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開始吧,這個時候劉裴的鼓已經安置好了,沙楠羅木和寧媛的調音也完成了,秦西榛的腳邊,卻搬上來了一個箱子。
在燈光的照射中,她彎腰,從箱子裡拾起了一把小提琴,架在了肩膀上。
眾人才知道,那箱子裡敢情全是樂器?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一會演奏中,曲子裡遇到什麼樂器,她就會直接取出演奏?
這就是秦克廣女兒的強大之處?
秦西榛拉起小提琴後,會場上原有的喧囂,就被那種略帶著憂傷的婉轉回旋的琴聲給製住,草坪上漸次安靜了下去。
燈光照射中,音樂起,這樂聲盤旋全場。
一段小提琴的前奏。
在琴房已經演練過無數次的劉裴在最後那兩道如預兆著大幕拉開激昂神經而又步步緊逼的小提琴尾音之後,揮動鼓杆,小而快節奏的鼓鑔之聲瞬時天衣無縫的插入。
然後包括程燃在內的沙楠羅木,寧媛三個吉他手,都同步按弦。
當然,相比起另外兩人的專業,程燃也隻能起到和個曲的作用,然而也很唬人了。他其實心跳得賊快,即便是重生者,身處這樣從未經曆過的舞台,想必此時心情也是注定難以平複吧。
麵如平湖,卻心如驚雷。
星漢燦爛,以歌詠誌。
血液像是被引燃的火,從脊椎奔湧向腦門頂。
一連串的樂章排比迭進,似乎都在引入秦西榛開口的那一刻。
在沙楠羅木驟然撥弦之後,秦西榛小提琴落回箱子,她握住話筒,聲音傳來。
這道聲音伴隨著眾人那種奇特到極致的編曲配樂,瞬間將全場都籠在了其中。
草坪上,即便落著雨點,但人們仍然豎著耳朵,爭取聽清楚每一個音符,還有來自秦西榛的歌聲。
“又是這樣詭異的音樂……”
“和先前那首撞車的歌如出一轍,特異獨行的風格……不不不,這一次,好像更厲害……”
“唱了什麼,‘微涼的晨露,展示黑禮服’……是‘沾濕黑禮服’,對!‘石板路有霧,夫在低訴’?夫?”
“吹不散的霧,隱沒了意圖,誰輕柔踱步,停住。
還來不及哭穿過的子彈就帶走溫度。”
秦西榛這樣唱著,伴隨著這段話,手伸展出去,拇指翹起,食指伸直,其餘手指蜷縮,指向了嘉賓席。
距離主會場極近的汪中樺和趙樂,自然把她的這個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伴隨著那吟唱著子彈的歌謠,現在的體育館草坪上,人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正是這種靜靜聽歌的寂靜,才讓他們感覺到了一種不祥。
今晚,仿佛地獄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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