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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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倫王國西南端,布瑞爾森林。
作為王國最南部的區域,這裡在四月份的時候已經稱得上“炎熱”,潮濕的森林內似乎總有下不完的雨——而在這樣的環境中經曆一場大戰後,無論是誰,看上去仿佛剛剛落水一般,狼狽得緊。
“確認死亡!”
“確認死亡!”
“噗——”
長劍刺入**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是甕聲甕氣的一句:“確認死亡。”
穿著白色衣袍的作戰小隊正在雨林中彙報著戰鬥結果。
剛剛發生的激戰已經結束,十二位“玫瑰十字”成員全部生還,而敵人則無一逃脫,儘數被“淨化”。
“宗教鬥爭”在平民眼中,似乎僅限於口頭上的互相攻擊與指責,卻極少有人能夠知道這背後的真正血腥——“蝮蛇十字”這個極端宗教在王國南部有愈演愈烈之勢,並且頻頻與“玫瑰十字”爆發衝突,所以如今近百支小隊被派遣到這裡來,開始對活動在陰影中的異教徒們進行起了報複式打擊。
這是毫不留情的戰鬥,沒有任何憐憫。
“清點完畢,返回前哨站。”
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時,這些喘著粗氣休息的士兵們幾乎條件反射般站直了身體,集體回答道:“是!”
他們的鎧甲與衣袍間布滿了鮮血與汙垢,臉上都是一道道的泥印,身體疲乏至極,甚至不想動彈…然而對於隊長的命令,這些聖殿武士卻從來不會有半點忤逆。
在與異教徒麵對麵搏殺的兩個月間,他們是唯一一支尚且沒有減員的隊伍,而能有這樣的成績,他們的隊長居功至偉。
命令結束後,白色的光芒便緊隨而至,原本精疲力竭的士兵們頓時感覺身體恢複了不少體力,他們望著那已經走在隊伍最前方的背影,目光中均是透著難以言述的敬畏…
在所有隊伍剛剛來到南部執行任務時,眼前的“隊長“,還隻是無數士兵中一位不起眼的牧師——身為女性,在屬於男性的戰爭中總會遭遇歧視,不過在局部衝突爆發一個星期以後,所有人卻都對這位牧師改變了看法。
在數場遭遇戰中,她帶領隊伍殺死了最頑強的敵人,攻陷了最堅固的陣地,並且成為了當之無愧的戰場掌控者!
她的成就,讓所有人再不敢輕視這位麵容清冷的年輕牧師。
因為突出貢獻,她被提拔為隊長,隨即在接下來的十二場遭遇戰中儘數殲滅了所有敵人——在這片不為人知的隱秘戰場上,她在敵人與友軍間開始擁有了一個顯赫的綽號:
“白色鐮刀”。
她不喜言談,卻並不讓人覺得冷漠。隻是所有人體會最深的一點,便是這位隊長驚人的成長速度…和她那不經意間透露出的悲傷。
隊長的眉宇間總有哀愁,有人鼓起勇氣去詢問,卻永遠得不到答案。而在每次戰鬥結束後,這位隊長便總是站在戰場邊緣,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輕輕向某個藏在她心底的家夥述說著什麼。
每當這時,她的手中總是會輕輕摩挲著一枚骨質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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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平靜的外表下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在遙遠的西部,沒有人知道那裡有一座存在於湮滅史詩中的城市已經重現於世,並且被一位叫“羅迪”的年輕人據為己有。
而在莫格拉村,整日勞作的農夫們甚至不知道王國邊境和獸人發生的衝突。
此時此刻,奈菲正邁著歡快的步伐和山姆家的牧羊犬玩耍,滿臉歡笑的她暫時忘卻了母親離開的悲傷,這三個月以來,年幼的奈菲已經漸漸適應了在山姆大叔照顧下的生活。
她每天都會準時按照母親的要求去背誦那些大部頭書籍,不過更多時候,卻總喜歡站在村子的最西邊,望著遠處的小路——如此一來,當母親出現在那裡時,自己便會是全村第一個知道媽媽回來的人了。
不過在一次又一次失望過後,卡米拉也有些心灰意冷,她抱著毛茸茸的牧羊犬,目光望著天空,出神的想象著母親如今可能會在的地方…
正思索間,奈菲突然聽到有談話聲傳來——她趕忙起身,有些驚喜的將目光投過去,可隨後卻是失望的撅起了嘴巴。
來的人並不是母親。
她隨意的掃過那五個穿著灰棕色袍子的旅人,彎彎的眉毛揚起些許,似乎在思索著這些家夥的身份…對方看到了奈菲,目光迎了過來,某些情緒被深深的隱藏起來後,打頭的中年人便來到了一頭紅發的小女孩身前,出聲問道:“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如果找村長的話,應該怎麼走?”
奈菲並沒有做些出格的事情,嫩聲嫩氣的指了路之後,她一邊望著這行人朝村子裡走去,一邊有些奇怪的嘀咕道:“這些家夥身上的光真奇怪呢…”
這樣的問題想不通,於是奈菲便不再去想,她仰躺在紮成捆的稻草垛上,望著藍藍的天空和潔白的雲朵,無憂無慮的哼唱起了歌曲…
這一天,是四月十六日。
同樣的時間,羅迪的隊伍剛剛抵達索拉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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