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亂賊葉清玄,不敬王法,不尊皇名,暗通逆賊,心懷不軌……”
天空之中,有個樂師展開詔書,巴拉巴拉念了一大堆之後,冷眼看著葉清玄:“長餘侯,倘若束手就擒,尚可請陛下削爵為民,苟全性命,否則就莫要怪本官手下無情。”
葉清玄歪頭看著周圍裡外三層圍上來的官兵,沉默許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場。
“這算是鳥儘弓藏?不對,狡兔死走狗烹?也算不上,唔,硬要說的話,就應該是‘過河拆橋’了吧?”
他看向皇宮的方向,好奇地問:
“圖什麼?”
你要白恒,白恒也給你抓到了。
你要晚上,我也等到了晚上。
結果現在整這一出……
何必呢?
“結果,說到底,還是要打。”
他伸手,將散開的長發在腦後束成馬尾,微微頷首:“那就打吧。”
天空上,帶頭的權杖麵色陰沉。
“敬酒不……”
嘭!
一線烈光飛過之後,半截血肉模糊的身子從空中落下。
迎著其餘人慘白的臉色,葉清玄微微頷首:
“第一個。”
他跨出一步,無數群星從身後升起,煌煌威嚴衝天而起。在虛空中和無形的樂理摩擦,迸發出金鐵碰撞的尖銳聲音。
黃之王的權柄和長城的力量碰撞在一處。
在長城的封鎖之下,一切以太停止了流動,可是在黃之王的權柄推動之下,強行凝固的以太又被無形的力量暴戾地推動了起來。
就好像石甕中凝結成冰的水被上鐵杵強行攪動,冰塊分崩離析,刺骨的寒意擴散中,無數細碎的‘冰碴’飛向四麵八方。
緊接著,自新世界的旋律響起。
星辰爆裂。
又是一點猩紅從天空中爆發。
“第二個……”
葉清玄輕聲呢喃,對著廢墟中破碎的銅鏡整理好了領口,向著遠方的皇宮進發,在轟鳴聲,迎向街道上席卷而來的鐵流騎兵。
崩!崩!崩!崩!崩!
他的一舉一動,仿佛拖曳著看不見的龐然大物,無數琴弦蹦斷的聲音此起彼伏。
震旦架設維護了數百年的長城,此刻在國都之中覆壓而下,足以鎮壓天災的恐怖引力施加在葉清玄的權杖之上。
不止是以太之網,此時此刻,就連以太之海的存在都變得如此遙遠。
震旦所得到的平衡之輪,其要素乃是‘維持’。
融入了維持要素之後,長城變得近乎堅不可摧,樂理的穩定性上升到了人類難以想象的程度,完全沒有任何空隙可尋。
隔絕內外的龐大結界此刻收縮,變成了葉清玄身上的牢籠。
縱然有黃之王的權限在手,可能夠調動的以太卻越來越少……
數十名樂師此刻在天空中舍生忘死地向葉清玄發起進攻,逼迫他不斷地還擊,浪費著龍脈之血中的力量。
“就是這樣,彆停下來!”
現場指揮的樂師緊握著那一卷調動長城,封鎖葉清玄的招數,眼神陰狠:“天災尚有極限,我不信切斷以太之網後,沒有了安格魯的戰略以太儲備,他還有多少力量可以揮霍……”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是地上的葉清玄。
那不是惱羞成怒的殺意。
而是麵對跳梁小醜的漠然和無視。
看了一眼,然後滿不在乎地收回了視線,然後從口袋裡摸出最後那一包煙卷,拿著指頭搓出一縷火苗,點燃之後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然後向著天空吐出一縷青煙。
千軍萬馬環飼之下,若無旁人。
那樂師被眼神中的輕蔑激怒了,麵色變得鐵青,惱怒地下令進攻:“天羅地網之下,且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然後,他看到了。
大地之上,葉清玄那一隻夾著煙卷的手掌緩緩抬起,指向了天空。
凝固的風中,那一點暗紅的火光在指尖明滅,灰白色的煙霧凝聚一線,向著天穹之上升起。
那是葉清玄血中所蘊藏的最後一縷以太。
寄托在煙霧之上,化作了一點燃燒的星辰,向著天空升起。彙聚了新約之劍的樂理之後,蘊藏著無儘電光的星辰在轉瞬之間,淩駕於天穹之上。
星辰之中,無數繁複的煉金矩陣湧現,轉瞬間,‘流出’、‘創造’、‘形成’、‘活動’四界構建完成,在那不足針尖一般大小的地方中,無數樂理激蕩著,彼此銜接,形成了肉眼近乎難以觀測的結構。
然後,轟然爆發!
那是光。
純粹而狂暴的樂理之光!
隻維持了一個瞬間。
那閃耀了千萬次的光芒重疊在一處,在生滅之間,構成了岡格尼爾的暴虐電光,向上,向上,再向上……撕碎了層層枷鎖之後,湮滅在長城的封鎖之中。
可是那足以用人眼觀測的烈光卻穿過了雲海幻象的遮蔽,向著雲海之上徘徊懸停的鋼鐵戰船發出訊號。
——我在這裡。
那一瞬間,遊牧之山自從沉睡之中蘇醒,甲板層層開啟,甚至大半個船體的裝甲都伴隨著鉚釘的破裂而脫落。
在裝甲和艙板的隱藏之下,是近乎占據了船體三分之一的恐怖主炮。
此刻,伴隨著船身的調轉,對準了光芒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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