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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老爹從監牢探望秦峰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天很快黑了,甘梅推門進來送飯,帶著哀傷道:“爹,您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吃一些吧。”
甘老爹細看女兒,甘梅心裡一慌,“爹,女兒先出去了。”
甘梅關上房門,芳心胡騰胡騰亂跳,而房間裡傳來甘老爹的一聲歎息。
轉眼到了第二天。
“爹,爹!”甘鬆推開房門,就看到形容憔悴的甘老爹,顯然一夜沒睡,飯也沒有吃一口。“爹,大事情,傳開了,明日午時,恩公就要在菜市口問斬了!”
“什麼!”甘老爹猛然起身,就感到頭暈目眩,甘鬆急忙上前扶住。
這時候,甘梅也走了進來,看到飯菜沒動,就要去重新做一遍。
甘老爹看到進來的女兒,一晚上下不了決心的他,當得知恩公就要被斬消息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他示意女兒留下,就讓兒子出去了。
“女兒,你跪下。”甘老爹嚴肅道。
甘梅放下飯,恭敬的跪在了甘老爹麵前。
甘老爹語重心長道:“女兒,俗話說,受人點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受人救命之人,就要用命來報答恩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甘梅肅然回答道。
甘老爹此刻留下了眼淚,“眼瞅著,恩公就要在明天開刀問斬了。而你爹爹我無法報答恩公哪怕萬一,但女兒你就不一樣了,唯一能夠報答恩公的,就是女兒你了。”
“爹……。”就在昨天,甘梅也聽到了秦峰無後的事情。看現在甘老爹的話說情況,她也就猜測了出來。甘梅一時間花容失色,起身連退數步,“爹,您是要女兒……要女兒……,不,我絕不會答應的。”甘梅無法麵對此事,手足無措中,轉過了身去,不斷擰著衣角。
噗通~,背後傳來聲響,甘梅轉頭一看,甘老爹已經跪在了她的麵前。
老爹給女兒跪了,天底下那裡有這樣的事情。更何況甘梅是一個孝順的閨女,她當時也跪了,“爹,您快起來,您不能這樣。您這樣,女兒還怎麼活!”
甘老爹不但是跪了,現在又是磕了頭,抬頭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哭道:“女兒,若不是恩公,我和你哥哥昨天已經被吳家的人打死了,咱們家就是家破人亡。多虧了恩公相助,然而現在……現在……,恩公家裡竟然絕戶……。”
甘老爹也是痛恨自己無能,哭道:“女兒,我和你哥哥沒有本事,救不得恩公。但女兒你就不同了,你若是能夠為恩公留下香火,也是咱家報恩公大恩於萬一。我們一家人,細心養育女兒和恩公的孩子長大,教導他做一個恩公那樣頂天立地的人,那該多好。”
甘老爹渴盼的目光注視著女兒,希望看到女兒點頭答應。
然而,很長時間過去,甘梅隻是搖頭哭泣。
甘老爹這位實誠的老漢,他無法報答秦峰的救命之恩已經是無地自容,如今跪在女兒麵前也沒有得到好的結果,他更加慚愧。
甘老爹猛然起身,大聲道:“我雖然隻是一介草民,但也不能做那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人。女兒若是不同意,我也無法苟活在這世上了,就在恩公之前,我就去九泉之下等著恩公。我就在那九泉之下,服侍恩公,以報恩公的大恩大德。”
說著,甘老爹就要撞牆而死。
甘梅淚如雨下,抱住了甘老爹的腿。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和秦峰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雖然她和秦峰相處時間不長,但秦峰的仁義有為,已經是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芳心之中。
甘梅下定了決心,她緩緩點了點頭,“爹,我願意報答恩公。為恩公留下香火,撫養我和恩公的孩子長大,教導他,成為像他父親那樣仗義有為的人。”
“女兒……。”
“爹……。”
父女二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門外聽了良久的甘鬆,也是蹲在地上,抱頭大哭。
一個時辰後。
甘老爹帶著身穿嶄新羅裙的甘梅,來到了監牢。
“老人家,您又來了,請進請進。”獄卒討好的打開了房門。
甘老爹和女兒滿心都是彆的事情,根本沒有留意這不尋常的細節。
少頃,甘老爹來到秦峰牢房前,就拿出一些大錢,對獄卒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行個方便,錢要是少了,來日一定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