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午後的陽光從天上灑落,透過了頂穹的花窗,落在大廳中,卻化作了柔和的虹光,籠罩了一切。龍壇書網
靜謐莊嚴的大廳之中一片沉悶。
在大廳兩側,十四張座椅上坐滿了來自來自各地的樂師,或是蒼老,或是壯年,或男或女,每一張麵孔上的沮喪和憤怒都被很好的掩飾起來,但眼神中的陰沉卻沒有辦法阻擋,彼此對視的時候,便忍不住低聲歎息。
在敞開的大門之外,午後的光芒宛如水波一般在廣場之上流淌著,古怪又絢麗,噴水池上的孩童雕像灑下了水珠。
年輕的學生們依靠在長椅上,手裡抓著新發下來的教材,刻苦背誦著其中的條律,艱難記憶著那些和往昔截然不同的樂理,神情雖然愁苦,可精神卻散發著令人羨慕的青春活力。
在背誦和苦讀的間隙,有的人會抬起頭,敬畏的仰望著那高懸在學院之上的存在,眼神憧憬。
那天空和大地之間,緩緩旋轉的神跡。
烈日的光芒灑落在那水色的龐大立方之上,隨著無數模塊的折射,便散落在了大地上,化作宛如漣漪的波紋,美麗的宛如天國。
那是力量的具現,奇跡的結晶,神明存在的證明。
天災·以太之網!
隔著一扇的打開的大門,大廳內的沉悶和廣場上的鮮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漫長的沉默中,大廳內的一扇門打開了,一個蒼老的樂師從其中走出,向著等待許久的同伴搖頭,神情愁苦。
一看到他出來,久等的樂師們紛紛起身,應了上去。
“安布羅斯大師,情況怎麼樣?”
“親王殿下的意思呢?”
“沒有任何可能了麼?”
安布羅斯大師歎息,“我根本沒有機會麵見親王殿下,從頭到尾和我談的都是殿下的副手,那位克拉夫特女士……”
“什麼!這也……太過傲慢了!”
其他樂師陷入驚愕:“您代表的可是我們安格魯境內所有樂師學派,難道他連親自接見都不願意麼?”
“恐怕是不屑吧。”
安布羅斯苦笑。
他看的比其他人都要透徹。
最年輕的那個大師急紅了臉,低吼:“殿下還不願意收回成命麼!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嗎?難道他不怕成為安格魯的罪人,將所有學派全部逼走?!”
安布羅斯撇著他,像是看著一個傻子:“你覺得他在乎?”
氣氛再度沉悶起來,所有人頹然的坐回椅子上,有的人義憤填膺:“他非要將安格魯推上絕路麼!”
可更多的人神情愁苦。“這種情況絕不能繼續在蔓延下去,我們的學派已經流失了一半的學徒了!”
“有什麼辦法?”
有人冷笑,“人家三個月的培訓就能做到我們十年的成果,難道學徒們不清楚?
光是正式樂師這一道坎,哪個學派敢拍著胸脯說一定跨的過去?人家隻要點頭就可以了,哪邊有誘惑力,難道不是一清二楚。”
“那還算什麼樂師!”
老樂師怒吼,“隻懂得依靠那個鬼東西的話,也隻會被那個東西限製,又如何追求大源之路?”
“現在誰又在乎大源之路呢?”
有人幽幽歎息,“你十四歲的時候回想著追求大源麼?我那個時候滿腦子隻想著成為正式樂師,可沒有人喜歡我,我隻能一個人研究……如果有人能夠讓我進階,哪怕讓我當黑樂師我也願意。”
眾人沉默。
長此以來,黑樂師之所以屢禁不止,不就是因為容易成就麼?
隻要狠得下心,殺的夠多,那麼就有更強的力量。
甚至那些邪神和天災比高利貸商人都好打商量,有的時候還會預支報酬。
現在以太之網揭示出來的路,所散發的吸引力,相較黑樂師,豈止十倍?
簡直百倍,千倍!
不需要任何代價,隻要獻上忠誠,簽下契約,為安格魯效力三十年。倘若反悔的話,甚至不會被奪走性命,隻是會失去力量而已。
甚至有的樂師會借著以太之網先突破自己的關卡,然後切斷以太之網之後,自行突破。有了第一次經驗,第二次自然十拿九穩。
短短的十天,安格魯,不……整個西方所有的學派都被著突如其來的龍卷風吹的滿地狼藉。根據燈塔的統計,已經有超過四分之一的學徒離開了自身的學派,前往了安格魯。
剩下的四分之三裡,有四分之一是有老師苦心培養,不需要借助外力,還有二分之一……是被各個學派強行留下來的。
但人留下來了,心不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卵用,隻能暫時起到效果而已。那位親王殿下甚至已經通告諸國,願意為那些受限於契約中的高昂違約金無法離開的學徒提供無息貸款!甚至學徒前往阿瓦隆都可以免費接送!
短短的四天,整個安格魯的國庫被他揮霍空了一半!龐大的船隊順著洋流,飄揚過來,前往安格魯。
皇家樂師學院已經擴建了四倍,依舊滿足不了需求,皇室特批了六座阿瓦隆附近的衛星島作為學院的分院,已經開始熱火朝天的建造起來。
隻是十四天,皇家樂師的數量擴充到了匪夷所思的四萬人!
四萬名正式樂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