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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軍部的密探頭子,他是專門用來內部審查,對付自己的人的秘密法庭公訴人,本能的懷疑一切。
更何況,他可不相信華生真的認為交接完畢之後自己會沒事兒。
像他這種知道的太多的人,一旦失勢,最好的下場就是在秘密牢房呆一輩子,或者植入炸彈給國家在暗地裡繼續做臟活兒。就算給他自由,失去全力的他恐怕都不敢邁出牢房一步,否則多的是人想要讓他橫死街頭。
一定有哪裡不對,但他沒想明白。
“話說,雨下的越來越大了啊。”
華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問:“能不能給我打把傘啊這位先生,如果完事兒之後又一頓熱牛排吃就更好了。我這麼配合,你們總要給點優待,對不對?”
密探頭目麵無表情:“但願你沒有耍花招……”
他凝視著遠處的死寂建築第三造船廠。
因為技術落後,帆船被淘汰後,這一座造船廠就破產了,被徹底廢棄。
除了一群有錢的古典愛好者組成的帆船俱樂部偶爾會將這裡打掃清理一下,借著航道進行比賽之外,便幾乎無人問津。
他甚至背得出那個帆船俱樂部負責人的名單,但現在看來,鬼都能知道那幾個負責人都隻不過是用來背鍋的靶子。
密探頭子冷眼看著華生,“為什麼這個倉庫不在目錄裡?”
“目錄有用的話,還要腦子乾什麼?”華生無奈聳肩,“再說,這裡嚴格來說,並不屬於我管轄,是上級部門所屬的機密地點。”
“上級部門?”
密探頭子冷笑:“你們已經沒有上級部門了,從麥克斯韋行刺謀逆開始,第五部門就不存在了……”
“好好好,你說的算。”
華生歎息:“隻要給我把傘,你說的什麼都算。”
密探頭子揮手,有人幫華生打了傘,但雨水依舊落在膝前的毯子上,濕透了。華生擦掉了臉上的雨水,歎息了一聲。
“我最喜歡的毯子啊。”
前進並沒有停止。
他們推開大門,一路長驅直入,一眾隨行的會計麻利的請點著倉庫裡的物資,一個房間接著一個房間,大量珍貴的物資被從其中請點出來,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密探頭子聽了都心驚肉跳。
這哪裡是薩滿的私藏?
這簡直是一個國家的戰爭儲備倉庫!
這麼多戰爭武器和動力裝甲儲備,他究竟想要乾什麼……或者說,他想要謀反已經多久了!
兩個小時後,他聽了秘書報上來的數字,麵無表情,卻忍不住點了根煙,手指微微發抖。
“嘿,朋友,能給我一根麼?”
華生伸手索要,密探頭子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許久,猛然提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華生狼狽地在地上翻滾,額頭撞在了桌子腿上,破了,鮮血流出來。
“你最好彆耍什麼花招!”
密探頭子踩著他的臉,看著他屈辱的樣子,可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嚴重。華生任由他踩著自己,沒有絲毫反抗。
“我隻是想要一根煙……或者說,你擔心我的話,可以在這裡乾掉我。”華生在地上攤手:“反正,我已經沒用了,不是麼?”
下屬看了過來,手指微微搭著刀柄,可密探頭子卻沒有點頭,隻是冷哼:“帶他下去,這個混賬一定還有什麼東西沒有交代。”
“喂,這可說好的不一樣。”
“聽著,華生先生,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明白麼?”密探頭子麵無表情,隨手將自己的煙盒丟給了他:“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現在帶著你要的煙,去軍部的牢房裡度假吧,國家會用到你的。”
“行行行,你說了算。”
華生任由彆人將他抓起,塞上輪椅,隻是在彆人踩到他的毯子時,才皺起眉頭:“那是我最喜歡的毯子!小心點!上好的天竺貨,像你這種玩意,一輩子也彆想買上一尺……”
“毯子?”
那個看管他的人被氣笑了,踩著毯子的腳用力扭了扭,留下了漆黑的腳印,看著他的眼神挑釁
“你是說這個?”
華生深吸了一口氣,長長地吐出,閉上眼睛:
“你誤會了,我剛才不是跟你講話。”
他不再去看那個該死的家夥,隻是從銀質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火柴在椅背上一擦,黃磷點燃了,釋放出了微弱的光。
於是,清脆的輕響從封閉的倉庫中響起。
啪!
踩著他毯子的人倒在地上,腦漿和血將毯子染紅了。
煙卷點燃,亮起一個紅點。
又有更多的人倒下,無聲無息,隻有鮮血噴湧的聲音。
直到最後,華生歪歪斜斜地躺在輪椅上,深吸了一口煙卷,吐出了嫋嫋的煙霧。隔著模糊的煙霧,倉庫裡再沒有能夠活動的人了。
巨響轟鳴。
遲來的淒嘯聲中,瞬間察覺到不妙的密探頭子猛然轉身,然後看到撲麵而來的銀光下一瞬間,他就被足足有手腕粗的弩箭釘在了牆上。
胸前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流出。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輪椅上的華生,發出模糊的聲音:
“嗬嗬……嗬嗬……”
寂靜裡,隻有華生呼吸,還有他難以壓抑的哀鳴。
直到此時,倉庫的深處才有隱隱綽綽的身影出現,在門外的暴雨中,一個又一個的身影出現,彙聚而來。
“都說了,小心點。”
華生低頭看著那一張被血漿塗滿的毯子,無奈搖頭:“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毯子。”
蘿拉的身影從虛空中浮現,毫不在意地撇了他一眼:
“我下次會注意的,知更鳥先生。”
“你這是公報私仇麼?”華生無奈。
蘿拉聳肩,“你說是就是。”
很快,有披著白色雨披的消瘦人影從陰暗的地方走出,向著蘿拉點頭:“女士,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