頭,拉住了蓋烏斯的手,向前跨出一步。
銀光瞬間跨界遠遁,消失無蹤。
廣場之上,一片狼藉。
在鐵靴和石板摩擦的轟鳴中,遲來的軍團終於衝上了廣場,將秩序迅速的穩定下來。可在聖城中,卻此起彼伏地傳來了巨響和轟鳴,濃厚的黑色煙霧不斷地衝天而起,將天空塗抹成了漆黑。
明明在烈日之下,可聖城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戍衛軍團中央總部遭到了襲擊,傷亡不明。”
“指揮官威爾遜公爵遭遇刺殺,目前身受重創,正在搶救之中……”
“中央水務係統遭遇了入侵,我們在飲用水的管道中發現了大量的毒素,目前正在組織人手進行淨化。”
“教皇宮內部發生了數次大爆炸,具體情況不明。”
“聖輪法院遭遇襲擊,情況不明。”
……
一連串的噩耗不斷傳來,六神無主的貴族們嚇的臉色慘白,剛剛脫離險境的主教們頓時也在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中陷入混亂。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
聖赦部遭受的破壞最為嚴重,已經有六名重要官員確定死亡,主事的大主教氣得七竅生煙:“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被革命軍滲透進來了?!靜默機關的保密工作為什麼沒有發揮效果?!難道我們每年投入了這麼多的物資和人力都是在給革命軍運輸補給麼!”
靜默機關的副手臉色鐵青,沉默不語。
現在聖徒亨德爾已經死在叛徒狼笛的手中,不用說這麼多年靜默機關已經被人家滲透了個底兒掉,說不定人家連自己每天穿什麼顏色的褲衩兒都一清二楚!
目前聖城支部已經徹底陷入癱瘓了,想要重建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這麼多年來,革命軍看似節節敗退,潛伏在暗中還不知道究竟積蓄了多大的力量,如今一朝爆發出來,取得了如此可怕的成果。
如今看來,遠在新世界的殖民地恐怕已經徹底陷落了,革命軍已經從原本心腹大患的程度上升到不死不休的程度。
在混亂之中,忽然有鎮定的聲音響起。
“請諸位迅速回歸自己的崗位,以確保各個機構能夠再度重新工作。”
蒼老的盧多維克排眾而出,睜開了渾濁地眼瞳:“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追擊叛徒康斯坦丁……不,追擊蓋烏斯,一定不能讓他逃走!”
“盧多維克大主教所言是極!”
雲樓慶舒也頷首稱讚:“雲樓城願意提供麾下所有人手和物資,幫助聖城重建秩序。”
在樞機主教之中,接連有幾名原先沉默的主教都占了出來,旗幟鮮明地站在了盧多維克的這邊。
直到此時,那些貴族和諸國的使館們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聖城一心修士會已經把持了聖城大部分的權利。而就在教皇身死之後,他們更是順勢接管了絕大部分機構。
短短半分鐘之內,聖城可以說已經落入了這群蒼老修士們的手中。
往日貌不起揚的苦修士集會,此時竟然出乎預料的在教皇隕落而出現的權力空白中崛起,而且似乎……早有準備?
這是巧合?
還是說……
“如今聖城之內一片混亂,為了避免損失進一步加劇,在下一任教皇陛下從樞機主教中遴選而出之前,聖座一心修士會暫時統攝教團一應事物。”
盧多維克淡淡地說道:“希望諸國也能夠進行必要的配合,早日平息這一場動亂。”
在人群中,反應快的人已經開始見風使舵:“如今看來,能夠有一心修士會承擔起這個巨大的風險,真是諸國之幸。在下一定鼎力支持,不會讓盧多維克先生失望的。”
媽·的,諂媚貨色!
反應慢了一拍的人心裡開始腹誹,可身體卻很老實,嘴上都不落人後,紛紛表示接下來會全力配合。
當然,也有不識時務,想要站出來表示反對的人。
隻不過膽敢這樣做的傻帽已經被大部分人在心裡判處死刑。同時在心中祈禱,但願今晚或者明天的‘革命軍襲擊’中不會牽連到自己。
大勢所趨。
麵對著眾人的支持,盧多維克的蒼老麵容上露出一絲微笑。
“很好,如果有了各位的支持,這個世界定然能夠早日恢複運轉。”
沒有了赤之王,世界也依舊可以照常運轉。
這一次,是在聖座一心修士會的控製之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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